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比赛(1 / 1)

有的人在窃窃私笑,有的人不怀好意的等待看好戏,有的人洋洋得意,平时叫她出尽了风头,弄得谁也不如她优秀一样,如今被罚了简直活该。

轩辕衠和羽粼珑这两个班里的大帅哥还想来个英雄救美,木朽偏偏不给机会,天意如此,谁敢不从,违悖就得付出代价。

很多人早看她不顺眼了,大多数人皆不愿意她好过,明明只是一个毫无背景家世的孤儿却能不通过任何考核就能进入昆仑拜师学艺还成为褰彝元尊的首座弟子,多么令人眼红啊!何等的令人不服气。

谁不想把她赶出去,赶的越远越好。

不少人投来惎恨的眼神,苏珈珈站在那里显得既尴尬又惆蹙,手指攥着衣襟,嘴角微微嗫嚅一脸悱然。

教室里变得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飗飗清风拂面而来摇曳起窗帘为的帷幔,昆仑黉宫后徐徐的云霭压碾得很低颢幽幽的一片邃然,鸧鹒翙过泮塘哕哕的鸣叫,那声音仿佛也是在嘲讽她。

苏珈珈思愐着,回忆昨晚上她在上古卷轴上所看到的一切记载着上古剑起源的文字,上古世纪,上古剑祖所铸下的成百上千把剑中,最早出世的即是以五灵之力锻造成的五灵剑:金灵剑,木灵剑,水灵剑,火灵剑和土灵剑,五灵之剑与上世纪末的天珠一同出世,彼此之间的力量相抗相衡,一起存于世数千年之久。

但,这世间有正必有反,有负必有正,就如同人有生必有灭,世间万物之灵相辅相成相爱相杀,任何一种生命生来皆有属于自己的敌人,天珠的出世同样也让被封印在天之痕的上古炎兽摩焱冲破封力重现于世。

它是人间的一场噩梦,给世人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祸,生灵涂地,黎民生在水深火热之中,炎兽喷出的熊熊烈炎崄些将五洲,四海,八荒,九幽之灵焚烧殆尽,寸草不生。

后来灵族人执掌神权,世世代代守护天珠,以其力量与摩焱对抗,直到再次将它封回天之痕,六界重归于宁之时。六界之人又为争夺天珠而引起一次又一次的争夺之战,后因不幸触动了五灵剑位,导致天珠失控,灵剑散落四方,炎兽蠢蠢欲动欲要再次冲破封印危害人间。

灵帝牺牲自己的元灵将天珠封印在七重天,炎兽无法借助它的力量冲破封印,只得乖乖待在天之痕里面,可,百年之后,天珠的力量已经日渐膨胀到了无可抵挡的地步,必须再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元灵祭奠天珠才能稳住它的狂动。

在这世界上,人人都是怕死的,没人愿意那么傻为了一颗破珠子白白断送一世的生命。为了所有人能够活下去而让自身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这需要很大的勇气需要很强的决心,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更没有人同意这么做。

灵帝无奈之下将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命定为天珠的传人,二十五年后,就由她来结束人间那一场即将到来的浩劫。

但,如果能重新找回五灵剑来与天珠制衡,也许也就不需要有人再牺牲自己的生命来稳定天珠了。

苏珈珈也许就是这一届的最后一个纪灵人。也是世间唯一一个还存于世的灵族人。

上古书籍所记载下来的群剑中并无五灵剑,只有在上古卷轴中才有五灵剑的踪迹。所有苏珈珈这么一说肯定没人信谌,人人皆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水灵玉更是傻眼了,苏珈珈讲的那些她前所未闻,更别提有没有见过,轩辕衠看向她的目光显得很惊异,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她的身世扑朔迷离,所讲的话又是些奇谈怪论,让人摸不着头脑,捂不住思绪的。总觉得她与众生是生存在同一个世界的两样人,没人看清她,没人知道她是谁,没人知晓她的过去,她的命运,她的所思所想总是那么的令人眼前一亮。

明明互相离得很近,他怎么感觉自己离她何止有千里。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闯入他的世界?却又不留情面的狠狠的将他抛开?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所有人都沉默了,木朽也半天的回不过神来,不知她讲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为何他这个浏览了上万卷上古书籍的老牍者却不晓得世间有五灵剑的存在呢?

