“怎么会呢?你还有我。”她怎么会是一无所有呢?她还拥有他,他不会让她失去所有的。
千羽晄白的姣好面容挤出一丝笑意:“东隅,没了神印,我再也不受女娲管制了,我再也当不成她的弟子。”
“那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带你回家。”东隅毫不顾虑地道出了自己的爱慕。
千羽微微一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女娲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俩渐行渐远的背影,如今,她再也没有资格去阻止。
其实,这样也好,千羽她累了一生苦了一世,这一生一世她该是幸福快乐的。
“千羽,本座成全你了,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在看到那两个人影渐渐消失在隅角时,女娲也转身离了去。
上方界
魔城
“神农姐姐,你的神农尺可真厉害,苏珈珈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你它都能治愈。”苏珈珈有点震骇神农尺的威力了。
神农女敲敲她的小脑壳:“那是当然了,神农尺的治愈功能普天之下哪个神器能比啊?”
“也是,连上古烟水玉都比不上它。”除了神农尺,苏珈珈所听过的能不靠任何药物就能治愈病人的神器就只有烟水玉了。
“对了,你伤势好转了,要不要动身回绿洲渊去和你的同伴会合呢?”
“当然要回去了,我的同伴一定想死我了。”苏珈珈一把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下了榻,到处收拾行李。
站在一旁的神农女看得一脸蒙逼,“苏珈珈,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来,这儿所有的东西都不属于我们,你把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收拾走了,万一惹得魔君大怒怎么办?”
“不会的,”苏珈珈听了不以为然,“这儿是苏珈珈以前的家,这些东西呢也都是哥哥送给苏珈珈的,苏珈珈把它们带走哥哥是不会生气的。”他若是敢生气,她肯定跟他急。
“苏珈珈,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怕魔君啊?”神农女忽然间很佩服苏珈珈的胆气。
“怕什么,他又不是霹雳虎,能把我吃了不成。”苏珈珈说得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神农女一听忍不住笑了,她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不过,苏珈珈,你且须记得,你此世的身份是灵族公主,你与魔君已毫无血缘关系,你也无需再叫他哥哥,但在私底下叫叫还可以,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叫,不然的话你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神农姐姐,你的话苏珈珈理解。”苏珈珈也很明白人言可畏这个道理,若是被其他人她是魔界派来的奸细,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你明白就好了,”神农女很满意地点点头。
“快别说了,赶快收拾东西走人,不然魔君一回来我们可就要倒大霉了。”神农女也赶紧跑过去帮忙苏珈珈收拾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她不知那些小东西有什么用,但苏珈珈硬要带走该是有她的理由。
两人一起忙碌,不到半个时辰便收起了五大包行李,两人慢吞吞地将行裹扛出城,累得小腰贼酸。
“苏珈珈,你背走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而且还那么重,干脆扔了得了。”神农女快累死了,她真是走不动了。
“别问了,等它们扛出城了苏珈珈再告诉你。”苏珈珈也累得半死,哪还有力气解释。
神农女真是服了她了,自己都快倒下了还妄想把那么笨重的东西带出去。
嗖噶——一缕冷风吹过,神农女不禁打了个寒噤,站在原地晃了晃头缓了一下神就赶紧加快脚步追上苏珈珈,魔界这鬼地方到处阴森森的吓人,她可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啊——正当她气闷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袭击了她,神农女骤不及防,毫无防备地被击倒在地。
可恶,竟有人敢袭击她,活得不耐烦了吗?神农女愤愤地起身,唤出神农尺,挥尺击向四方,射出的道道光镖嗖的一声通通消失在了黑暗处。也不知打中了敌人没有。
苏珈珈放下包裹转身跑了过去,“神农姐姐,你太冲动了,应该看清敌人样貌再出手嘛!”
“没这个必要。”神农女不以为意。
哎!苏珈珈叹了口气,怎么有时候大人比小孩还暴躁呢?真搞不懂。
啊——神农女又惊叫一声,右手食指颤颤地指向城门。苏珈珈回首望去,正见成百上千个魔兵集中在城门下,个个手拿兵器,显然是听到了方才的骚动声才赶过来的。
“呃哼呜呜……苏珈珈,你说得没错,方才我确实太冲动了,如果我发动攻击,暴露了行踪,我们现在也不会被团团魔兵围困。”神农女懊悔不已的哭丧着。
“别担心,虽然他们人多势众,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苏珈珈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
“苏珈珈,你能打赢他们吗?”
