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兰道,“我在卫家住了这么久,吃卫家的喝卫家的,几个哥哥对我这般好,
您更是把我当亲女儿疼,当初的仇我早报给二舅了,您不要再说欠不欠的了。”
殷氏知道沈诗兰的性子,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实则心里明镜儿似的最是记恩记仇,她决定的事也定不会变。
殷氏无奈。
沈诗兰道,“殷姨,我有多大本事您还不清楚吗?救个人罢了不出十日就回来,您就等我好消息吧。”
话落转身离去。
……
沈诗兰找了一件男子的粗衣短褐着身,又把上次卫熙送她的“人皮面具”戴上,稍一装扮就是个半大小子了。
速速带好行装走出房门。
这时马厩里传来一声长嘶,马蹄子把地踏得咯咯响。
沈诗兰打定主意,去马厩牵了马,摸摸马脖子,
“翠彤,你要听话点,和我一起去把三哥和大骏救出来。”
翠彤喷了喷马鼻子,前掌在地面轻点。
沈诗兰踩住脚踏一跃而上,动作身姿极是潇洒非凡。
前世马术是贵族运动,林亚辰喜马术,林家庄园内就有一个很大的高级马场,林亚辰病情稳定时曾教过她不少。
沈诗兰一路骑马离去,转眼便到白淀村石碑外的官道上,沈诗兰惊讶,这马的速度和稳性堪比前世林亚辰最宠的那匹价值几亿的阿修罗了。
翠彤得了自由极是欢喜一路就奔到白县亮子说的十字路口的茶棚,这时天色尚早,街上都无人,茶棚也是空荡阴冷。
沈诗兰朝十字路口相交的四条路望去,卫萧卫熙当已朝西边和东边去了,南边那条路上确实有一颗硕大的垂杨柳。
沈诗兰一扯马缰,朝南边那条路奔去。
一路行至白县境外荒山野岭处,天已大亮,又走了很久,来到一个分叉路口,沈诗兰望望天际,大概是上午巳时左右。
沈诗兰远远瞧见前面有一条河,遂下马牵着翠彤去河边喝水。
走到河边,刚好有一农民挑着柴过来歇脚,沈诗兰走上前问,“大哥,前方可有集镇?”
那农民远远指了指右边那条路,“再走五里地就是同镇了。”
沈诗兰道谢。
农民仔细瞧了瞧一身男装的沈诗兰又道,“小伙子可是要去?”
沈诗兰点头。
农民道,“小伙子,我可提醒你,同镇是三府交界处,交通要塞,鱼龙混杂,可乱得很。”
沈诗兰拱手笑道,“多谢大哥提醒,我会小心的。”
农民点头扛着柴走了。
沈诗兰暗道同镇鱼龙混杂正合她意,这种地方打听消息最好不过。
有了方向,沈诗兰打马快走不多时来到了同镇。
同镇虽只是一个小镇,但是三府交界处,来来往往都得经过这儿,又离府城较远,
是以正如那人所说鱼龙混杂,乱得很。
沈诗兰来到街道中心最热闹的一个二层酒楼。
这酒楼一进去便是人声鼎沸噪杂不已,桌上坐的酒客都端着大海碗互相调侃敬酒你来我往。
酒楼里已经没有空桌子,空位倒是有一些,沈诗兰一眼瞧见靠里边的一张四方桌子。
那张桌子坐着一位黄衣女子,女子右手边放着一柄长剑,女子长得很是漂亮,青丝如墨,腮如雪,坐姿挺立英气又不失恬淡。
沈诗兰暗叹好一个漂亮爽利的侠女子,仔细一瞧,这女子好生面善,再一想,眸子一亮,这不是那日十三里铺因为国色和刘凌论剑输了的黄衣姑娘吗。
那日这姑娘的行事作风和她的剑一样洒脱利落在沈诗兰心里留下些好感。
沈诗兰缓步走过去笑问,“姑娘,在下可否坐此?”
黄衣女子偏过头,清冷的目光逡寻了她片刻,缓缓点头。
沈诗兰跨步上坐。
听着酒楼里的人声鼎沸,沈诗兰叫了一碟花生米一壶温酒闲适的磨着时光。
只听旁边一桌正好说起这边一个黑窑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