也许是灵族人只存世一个世纪之久,根本无历史可言,只有在上古卷轴中方可略见灵族人在世的踪迹。

“罢了罢了,本尊今天就不罚你了,不过,你今儿所讲的这些无稽之谈的怪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你得自个儿到三尊那里解释清楚,你先坐下吧,下课后随本尊去偭见三尊。”木朽挥了挥叫她坐下,自个儿显得一脸愁状,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木朽的大发慈悲让苏珈珈逃过了一劫,她浑浑噩噩熬完了这最后的一节课,脑袋里依然混混噩噩的,差点儿忘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水灵玉戳了戳她的肩膀,一脸嬉笑:“嘿!你没事吧?”

“没,没事。”苏珈珈晕晕乎乎的摇摇头说。

羽粼珑凑了过来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下课了,咱们回去吧。”

“嗯!好!”两人异口同声道。

回到了沧溟宫,咕咕刚刚睡醒,听到了有人来的声音,它不慎从树枝上掉了下来,拐到了地面上。

正疼着,忽见苏珈珈朝它一脸担忧的奔过来,它心头一热鼻子一酸,热泪盈眶,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

“哼呃呃呜呜!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咕咕一整天了独自孤零零的待在这冷清清的沧溟宫,没人陪咕咕玩,没人和咕咕说话,咕咕好害怕好孤单……呜呜呜呜!”咕咕抓着苏珈珈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啼啼着,述说着满心的委屈。

苏珈珈怜爱的拍拍它的小脑袋安抚道:“别哭了,咕咕别哭,苏珈珈回来了,苏珈珈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以后去哪里苏珈珈都带着你去。”哪怕是去上课她以后也要带它去,管他什么违不违纪,会不会受罚。

晚饭时,苏珈珈食不知味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水灵玉在一旁看着不忍,多次想出口相劝,却硬生生被羽粼珑阻拦了下来。

他看得出苏珈珈心中有一个疙瘩,她需要时间慢慢去融化它,她是一个既善良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她不会让自己一直消沉下来的。

苏珈珈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透过窗口望着天外的闪闪发光的星星,她掰起手指头数啊数,数到了一百颗,可还是睡不着。直到她数累了手举酸了,停了下来,依旧毫无睡意。

咕咕用嘴撩起被褥给她盖上:“天天,你累了一天了,好好睡觉,不然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苏珈珈扭过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它忽然问道:“咕咕,你有没有莫名其妙的想念过一个人?”

“没有啊,好端端的为什么想念一个人呢?”而且在这世上,天天是咕咕唯一的牵念,此时此刻,她就在它身边,它再没去想别人了。

苏珈珈仍旧一脸懵懂:“想念一个人是错吗?那为什么要想念呢?明明一切已经结束了。”

“什么结束?天天,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想谁了?”咕咕猜不着,也许是褰彝元尊,三天前仙帝诏他去下棋,还没回来,天天许久见不到师父了,想念他也是人之常情吧。

“不,咕咕,苏珈珈想念的人不是师父。”苏珈珈摇了摇头说。

她的话把咕咕给弄蒙了,它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值得她留恋了。咕咕亸了亸了头,细细想着,突然,一个许久不闻快要被它遗忘的名字显现在它的脑海中:阗窬!

“咕咕,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珈珈忽然间好想念哥哥,如果可以,如果能够的话,苏珈珈真希望自己就是他的妹妹。”可惜她不是,她是一个假冒的,欺骗他,贪图他给的温暖和呵护,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却回不了头了,将错就错,一错再错,最后大错特错,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才真正是对的?

咕咕早该想到这一点了,自从它知道苏珈珈让魔君喝下忘忧草沏的茶忘记了他们俩之间的一切后,它就知道苏珈珈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如今它的想法灵验了,一切却已经无可挽回了。

“天天,你如果真的想念魔君陛下,你可以去魔界看他呀!”

“不,我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去了就回不来了。”如果去了,她再也无法再离开他了,当初离开他是迫不得已是万般无奈万般不愿离去。可她不得不走,她跟师父父约法三章,一年后必回昆仑,她不能让师父父失望。

咕咕看来看去,怎么看出她情窦初开了呢。“天天,你喜欢魔君吗?”