“别忘了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不宜运功。”
“什么?”苏珈珈震惊。她不能运功?她怎么不早说啊?
“神农姐姐你怎么现在才通知我?这下子我们真的是死定了。”苏珈珈垂丧着脸,方才的勇气全丢的一干二净。
“不管了,死也要战斗到底。”神农女奋起身来,执起神农尺与魔兵大战。
“苏珈珈,我掩护你,你快走。”凭着苏珈珈的力量她能自保,可她只能一个人走。
“不,苏珈珈不走,苏珈珈要和你一起作战。”苏珈珈唤出锟铻剑与神农女一起大战成千上百个铠甲魔兵,那些以铠甲锤炼而成的魔兵皮囊极硬,苏珈珈砍了很多次才将一个魔兵砍倒,砍得手都酸了。
“这些铠甲兵比邪族人铸造出来的烙铁兽难啃得多了。”神农女是亲自见识过烙铁兽的厉害的,不料现在又出现了比它们更厉害的铠甲兵。
“魔族人的实力已比我想象中的强多了。”上个世纪的魔界并没有铠甲兵,它们一定是凯奀制造出来的。
“苏珈珈,凯奀是谁?”神农女问。
“凯奀是上世纪魔界凯末将军的儿子,通晓天下各种奇门遁甲,能一手筑造出这世上最强的杀人兵器,不过,他不知是何种原因,上个世纪末时就已离开了魔界,如今已一个世纪多的时间过去了,不知他何时回到了魔界,又一次铸造出了新形的杀人兵器。”
“苏珈珈,你确定这些铠甲兵真是他一手制造出来的?”神农女隐隐有些不信。
“当然了。”苏珈珈十分肯定,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哈哈哈哈!话一落,不远处的高墙上突然传来狂肆的笑声。
苏珈珈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她一击打倒了几十个魔兵,纵身一跃而上,飞到了城陴上,与那人平行相视。
凯奀——那人果真是他。
多年不见,凯奀还是老样子,一向的倨傲,高冷,浑身散发着瘆人的寒气。眼神也极为的冷漠,他是一个不易近人的人。
“凯奀,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苏珈珈挥了挥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然而凯奀一见到她仿佛很惊讶,愣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
“滇儿公主,你不是已经……”凯奀很不确信一个死去了的人还会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凯奀,很久以前,我确实是死了,但……我又阴差阳错地活了,总之,这一切说来话长,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赶快叫那些铠甲兵停下吧,我的朋友还在下面呢。”
嗯?铠甲一愣?她有朋友?还要他手下留情?不,他是魔,毫无怜悯之心,下面的人是生是死关他屁事。
他对苏珈珈的请求毫不理解,她竟要他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始终都做不到,总之,闯魔界者——死。
“凯奀,算我求你了。”苏珈珈深知自己打不过那些魔兵,也救不了神农女,只能求凯奀停手了。
然而凯奀始终无动于衷,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永远不会同情弱者。
“好,你不停手,那我自己去救我的朋友。”苏珈珈很失望,看向凯奀的眼神都充满了忿怒,她气他不救她的朋友。
望向苏珈珈飞去的身影,凯奀直觉满心失落,他第一次看见滇儿对他露出愤怒的眼神,她好像恨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他凌望而下,那个愤恨他的人在与众兵拼死作战,而他只能看着,始终开不了口,叫魔兵停下。
“苏珈珈,你快走,不要管我了。”神农女一掌震开了苏珈珈,而自己却陷入了铠甲兵的团团围剿之中。
不要——
苏珈珈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大喊。
“不,我不要你为我死,我要你活着,我不要你死……”苏珈珈仰天大啸,爆射出了体内的力量,震开了那一群铠甲兵,而她自己却因强行运驶了天珠之力而遭到了反噬。
苏珈珈——
神农女朝她奔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太远了,她没来得及接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半空中坠落而下。
苏珈珈这一次被天珠之力反噬得比哪一次都厉害,那股强大星力量差点儿吞噬了她的心智,她只残留着最后的一丝丝意识,她差一点变成了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人。
为什么?天珠之力不是正义的力量?它为什麽会反食人心?使人坠入邪恶的深渊?无法自拔呢?难道传说中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嘛?天珠拥有的是邪恶的力量?
