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过敏?
“所以,这次才没有抹香水吗?”艾晴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是那种暧昧,调情的对话,看着令人作呕,却可以很轻易地挑起男人的兴趣。尤其,那个“致命魅惑”还用一些局部的截图,比如只拍了双腿,或者手,再或者嘴唇、胸的特写。
“赵小山,你跟了陈桑多久了,知道他有什么仇家吗?”艾晴一把勾住赵小山的肩膀,把他带到了门外,小声询问。她的手特意用力给他的肩膀施加压力,给他一种震慑力。
“这……这个,像我们这样道上混的,没有仇家是不可能的。”赵小山抿了抿唇,脸色有点白,眼神闪烁不定,透着明显的畏惧感。
“那么女性仇家呢?有没有?”
“额,这个是丧哥的私生活,我不太清楚。”赵小山缩了缩脖子,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说,“不过,丧哥的女人挺多的,但正常都是争风吃醋那种,应该不敢做出杀人的事情。”
“哪有没有什么是让你印象深刻的女人?”艾晴必须要调查这三个死者身边出现过的女人,然后结合施国平调出来的前几年的案件资料,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印象深刻的话,应该是那个叫阿梅的女人吧。”赵小山眼睛向上,蹙眉回忆着,说,“她是丧哥之前的女人,在道上也有点名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跟丧哥闹分手,还拿刀砍伤了丧哥呢,别的都没什么印象,基本都是随便玩玩的。”
“你是说裕街一枝花的苏梅?”艾晴知道那个女人在道上的名声还不错,属于那种比较仗义的大姐头。
“是,就是她。”赵小山连忙点头,说,“不过,那次之后她跟丧哥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那你知道陈桑过去有没有做过什么偷器官的不法勾当?”艾晴用力紧了紧手臂的力量,箍着赵小山的脖子问道。
“不,不知道。”赵小山立刻摇头,眼神特别震惊,还带着一丝恐惧。
“啊?你确定,要不要跟我回警局喝杯咖啡,慢慢聊?”艾晴微微眯起眼睛,好像猫逗弄耗子一眼看着面前的小混混。
赵小山吓得抖了一下,说,“madam,你信我,我一年前才跟着丧哥的,以前的事情真的不清楚。”
“一年前跟着陈桑,为什么你会知道三年前的事情?”艾晴微微皱眉,眼神转冷。
“哎呀,那不是丧哥经常说嘛,然后其他弟兄私下里聊天的时候,也会提到,所以就知道啦。而且,我也前段时间也见过梅姐,那个架势确实挺可怕的。”抬眼看了艾晴一下,说,“就madam您似的。”
这话,让艾晴的嘴角微微一动,赵小山自知失言,赶忙赔不是说:“哎呀,您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和梅姐的气势都是那种非常霸气的,看着比男人还要爷们儿。”
艾晴没有纠结他的这句话,稍微松开一点手劲,说,“谁跟在陈桑身边最久?”
“当然是猴潇了,他很早就跟着丧哥了,也是丧哥最信任的人。”赵小山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猴潇人呢?”艾晴也记得昨晚有另外一个小弟跟陈桑一起吃饭,但是这会儿却并没有看到他。
“不知道,他应该是一直跟着丧哥了。”赵小山回答,“除非丧哥不让他跟着,他才会离开。”
“如果离开,他会去哪儿?”艾晴追问。
“按摩院做做按摩,或者直接回家吧。”赵小山想了想,接着道,“当然,有时候他也会在酒店直接开个房间住下,钱都算在丧哥的账上。”
艾晴知道猴潇绝对不会住在酒店,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早该出现了。如果像赵小山说的,猴潇是很早以前就跟着陈桑做事的,那么他或许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正想着,施国平走出来:“小晴,在干什么呢?现场查得差不多了,吴sir和姜医生准备回去了。”
“施队,找到陈桑的跟班猴潇没有?”艾晴拉着赵小山走到施国平面前问道。
“小胡说,猴子不在家里,也没有在酒店登记的记录,现在陈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那小子跑哪去了。”施国平刚才已经接到了胡瑞的电话,听他汇报了情况。
“那昨晚他回过家没有?”
