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抿抿唇,“姑姑对不起……”
含天莫挑眉,“什么对不起?”
成浩小手抓紧了手下的泥土,“那夜如果不是我任性偷了你的赤血玉冒雨跑出去,您也不会因为担心我寻我中了瑞王爷的圈套,被关进暗阁,被打成这般……”
含天莫冷哼,“你偷了我的赤血玉是想为李婆婆报仇?”
成浩点点头,“对不起姑姑……”
含天莫随意道,“偷了个玉佩就是报仇了?难道我就这么宝贝这玉?”
成浩垂下头,
“姑姑给的那本书上说人是世间污俗所在,世间万物数人与天地万灵相隔最远,若要修道,通灵习术必要与万灵以血做契,借灵气精华。
灵气精华存于契约,契约破,灵气归,道术死。”
含天莫眼底的欣赏一划而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契约是赤血玉?”
成浩抬眼,眼底是一汪泉水般的清澈,“我天生鼻子灵,契约是以血做契,赤血玉上有您的血味……”
含天莫挑眉,“哦?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成浩道,“姑姑喜香,且制的香与常人不同,淡淡特殊的香味已入骨血……”
含天莫眼眸忽的暗淡,她喜香?不过是他喜香罢了……
成浩察觉含天莫情绪忽的低落忙道,
“姑姑,成浩以后再也不跑了,再也不离开你了,成浩以后保护你。”
含天莫笑,“你可知,李婆婆是我母亲?”
成浩愣忡。
含天莫眼神有些恍惚,
“雪族族长一脉男为贵,女为轻,祭祀一脉女为贵,男为轻,雪族族长历来都有不下十位夫人,而且位份无大小之分,
我偷与夫君成亲触犯族规,夫君被族长杀了,我也被绑上刑台,
本来当年我的几个亲姐妹都要受到牵连被处以斩手之刑是李
婆婆亲手堕了我的孩子并自愿离族才保下姐妹。”
成浩的唇紧抿。
含天莫一笑,
“本来她还要亲手杀了我,就在那时我练成了雪族的第一个隔空探物,拿了血族至宝赤血玉,以血做契,以赤血玉为媒,天下谁人还能杀得了我!”
成浩静静地听着。
含天莫继而苦笑,“没人杀得了我,哈哈,没人能杀得了我……”
成浩不禁担忧,“姑姑……”
含天莫含泪的眸变得专注,“成浩,你可知道你爹娘为何会早死,你为何会年少就断去两根手指?”
成浩看着自己的断指道,“熙哥哥说了,手指虽断,人不能折。”
含天莫冷笑一声,“也只有那些酸溜溜的文人会这么说,你可知道雪族女子除了雪女一出生腹部就被下了孤煞诅?”
*
“孤煞诅?什么是孤煞诅?”
石室里沈诗兰问。
卫熙对怀里的僵硬“木乃伊”解释,
“孤煞诅取自天煞孤星之意,成浩的母亲腹部有封印的孤煞诅,怀胎十月,混血胎儿的血让其解封,诅咒移到成浩身上。”
“所以成浩小小年纪就这么惨?”
“好可怜……”沈诗兰喃喃。
卫熙绯唇亲抿,“暗阁十日没从含天莫身上问出半点东西,留着也无用。”
沈诗兰翘首,
“所以昨儿刘凌故意松散暗阁守卫让含天莫逃了,还谎称三日前逃走的?
留下血玉佩想把摄政王的视线引到含天莫身上?”
卫熙点点头,指尖把玩着女孩细柔的发丝,“希望可以分散些摄政王的注意力。”
沈诗兰啧啧两声,“这种毒计也只有你想得出来了。”
“毒?”卫熙挑眉。
沈诗兰点点头,“定是你想报虫咒之仇来着。”
卫熙沉默。
沈诗兰明显感觉男人情绪低落,旋即哄道,“我说错了,二哥哥不毒,一点也不毒。”
卫熙俊雅至极的眉眼轻蹙,“我不许别人打你的主意,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