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瀚这时下令也晚了,只在一息间天井众目睽睽之下一匹墨黑骏马踏尘而来,瞬间已至卫熙近前,卫熙抱着沈诗兰翻身上马,衣袂轻扬,转眼黑马踏出院门。
沈瀚对着屋顶上的人大怒,“拦住他们!你们吃屎的!”
弓箭手立马把箭指向二人。
沈老爷子一脚对沈瀚踢过去,“你要敢伤了她我要你好看!”
沈瀚欲哭无泪,“兰儿身上的伤没有祖父和我怎么好的了!”
沈老爷子瞪眼,“罢了罢了,这小子要这点本事都没有,臭丫头怎么能交给他!”
说完便若无其事的背着手准备走了,满脸都是遮不住的春风得意。
沈瀚苦脸,“祖父,人家又不认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沈老爷子眼睛一鼓骂道,“那是不认你!臭丫头什么时候不认我了!”
沈瀚一噎。
沈老爷子不再管他哼哼着小曲儿走了。大河向东流啊,老头子的孙女真叫好啊……
*
卫熙抱着沈诗兰抄近路一路策马到京城至白县途径的一片草场上,沈诗兰被他喂了两粒药丸,现下疼痛好多了。
深秋的草场有些萧瑟,但依旧残存些植被碧绿过人膝盖,远离了沈家大院卫熙怕沈诗兰身子受不住,轻拉马缰缓慢踏马前行。
沈诗兰躺在少年怀里,嗅着卫熙身上沁人心脾的清冽香味懒洋洋的玩着卫熙腰间的青蓝络子,“你今儿怎么换了青蓝色的络子。”
卫熙笑道,“配你的衣裳。”
沈诗兰无语,原是樱红的唇有些泛白,“你怎么知道我今儿穿了这个颜色的衣裳?”
卫熙道,“你那日在摄政王府穿的就是这个颜色。”
沈诗兰一愣随即气闷的甩了络子,“你那日就找着我了,怎么不救我?”
卫熙道,“我瞧你在摄政王背上挺享受的。”
沈诗兰一噎,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沈诗兰又问,“摄政王府守得这么严,你怎么进去的?”
卫熙变了个声音道,“主子一般寅时起身,起来后会在书房处理公务,这时候习惯喝一碗杏仁酪,以前都是我给主子准备,今后……”
沈诗兰大惊,“你是青竹?”
卫熙点头。
沈诗兰无语,这么说来卫熙今日出现也说得过去了,饶是这样依旧感叹道,
“你是什么做的呀?怎么这么厉害,演戏也这么厉害,连我都骗过了,满以为你是刘炽的迷弟加跟班。”
卫熙笑,“我也是这才知道沈姑娘原来这般懒。”
沈诗兰瘪嘴,“那你是怎么把青竹换掉的,青竹的武功可不低,而且今日,真正的青竹还完全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卫熙道,“书上的小玩意儿罢了。”
沈诗兰点头,她也不识字鬼知道书上都有些什么。
卫熙沉默,怎么会告诉她他用的是催眠术。
沈诗兰想起什么又问,“今儿早上那帖子不会也是你弄的吧?”
卫熙挑眉,默认。
沈诗兰嘟囔道,“怪道我说呢,沈家宴席怎么会叫刘炽去。”
旋即又问,“你就不怕刘炽怀疑?”
卫熙道,“兵家之争,谋略次要,知彼才是首要,刘炽表面温润,实则自傲至极,他会怀疑别人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