“没有,”施国平摇头,说,“猴子的女人说,一晚上都没有回去。”
艾晴觉得自己的想法变得更加有可能了。她抬手轻抚着削尖的下巴,眉心轻蹙,若有所思,慢慢朝着电梯处走去。
突然,她的脚下踩到了什么,移开脚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款夹耳式的珍珠耳环:“这是谁的?”仔细想了想说,“昨天这层楼有那些房间是女住客?或者有没有清洁人员遗失了这只耳环?”
施国平针对她的问题,询问了现场对每个房间的住户进行盘问。并且做下记录的制服警察,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没有,昨晚这层只有三个房间有住户,除了陈桑之外,另外两个房间的都是热恋中的小情侣。而女性住客也说,自己没有这样的耳环。”一个制服男警员对着艾晴敬了个礼,直接汇报情况。
“至于清洁人员,都是40多岁的中年妇女,表示不戴这么年轻花哨的耳环。”另一个穿着制服女警上前,翻看着自己得到的清洁人员的笔录,做出了回答。
艾晴用手帕捡起了那只耳环,交给了在场的法证人员:“那就可能是重要的证物了。情侣不可能再找小姐来客房,也就只可能是昨晚跟陈桑一起的女人留下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其实也可以是之前的住客留下的东西,不是吗?”制服小女警楼茜茜提出质疑。
艾晴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浅浅的弧度。她才想作出解释,就听到施国平说:“因为酒店的清洁人员每天都会清洁啊,如果是之前的客人遗留的,那么早就被清洁人员捡起来,交到总服务台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楼茜茜连忙低头鞠躬,表情非常抱歉,“对不起,我想得太单纯了。”
“没关系。”艾晴看着法证人员把耳环装进证物袋,因为不是耳针式的耳钉,所以没办法用DNA的检测方式。她想了想,说:“可以采集到指纹吗?”
“可以。”法证人员用了指纹刷,轻轻刷了一下,真的就浮现出了白色的指纹印记。
“指纹库有没有可以匹配的?”
“稍等。”法证把指纹痕迹扫描进电脑,然后让电脑进行搜索比对。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结果。那就是没有可以匹配的指纹。所以这个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犯罪前科。
艾晴听着这个回答,长长叹了口气,说:“那就想这样吧,或者等找到了犯人,这只耳环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了。”
“小晴,收队了,先回重案组。”施国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艾晴点头,突然道,“对了,关于猴潇的行踪继续搜查,务必把他找到。”
“放心,小胡正在追查中。”施国平看到电梯到了,手轻轻扶着们,问道,“那个,你是要抓这小子回警局?”
艾晴愣了一下,有点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还被自己抓着衣领的赵小山,连忙松开手:“没有,暂时没有问题问他。不过你给我乖乖留在C市,如果有事,警方会再找你询问情况的。”
“是是是,我懂。”赵小山连连点头答应,“警民合作嘛,我一直是良好市民。”
艾晴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挥手让他走出电梯。
施国平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艾晴双手环胸,靠在电梯壁上,说,“再想赵小山刚才的话。他说苏梅原本是陈桑的女人,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分手了。而且苏梅好像非常生气,还砍伤了陈桑。”
“道上的事,一天一个变化,别太在意。”施国平早就见怪不怪了。
“苏梅在裕街的名声似乎不错。”艾晴轻挑着眉梢看着施国平,等着他的科普。
“呃,那个女人算是盗亦有道吧。她不愿意自己的地盘出现瘾君子,更不许有人在她的场子散货,只是经营赌场和夜总会,所以口碑还算不错。”施国平曾经很多次去查苏梅的场子,但是都没苏梅问题,渐渐的也就了解了苏梅的管理模式,不再突发地去找她麻烦。
“这样的人,应该很重情义,不会因为劈腿之类的事情跟陈桑分道扬镳。”艾晴单手摩挲着下巴,说,“是不是陈桑做了什么触犯她原则的事情,才让她发那么大火,恨不得砍死他?”
“你说的那件事,我有点印象。因为伤人,苏梅还被拘留了十几天,但是陈桑没有告她,所以后来就直接释放了。但是我记得当时苏梅出拘留所,面对陈桑的时候说了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有违天理的事,我们之间再不是朋友,以后月街为界,井水不犯河水。’从那天以后,两人真的再没有交集,连争地盘,商量年终分红的时候,苏梅都不会到场,由自己的手下代为交涉。”
“有违天理的事?”艾晴想了想,问道,“大哥,你调出来的那些被骗道酒店房间,取走肾脏器官的事件,最早是几年前的?”
