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城里很热闹,街上时不时就有士兵巡查。
玄苏之前想再去看看古战场,也许苏珈珈还在那里,可远远的就看见那边在调派兵马,他根本就过不去,懒得惹麻烦,就一直缩在客栈。
也许是太闷了,玄苏又觉得饭菜难吃起来。
一连过了几天,他都没有什么精神,令狄吐槽他像个怨妇。
玄苏只喊苏珈珈,每次都吓得令狄跳窗,这一招百试不爽。
可是,苏珈珈还是毫无踪影。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近来天气十分不好,总是下雨,玄苏感觉身子更懒了,总是躺在床上不愿动。
令狄怕他是病了,找了大夫来看,只说没毛病,但玄苏气色就是慢慢不好,令狄急得发愁,要是玄苏有事,估计那位回来了要扒了他的皮。
我的天啊!我该怎么办啊!
令狄没头绪,玄苏自己却清楚,这是“病”发了,他要开始散灵了,之前苏珈珈给他设下过一道灵力保障,一旦散灵,就陷入沉睡,暂时保住灵不散。
以往的十几年,都是这么睡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又要睡多久。
期间,安临阳来了一次,探了他的灵体,脸色微变,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令狄天天守着,玄苏嫌他吵,就吓他苏珈珈回来了,这小子跑得更快了。
床头放着那件缝补过的衣袍,玄苏看着,就想,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吧?
摸出镜子,看了看自己:还好还好,虽然有点苍白,还是好看的。
然后翻身看着窗外,又是细雨绵绵的一天啊!
可能是天色暗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然后也听不见了。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玄苏才感觉一股涓涓细流流进了他的身体。
这种感觉特别温暖,就像是干涸的地界接受了春风细雨的洗礼,接着就是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涌入脑海。
前元四百三十九年
纯央国与匈利国边界
两军对峙,黑色战甲对白色战甲,画面拉锯到白方战方前,少年将军坐于马上,意气风发,玄苏依稀能判别出这是安临阳。
这样看来,这里就是千年前的古战场了。
身旁就有副将上前言:“将军,敌军前方,坐战马上那人就是藏洛。”
安临阳点了头,远远审视着藏洛。
玄苏只能看到对方一身青衣,面容是模糊的。
“就是他近来连败我军?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
副将:“少将军是第一次上战场,莫要轻敌,此人身手了得,出手狠辣,要小心。”
安临阳顿时收了心思,战场无儿戏,这是他第一场仗,今日是来探路的,可不能首战落败。
少年将军骑了马出去,对方也来到阵前,双方互报姓名。
安临阳:“匈利安家,安临阳!”
“藏洛。”
两人就交起手来,一黑一白,纠缠在阵前。
安临阳的兵器是一支通体银白的长枪,攻击偏为锐利,每一下都气势十足,较为迅猛,锐进不可挡,枪头离对方好几次都只差几毫。
藏洛的兵器是一种特殊的锏,形似鞭,却有利刃,其步法灵活迅疾,技法多变,得了机会就朝安临阳面门劈去。
表面看是安临阳占了上风,但安临阳的衣服破损却是更多。
如此看来,那说书先生全是在乱讲,这藏洛,很强。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双方将士纷纷助威,几个回合下来,双方身手挂彩之处都颇多,安临阳没有恋战,当机立断撤了兵。
第一战,以藏洛略胜一筹告终,不过也没人觉得不妥,双方的经验差的太多,藏洛已经在战场打了三四年了,安临阳还是第一次。
前元四百四十三年
安临阳之父逝世,匈利国休战三天,出乎意料,纯央国没有趁匈利军中,人心不稳之时发起侵袭。
此后的十五年,纯央国与匈利国之间的战争,就是藏洛与安临阳的战争,双方总也奈何不了对方,直到前元四百五十七年,匈利国换了主将。
安临阳被彻底打败了,毫无还手之力,在战场上,那人只是坐在轿子里,没有露面,然后就被他的灵力波动击飞。
匈利国战败,国破家亡。
可安临阳还是活了下来,他护着皇室,藏匿于山林之中,就在古战场。
起初纯央士兵一直在找他们,后来可能是觉得他们没了威胁,就没再找了。
前元四百九十年
匈利皇后生下了小皇子,两年后皇子生辰,有一人自天边而来。
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但他对小皇子极好,小皇子说要家园,他便只身一人攻破了纯央国的城门,将小皇子抱上皇位,自此,纯央败走,匈利重登国土。
玄苏想看清楚到底是何等神人,可旁人还能依稀辨形,只他是全然模糊一片,别说是长什么样子了,就连身形都看不清。
胜负既定,后来他没有再参与战争,由安临阳清理残兵。
在战争末尾,安临阳接到了藏洛的约战书,也就是着名的败央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