“没错……天珠的力量的确是邪恶的。”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了魔焱兽的声音,是从奥渺的空谷中传来的。
“不……这一切不是真的。”苏珈珈不信。
“你太天真了。”那头魔兽在嘲笑她。
“你闭嘴。”苏珈珈气愤至极。
“等着吧,待天痕一裂之际,正是本帝重见天日之时,啊哈哈哈哈!”魔焱兽狂傲地大笑着。
听得苏珈珈心烦意冗,那如同幽灵一般的魔音仿如一只只恶魔的手扼住她的脖颈,只要它一勾勾手,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苏珈珈渐渐地失去了意识,闭上双眼,静静地沉睡着,仿佛方才的那一切只是一场不存在的噩梦罢了。
那只是她做的一个梦,那不是真的,她自己骗自己。
“苏珈珈,苏珈珈,你醒醒啊?”迷迷糊糊间她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千羽!她深深地记得那个叫醒她的人正是千羽。
千羽?她怎么会来魔城?她不是被女娲困在了炎之谷吗?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喊醒她的人真的是千羽。
“千羽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被……”她愣愣的看着千羽,感觉好不真实。
“苏珈珈,我从炎之谷逃出来了,我跟东隅回城时正看见你被一股巨大的强光给击中,从半空中陨落而下,还好,凯奀及时救下了你。”
“凯奀?是凯奀救了我?”苏珈珈简直不敢相信,是凯奀救了她。
不过,在看到千羽很认真地点头时,她相信了,是凯奀救了她。
神农女在门外来回踱步,对屋内的情况一无所知。苏珈珈注意到了那个脚步声,那个身影她也熟悉。
“神农姐姐,是你吗?你为什么不进来呢?”苏珈珈在屋内大喊。
“喔……我打扰你休息才不进去的,你醒了就好了。”神农女一听声音便知苏珈珈无碍了,转身正准备离去时,忽然看见从远处走来的阗窬,她吓得一身冷汗,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进了屋。
“天……苏珈珈,你哥哥回来了。”神农女怯怯地躲到了苏珈珈身后,她最怕魔了,尤其是魔君。
然而苏珈珈才不怕他呢?那个人可是最亲的人。苏珈珈欢喜地从床上跳下来,朝殿门奔去,窜入了那人的怀中。阗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毛茸茸的绿球突然扑入他的怀中,他骤不及防直接了个满怀。
“哥哥,你回来了。”苏珈珈搂住他的腰将头埋靠在他的怀里。
阗窬不抵触她的拥抱了,直接将她整个人儿裹在了怀中,用温暖呵护着她。屋内的人相续退了出去,一时间整间房只剩下她与他两个人了。
“苏珈珈,你怎么还叫我哥哥呢?”他们之间明明是说好的约定她忘了吗?为什么还称呼他哥哥?
苏珈珈一脸茫然地看向他,用手摸了摸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说过不叫你哥哥了吗?”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怎么不记得了?
阗窬一听急了,她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你说过的,那一天你来魔城,你亲口说的。”
“是吗?”苏珈珈仔细地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也许跟她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有关。
“哥哥,对不起,那一天离开魔城后也不知怎么的,我忽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苏珈珈如实说。
“是嘛?怎么会呢?”阗窬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忘记呢?
“是真的,是女娲娘娘用伽罗之印封了我的那一段记忆,所以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苏珈珈垂着头,一脸怍色。
“没关系,你不必难过,记不起来就算了。”阗窬并没有生气。
然而苏珈珈很好奇:“哥哥,那一天在魔城苏珈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这?”阗窬没想到她会如此问,叫他怎么答呢?
“那一天……你说过……”阗窬吞吞吐吐的,似乎不好意思说出来。
苏珈珈看着他那张渐红的脸更加好奇了。“哥哥哥哥你快说嘛!那一天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摇着阗窬的胳膊,硬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