“三年多前,应该差不多是三年半前吧。”施国平回忆着12点以后看到的资料回答道,“不过,真的跟之前的事件有关吗?当时这个诈骗团伙是被警方一网打尽的,那个骗子团伙的头头,直接被枪毙了。至于其他成员,都还在服刑坐牢呢。”
“不,”艾晴摇头,说,“或许我们并没有抓着真正的事件头目。只是被顶上来的一个替罪羊而已。”她只能做出这么大胆的假设,因为秦言会插手这次的案子,一定是经过周密调查的。
“怎么可能?”施国平非常震惊,“当时可是安排了卧底,部署了很久,才破获瓦解了那个犯罪团伙。”
“我也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跟你说一下,暂时别让其他组员知道。”艾晴深吸了口气,道,“我想先去找苏梅询问一下她和陈桑的分手原因。”
施国平微微皱眉,道:“那个女人很难缠,而且讲义气,不该说的一定半句不漏。”
“所以,我才要去见她。”艾晴要弄清楚是不是跟几年前的那个犯罪团伙盗取女性肾脏的案子有关。
“那好吧,我送你过去。但是我绝对不要跟那个女人见面。”施国平难得露出了一点不太自然的神色,似乎对苏梅有点忌惮。
艾晴到时候有点意外,毕竟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向来横冲直撞的施国平竟然有了扭捏的时刻。
“我见她就行了。”艾晴笑了笑,坐进车里。
施国平系好了安全带,深呼吸了一下,开车朝着裕街驶去。
裕街在苏梅的管理下,算是C市最太平的混混街。可以说跟龙昊的管辖区一样的有条不紊,收容着一些服刑出来之后,重新做人的刑狱犯。
他们很多在狱中学了一门手艺,有做中医的,有做木制工艺品的,还有画美术画的,总之算是让这些曾经的犯人有了自力更生的机会,也不至于到别的地方,被人歧视、排挤,再次走上犯罪道路。
这条街上不少人是认识施国平的,一看到他的车子开进来,连忙站起来,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艾晴看到那些重新做人的刑狱犯,也能露出这么和善的表情,忍不住对着施国平道:“大哥,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什么成就感?”施国平一脸尴尬的撇了撇嘴问道。
“他们很多都是被你抓过的犯人,现在重新做人,做着正当买卖,你不是应该很欣慰,很有成就感吗?”艾晴的语调轻快,隐约带着一丝调侃。
施国平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前面开去。
艾晴觉得他来了这条街,就变得不像平时那么冲动,爽朗了,似乎是很害怕来这条街。
这时候,车子停在了这条街唯一的一间赌场门口,就叫做“客来”的赌场,装修得有点像M国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泊车的小弟四喜一看到施国平,立刻跑上前:“施队,您怎么来了?这都有大半年没来咱们这里了吧。”
“去去去,给苏梅说一下,警察办案。”施国平开门下车,一脸嫌弃地推开四喜,指了指艾晴说,“你直接带这位艾警官进去就行了。”
“艾警官?”四喜上下打量着艾晴,看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竟然已经是警官了,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您好,艾警官,我们可是守法经营的,绝对没有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不是来查你们的,就是有几个问题想单独跟梅姐谈谈。”艾晴的声音很平静,给人的感觉却是不怒自威的,“因为,陈桑死了。”
四喜一听这话,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连忙道:“那您等一下,我先问一下梅姐。”说着,走进赌场。
没过多久就走回来,对着艾晴和施国平说:“两位,请进吧。”
“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施国平想坐回车里,就听四喜道:
“那个,施队……梅姐说了,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如果不进去,她什么问题都不会回答。”
噗……
施国平脸色一沉,看起来是生气了,直接道:“谁是老朋友了?警察跟混混头子,怎么可能做朋友?!”
艾晴觉得他这个火发的莫名其妙,掐了一下他手臂上的肉,小声道:“你还查不查案了?不想快点把这个案子破了吗?”
