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学酿酒,余鹰和罗子昌第二天就搬到陆家酒坊去了。为了不打扰到雷氏,麦穗特意让人在酒坊内给他们布置了两间卧房,这样他们就可以吃住都在酒坊里。
余雀原本还打算跟去帮他们俩做饭,谁知罗子昌一口拒绝了,说酒坊内绝对不能进女子,把她气得够呛。
“麦穗,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岂有此理?他的味觉还是你帮忙治好的呢,这会儿翻脸不认人,又看不起女子了。早知道就不帮他治了!”
“那怎么行?不帮他治疗,他怎么肯教你哥哥酿酒呢?”
说到这个,余雀对麦穗是满心的感激,因为麦穗不但让余鹰跟着罗子昌去学酿酒,还把她翻译出来的白话陆家酒经交给了余鹰。相信假以时日,她哥哥一定能够学会酿酒,将来就有一技之长,不管是娶妻还是养家,肯定都不成问题了。
“对了,麦穗,那个叫袁艾青的为啥要住进我们陆羽庄?”
“她是湛无言的表妹,从西河城远道而来,到咱们庄里落脚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余雀撇撇嘴,“哪里合情合理了?你们不是情敌吗?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应该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余雀姑娘误会啦,我可是很欣赏麦老板的哦!”袁艾青笑着在小厨房门口接口说道。
余雀一看她就来气,轻哼了一声,便转到另外一边去切菜了。
玉儿一看她这态度,心里也不爽,就要上前说两句,却被袁艾青拦住了。
她嗅了嗅鼻子,“好香啊!麦老板,你今天做的是什么?”
麦穗笑着把蒸笼盖子打开,里面是几个大茶杯,茶杯里是嫩黄蓬松的蛋糕。
“这叫蒸蛋糕,最适合喝茶时当点心吃了!如果艾青姑娘愿意的话,等会儿我们一起到园里去喝杯茶吧!”
“好啊好啊!你们这个竹园又大又安静,我很喜欢,想必在里面喝茶,也是很舒服的。”
麦穗笑了笑,将蛋糕从蒸笼里取出来,放到一个托盘上,又转头对余雀道:“余雀,我们一起去喝茶吧?”
“算了,我还要准备晚上的菜呢!”
余雀打死都不想和袁艾青坐在一起喝茶,所以宁愿留下来干活。袁艾青便吩咐玉儿也留下来帮余雀做厨房里的事。余雀和玉儿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然后各自找个角落忙去了。
麦穗有些担心,“玉儿姑娘远来是客,怎么能让她做事呢?”
“我们未打招呼就来叨扰麦老板,心里已经很过不去了,让她做点事也没什么。走吧,麦老板,我可是迫不及待想尝尝你这个蒸蛋糕了!”
麦穗无法,给余雀和玉儿各留了一个蛋糕,便端着托盘,和袁艾青一起往外走。
听涛阁是建在陆羽庄靠西边角落的一个小阁楼,平时不对外开放,麦穗向来在这里处理庄里的事情。这会儿正是陆羽庄忙碌的时候,到处都坐满了人,麦穗便带着袁艾青到这里来喝茶。
袁艾青跟着她从旁边的竹楼梯上了二楼,立刻就爱上了这里的布置。因为二楼除了有一间小屋之外,剩下的都是阳台。这会儿虽说是夏天,可阳光在竹林的碎割之下已经没有了炽热的威力,而林间徐徐吹来的清风,更让人觉得清凉自生。
“哇!这里好舒服啊,难怪叫听涛阁,可不就是听着竹涛之声吗?”
麦穗笑着把托盘放在一张竹桌上,又到屋里搬了茶炉出来,准备煮茶。
“这里简陋了一些,还请艾青姑娘不要介意。”
袁艾青皱了一下眉头,“你还是叫我艾青吧,我叫你麦穗,行吗?”
“行啊!”麦穗扇着茶炉,坐水煮茶,然后坐下来,取了一个茶杯蛋糕放在袁艾青面洽,“尝尝吧!”
袁艾青挑眉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你可真有意思!”
“怎么了?”
“连余雀都说我们是情敌,我这几天天天跟着你,缠着你,也没见你烦我,你没有脾气的吗?”
“有,但不随便发。”麦穗笑望着她,“说起来艾青你也很有意思。我本以为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可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坐下来喝一杯茶。”
“兴师问罪?”袁艾青失笑,“问你什么罪呢?你又有什么罪呢?”
麦穗愣了一下,不禁失笑,“如果不是湛无言,我们可能会成为好朋友!”
袁艾青道:“就算有湛无言,我们也会成为好朋友!”
两个光风霁月、心中磊落的女子对视而笑,心中对对方不由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茶泡好后,麦穗给袁艾青倒了一杯茶,“尝一尝,这是我们陆羽庄卖得最好的重碧茶,看看和你们北方的有什么不同。”
袁艾青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我这人是个俗人,不爱喝茶,只爱喝酒,真是有负你的美意了。”
麦穗想起湛无言曾经说过,袁艾青是一个品酒师,难怪只爱喝酒不爱茶。她笑道:“这是我的失误,居然拿茶来招待品酒师,我这就让人送酒过来。”
“别……”袁艾青连忙拦着,“其实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
“你知道杜璇吗?”
麦穗点点头,“她是南酒城有名的品酒师,我有幸见过几次,为人还不错。”
“那她不在江陵城吗?我来这几天,天天到杜家酒铺去打听消息,可杜家乱糟糟的,总是打听不到消息。”
“你为什么要找她?”
袁艾青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意,“我和她有约定,要在今年的七月初一比拼一次。所以我才会提前来到江陵城,谁知我到了这里,却见不到她。”
“她在公使酒选拔的时候回来过一趟,公使酒选拔结束之后,就离开了。我听湛无言说,好像是去什么白灵山了。”
“白灵山?”袁艾青脸色一变,“那可是白竹大师的隐居之地,看来她的师父就是白竹大师了。可是不对啊!”
“怎么了?”
“我出西河城之前得到消息,听说白灵山白竹大师的酒庐被烧了,白竹大师也被烧死了。”
“那杜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