“喜欢啊!”

“是哪种喜欢?”

她摸摸头:“喜欢也要分种吗?”

咕咕一把跳起来:“当然了,人与人之间可以有很多种喜欢的,比如有朋友之间的喜欢,有亲人之间的喜欢,除此之外,还有情人之间的喜欢,你对魔君是哪种喜欢呢?”

她仔细的想了想说:“苏珈珈跟哥哥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他一直把苏珈珈当成妹妹,苏珈珈对他也应该是亲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吧。”

咕咕一脸否决:“才不呢,你和魔君根本就不是亲人,你们俩毫无血缘关系,你对他可以有别的喜欢。”

“可以有什么样的喜欢呢?”

“可以有情人之间那种喜欢啊!”

“是嘛?可以吗?”苏珈珈吮了吮小指头,抬头望望天,脸上掠过丝丝少女本该有的眷恋之色,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透出的光芒格外清荧,约约如从幽幽远古穿梭而来很温柔很祥和的仿如一只只可爱的精灵漫越过她的心,轻轻柔柔,柔软得让人只想永远的沉湎下去,不再醒来。

咕咕一夜之间给苏珈珈讲了好多的大道理,说什么人世间的女子十五岁之时即是豆蔻年华时期,情窦初开很正常。

苏珈珈听得云里雾里的能听懂的压根儿也没有几句,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咕咕毕竟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蘑菇精灵,所谓人情世故它还是略懂一二的,虽然生于魔界可几百年前却曾跟随着魔界大将军独孤不败南征北战过,那个时候它和独孤滢儿的感情最好。后来魔君派它去守古牧林,自苏珈珈去了魔界才将它从那里带了出来。

眨眼间十五年过去了,苏珈珈长到了十五岁,眼看着她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了,褰彝不免担心害怕起来,他天天看着她一点点的长高长大,她也越发懂事了长得也越来越可人,他既期望看见她长大了的样子,又希望她永远只做个小孩子,那样的话她就不用死了。

上古卷轴上记载她身世的那一段文字被他用障眼法封闭了起来,他不想让她看到,怕她承受不了,他知道,她对世间有太多太多的眷念,如果让她知道她只活到二十五岁就死了,她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在死亡的那一刻还没有到来之前,他希望她每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

第二天上课木朽本来拉她到三尊面前受诲的,可昨晚褰彝找过他,告知他苏珈珈的身世,木朽震惊得一夜未眠,双眼瞪得一愣一愣的,煎熬到了天明,木朽挺着两双涩涩愁苦的眼来授课。

苏珈珈还奇怪呢,师尊怎么不罚她?水灵玉一脸庆幸:还好还好,那老木朽脑袋算是开窍了,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了。

三天过后,三尊召开一场会议,竞选五灵位。按理说打进前五强者皆有机会得到五灵之中的一灵之力,比赛之时可用剑,法作为战斗武器,但为了公平起见,所用之剑必须是昆仑派之剑,所使之法也必须是昆仑术法,不得使用什么邪魔外道的招数残害同门。

那一年所有晋级的幼龄弟子全数参加了比赛,可武世贤却因为圐圙国太子暴病而亡而不得不回去继承大统。临走前的那一天,苏珈珈,轩辕衠,舞倾城,水灵玉,羽粼珑,琪灵儿,禤儿,旸昡,伊妮等人皆来为他设酒饯别。

比赛日程一天天临近,很多弟子皆在勤苦加紧练习,但苏珈珈不参加比赛,所以她比较清闲,至于三尊为什么不让她参赛却人人不得知晓,师父父告诉她五灵位与她毫无干系,让她不必参赛。

所以在三尊会上,褰彝正式宣布苏珈珈退出五灵争夺赛,不参加争夺五灵位。

苏珈珈很不解,气鼓鼓的问他:“师父父,苏珈珈为什么不能参赛?其他弟子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苏珈珈不行?为什么?”她气得快要哭了,两脚直跺地。

“苏珈珈,原因师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争夺五灵位表面上看是一件詪光彩耀目的事,实则却不然。

苏珈珈拗不过,只能服软了。咕咕反倒是开心的蹦蹦跳跳的:“天天,不参加不是很好吗?参加了每天要打打杀杀的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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