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垂眸遮盖了眼底的神色。
沈诗兰继续道，“那日我生日，他许诺过我，要带我去海市最好的餐厅，我知道我与他已经是云泥之别，但那次我依旧打扮了好久好久……”
卫熙抬头，墨眸幽暗的看着女孩，“沈诗兰，你一定要跟我说这些吗？”
沈诗兰道，“但是你让我知道我不管怎么化妆怎么穿衣服我依旧是条狗！”
卫熙昏暗的眼眸愣住。
沈诗兰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街上，你可曾知道我是如何在所有人的讥笑中在寒冬腊月的瓢泼大雨里回到我那个狗窝的！”
卫熙心疼的绞痛。
沈诗兰道，“卫熙，你对我好，不要命的救我，我感激你，我喜欢你，我下决心与你好好过一辈子，
那便够了，真的，咱两是这世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过多的，又有什么好奢侈的呢？”
卫熙苦涩道，“那你为什么不选刘凌不选刘炽，偏偏选了我喜欢？偏偏选了我下决心过一辈子？
你可知道我宁愿你是镜中花水中月也不想你给我这样的答案。”
沈诗兰望着他不语。
“嗯？”卫熙捏着她的肩，眸子有些急切。
沈诗兰樱唇紧抿，片刻方道，“因为我喜欢学生。”
因为她喜欢学生……
他已经考上了海市最好的大学……
“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个影子？是个替代品？嗯？”卫熙紧盯着她的眼睛。
见沈诗兰不语，卫熙沉默的放开手转身出门，随手在袖袋掏出几个用布缝着的小布袋搁置在桌上。
沈诗兰看着他似被抽了魂的背影道，“不是，他是他，你是你，但我喜欢他时还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我可以为了这份喜欢把一切都交给他，可是如今我喜欢你，我已经历了两世风雨，再难为了一份感情舍弃一切，喜欢一个人不再胜过喜欢自己。”
片刻，“我知道了。”卫熙道。
说完卫熙并未回头，几步出了门。
沈诗兰忽的心里好苦涩，竟一个站在远处抹起泪来，瞧见桌上卫熙放的小布包拿起来，里面全是小石子，不一会儿那布包就发热了。
这是他怕她冷，特意为她做的。
该是瞧见她收了刘凌的狐裘才想来做的吧。
沈诗兰背对着桌上的铜镜拉开背上的衣裳，回头看见铜镜照出她背上若影若现的晓梦花。
比之卫熙手上的那朵太淡太淡。
忽的，房门嘭的一声从外打开。
女孩衣衫半褪的雪脂玉体赫剌剌的闯入卫熙眼帘。
这次或许是气氛太僵，沈诗兰只是拉拢了衣衫遮住半露在外面的雪肤。
气氛默了片刻。
卫熙直接走进来关上门，沈诗兰愣忡之下直接揽着她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沈诗兰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
卫熙闭着眼道，“冬日里冷，你身上受过重创，我替你暖暖被窝。”
沈诗兰眨眨眼。
卫熙也不再多说伸手盖住她的头连同她整个小身子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紧搂着女孩，闻着她的气息睡去了。
第二日，卫东早早起来敲沈诗兰房门。
沈诗兰昨儿在卫熙怀里很晚才睡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门的方向。
卫熙伸手抹下沈诗兰的眼睑淡淡道，“别管他。”
沈诗兰点头脖子一松又睡了。
刚一眯着，敲门声又想起来了。
卫熙不耐的蹙眉。
沈诗兰揉了揉眼睛问，“小东，怎么了？”
殷氏不可能大早上瞧她房门，卫萧除了最初那几次从未进过她的屋。
果然只听门外传来卫东的声音。
“阿兰，你说不是说今儿要给我做那什么生日蛋糕的吗？”
沈诗兰杏眼蓦的睁大，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了，今儿是小东的生辰，都怪卫熙昨儿闹她闹到半夜，让她今儿早上没记着起。
卫熙复又抹下她眼睑道，“别管他，睡觉。”
沈诗兰拉下他的手摇头，“我要起来。”
*
沈诗兰围了个围兜在灶房里忙活。
自从张春华病了，李氏被刘凌捉去以后，村长就一蹶不振，牛大骏昨儿就搬到了村长家当牛做马去了。
这里没有打蛋器，沈诗兰只能用混着鸡蛋的面蒸个蛋糕胚出来。
因着昨夜的事沈诗兰一直没说话只是熟练的做着手里的事。
卫熙同样静默无声的在旁边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