施国平拧眉,表情看起来又气又纠结。
艾晴不让他继续磨蹭,直接拉着他朝那个赌场里面走。
“喂,小晴,我真的不想跟那个女人见面。”施国平别扭极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豪爽。
艾晴才不理他,紧跟在四喜后面,来到了苏梅的办公室。刚一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很爽快的女声:“请进。”
艾晴拉着施国平走进去,就见苏梅双腿敲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很随意地搁在胸前,手肘抵在老板椅两侧的椅把上。她化妆淡妆,穿得是黑色高开叉的长旗袍,长发很利落地盘在脑后,细长的眼眸微微含笑,眼神自信又霸气,完全就是一副女王的姿态。
“施队,好久不见。”她努了努嘴,示意艾晴和施国平坐下。
四喜请他们坐下,又给他们泡了茶,然后退出房间。
苏梅放下双腿,走到施国平身边,二话没说,直接坐进他怀里:“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今天来了,是想我了吗?”
……
艾晴愣了一下,思绪有点懵。
施国平黝黑的脸颊一下子就浮上了红晕,连忙把人推开,并且手足无措地向艾晴做着动作:“那个,小晴,你别误会,我和她,我们……”
“我们好着呢。”说话的同时,苏梅已经勾住了施国平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喂,苏梅!你别太过分!我是警察,你再乱来,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抓起来!”施国平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脸颊烫得都快可以烧烤了。
艾晴实在搞不清楚这两人是苏梅关系,低头清了清嗓子,为施国平解围:“那个,梅姐,可不可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苏梅淡淡扫过艾晴,又看了一眼施国平,立刻明白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就是施国平喜欢这个小丫头,可是小丫头却没有任何感觉,估计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或者哥哥那样尊重。
“当然可以。”苏梅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因为是高开叉的旗袍,所以看起来非常性感。
“我只想知道,你三年前为什么跟陈桑分手?”艾晴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提问。
苏梅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施国平的下巴,“我说,为了他,你信吗?”
“喂!”施国平板着脸喝斥,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不信。”艾晴非常肯定地回答,眼神直直地跟她对视着,同样给人一种霸道的感觉。
苏梅倒是没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是怎样的自信,才会有的霸道?她微微扬起唇角,点了一支细长的女烟,抽了两口,烟圈故意吐向施国平。
“咳咳,咳咳咳……”施国平被呛得厉害,毕竟他这样的男人,看着粗狂豪迈,其实从来都没有抽过烟。
“那在我回答之前,你可以告诉我,陈桑怎么死的?”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变得严肃锐利,透着慑人的冷意。
艾晴点头,说:“被人杀死在酒店浴缸。另外,肾脏和心脏被取走。”
……
苏梅的眸光暗了几分,优雅地抽着烟,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什么意思?”
“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帮你解释这句禅语吗?”苏梅笑了笑,眼神却依然清冷,没有半点笑意。
艾晴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一脸专注地凝视着她,道,“梅姐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苏梅的眼里多了一分审视,将手上的烟直接掐熄在烟灰缸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么所有是非对错,都应该随风而散,不需要再追究下去。”
“即使还会继续死人,也无所谓吗?”艾晴的表情变得严肃,蹙眉看着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报应,那是命,谁都逃不了。所以,没必要太在意生死。”苏梅垂眸,脸上的表情变得极为淡漠。
“猴潇可能是下一个死者,他的老婆临盆在即,你真的觉得让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直接失去了父亲,就是所谓的因果吗?那样一个女人,要如何带大一个孩子?”艾晴知道猴潇很早就跟着陈桑了,那么苏梅对他也一定是熟知的。这个女人看似冷漠霸道,其实应该是极重情意的。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苏梅知道艾晴用的是激将法,不过听到这段话的时候,眉心还是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如果他出事,我会帮忙照顾他的妻儿的。”
“可是,如果让警方抓到凶手,猴潇或许会坐牢,但是至少那个孩子还能见到自己的父亲,等他刑满出狱之后,可以在裕街找份差事,养家糊口,这样不是更好吗?”艾晴的眼神坚定透亮,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神。
苏梅静静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取出了一支烟,点着之后抽了一口,说,“你想知道什么?”
“三年半之前,那十多起的骗女学生到酒店,然后取走她们肾脏的案子,其实主谋并不是那个被枪决的厉强,对不对?”艾晴直接摊开来询问。
“我不知道。”苏梅的回答非常淡定从容。
“梅姐,你是重情义的人,也是最有原则的人。那些伤天害理的冤屈,你真的看得过眼吗?!”艾晴的声音很有力量,表情异常严肃。
苏梅看着她,抿唇笑了笑,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当时发现陈桑藏了一瓶三氯甲烷,然后看了几起事件的新闻,才有了怀疑。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全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没有证据。”
“三氯甲烷……”
“嗯,那是可以把人迷晕的药品,但是迷晕之后可以做很多事。”苏梅继续抽了两口眼,放下交叠地双腿,说,“但是会用到那种药品,绝对不是做好事的。当时他手上有几个可以做一楼一凤的单位,所以我才跟他分手。还为了阻止他,把他砍伤了。”
艾晴听着她的回答,微微蹙眉道:“真的只是这样?”
“当然。”苏梅答得很干净利落,起身道,“好了,如果问题问完了,请离开吧,不要影响我算这个月的账目。”
艾晴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不管自己再问什么,她都不会再多说一句。她只好站起来,道了声谢,离开苏梅的办公室。
“小晴!”施国平叫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施队,如果可以的话,别继续查这个案子了。”苏梅看着他,眼神很认真,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施国平看着她,说:“对于小晴来说,真相比什么都重要。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就会陪着她一直查下去。”
“那丫头对你不是男女的感情!”她直白地点明了这点。
施国平微微皱眉,苦涩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不在意。”抬脚走出去。
苏梅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脸色冷沉严肃:“真是头犟驴,撞了南墙还要把南墙拆了!”
她拿出手机,直接拨了一个电话:“三年半前的骗案可能会被重新调查。”
“我知道,反正能做的都做了,真的被查出真相也就不是我们的责任了。”
“好吧,那就看着吧。”说着,挂了电话。
艾晴坐进车里,表情非常严肃凝重:“回重案组。我要把那起骗子取肾的案子翻出了,重新调查!”
施国平看着她,先开车离开了裕街。
“没有证据,上面不会答应翻案的。”
“那就找出证据,就从这次的案子入手!”艾晴的眼神非常坚定。
施国平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们回到重案组,就把整理好的十几起盗肾的案件资料交到艾晴手上。
“小晴,你觉得凶手跟这些受害人有关?”胡瑞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点在打鼓。似乎自从艾晴警官学校毕业之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么严肃冷沉的表情。
艾晴没有说话,对着围坐在一起的全部组员说:“把这些被害人目前的情况,以及他们的亲友都罗列出来。我要一份详细的名单。”
“可是,其中有几个是孤儿,没有亲人。住院期间,也没有朋友探视,后来因为等不到移植的肾脏,死在了医院。”任晓雯把其中三份名单拿出来,放到艾晴面前。
“还有这里两个,家境不错,得到了移植肾脏的机会。所以已经跟着家人移民海外了。”胡瑞拿出两份送到艾晴面前。
“其他呢?”
“还有五个。”任五点开平板电脑,说,“有两个移植手术之后,出现了排斥反应,死了。两年前,家人移民国外,再没有入境记录。”顿了顿,说,“另外三个,是移植了父母的肾脏,目前过着正常人的生活。”
艾晴听着任五的叙述,接过那三个人的资料看了一遍。
“水玉姚,原本就是医大的学生。”艾晴看到她出事前就已经是医大大二的学生了。
“是。”任五点头,说,“这三个人,都是从事医药工作的。”
“殷剑蓉,是现在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医生。”任五继续道,“而这个景乐,是大学解剖学教授。好像还在国外留学,跟尹医生有点交情。”
艾晴又看了其他人的档案,说,“这个被害者,为什么年纪比其他人大了很多?”
“她是第一个受害者,可能就是因为已经是四十多岁了,所以她没有等到警察和医护人员到场,已经死了。”施国平说着自己了解到的资料。
“她有别的亲人吗?”
“没有,她的职业不光彩,所以不可能有什么亲朋好友,恩客倒是可能有不少。”胡瑞说得有点尴尬。
艾晴看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叫做万佳佳的是个“小姐”。
“移民海外的两个受害者呢?从事什么职业?”艾晴接过任五递上前的平板电脑,微微蹙眉道,“也是医生?!”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任五撇了撇嘴说,“这些受害者,都从事着跟医药有关的工作。”
“应该是经历过那样的伤害之后,觉得医生才能挽救自己的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