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本不想理我,但见我一脸期盼,便随意道:“去之前你一直念叨着要吃这吃那,食物上来了却不见你。”
我突然好庆幸自己是个吃货,我当然没忘感激:“府君,你对绵绵真好。还能记得绵绵说过的话。”
府君不屑,“一个下人都带不回来,人家会怎么看东府的实力。”
“......”
我又问:“我好像听那个红指甲……贾夫人说,她过去前贾会长正和你们一起讨论事呢,府君怎么会那么快赶到的?”
“谁允许你跟主人这么多废话的?”府君高冷说。
好嘛,府君你又傲娇了,绵绵不问就是。
我勉强从地上站起,不是装的,身子真有点发虚。
府君端着一张俊脸问:“还不舒服?”
我暗忖,府君你还真是关心我的身体呢!
不过看在府君英勇地出现救了我的份上,他就是想要我的器官救谁我也不跟他计较了,若不是府君,我说不定清白啊命啊啥都没了,再说言情里的女主最后不是都能让男主爱上自己而舍不得再用自己的器官吗,说不定我也行呢?
看吧,我就是这么个乐观积极的好女鬼!
但是。既然府君关心。我当然得好好作一下,我扶额可怜说:“我不舒服,我头疼,对了,肚子还疼。”
府君斜睨我一眼,“肚子是饿疼的吧。”
我附合:“府君说得有道理,那府君可以通知厨房给我做点吃的么?”好不容易柔弱一次,我才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享福呢。
府君“好心“提醒,“厨房收工了。”
我一瞅时间,确实是半夜,我醒来的点怎么这么不好呢?
我苦着脸问府君:“那怎么办?”
府君淡然,“忍着,明早让人做。”
我立马言情女主上身,“我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吃!”
府君俊脸一漠,冷声:“顾绵绵,我发现你得寸进尺的技能倒是掌握得越发熟练了!”
府君一冷脸我就有点怵了,我低眉顺眼地说:“对不起,绵绵错了,绵绵自己去做。”一迈脚步,又作势晕了下去。
“别装了,你在打什么主意。”府君直接冷声问。
我有点尴尬地从地上坐起,壮着胆子提议:“你做!”
“再说一次?”
府君的脸色比我想像中黑得更厉害,我没喝酒,不敢再造次;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陪我去厨房,我一个人害怕。”
府君被我拖着,半推半就地进了厨房。说是陪。他还真是陪,双手挽臂,表情颇为不耐地站在一旁。
等着水开的时间,我又想起一个问题:“府君,你是不是像余莉一样也会小法术?上次那个被子无故掀起砸到杯子,今天那把刀好像也被控制了一下。”
府君酷着脸,并不理我。
好吧,主人不想说话,奴隶闭嘴便是。
忍了忍,我还是忍不住了,“府君,我觉得拥有一些特殊的技能,比如穿墙术啊飘来飘去啊,才能算个合格的鬼魂!当然,法术就更加厉害了,府君,你可不可以……教我?”
府君用嗤声表示了他的回答。
切,不教就不教。
我去饮水机那儿倒水,正拿起杯子,看到锅里的水开了,随口指挥:“水开了,把面条放下去。”
“嗯?”
府君清冷的声音一响,我才发觉自己语气好像太随意了,便堆出笑脸:“府君,求求你帮帮绵绵,把可爱的面条扔到锅里好么?”
“顾绵绵,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指挥起主人!”府君说着拿起面条就朝我扔来。
我吓得往旁一闪,条件反射般就用手中的纸杯回扔他,纸杯里已装了些许水,全数撒在了府君身上!
主人打奴隶,奴隶还敢还手,府君显然也是恼了,将纸杯用力一捏扔于地上,高大的身体直接朝我欺来,“顾绵绵,我不教训你一下,你就无法无天了!”
我迅速往后躲闪边连声讨饶,“府君饶命,绵绵错了,绵绵真错了!”
眼看着府君就要抓到我,我下意识伸手就想抵住他的来袭,结果一挥手带到旁边电磁炉的线,而炉子又带翻平底锅,一瞬间,炉子加锅子一起掉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与此同时,府君反应迅速将我往旁边护住躲避溅出来的开水,开水是躲过了,却不幸踩到之前泼撒在地上的水渍,府君腿一滑,两人华丽丽地摔倒于地!
我还好,有府君当肉垫子,可府君明显摔得不轻,俊眉都疼得蹙起,“府君,你没事吧?”我关心问,还十分有心计的趁他没有反抗力将他上衣撩起,想再摸一下到底是不是暖的。
“谁!”
一声长喝中,四下灯光骤亮,一群握着捧子的工人挤进厨房。
厨房里有掉到地上的平底锅,有半吊的电磁炉,有捏坏的纸杯,有散落一地的面条,有一大片水渍;当然,还有躺在地上的府君跟跨坐他身上的我,最重要的是,府君的衣服被我撩起,而我的手正摸在府君的腰腹位置。
工人们的表情很精彩,棒子悬在半空,个个瞪着大眼,嘴巴大得可以放下鸡蛋,他们大概都震惊于我们这一场“厨房大战”。
我反应算快的,赶紧放下府君的上衣缩回手,冲他们焦急说:“快来,府君摔倒了,快把他扶起来。”
他们大概是误解什么了,并没有谁敢上前来扶;寂静间,府君一挥手,“你们出去。”
他们得令一阵旋风似地跑了。
我暗想,经过几次“狼来了”一样的事,下次陆宅再出现什么大动静,工人们还会不会如此警醒而又及时的出现呢?
不过我并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府君已黑着脸坐起来了。
我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企图转移话题:“他们也真是的,看到府君摔倒都不扶,明天应该让李管家罚……唔!”府君居然堵住了我的嘴!土介乒划。
这这这,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我瞪眼发愣间,府君突然一把压住我,朝我锁骨咬来,力度太大,我痛得失声“啊”地叫了出来,估计是因为我脖子伤着,他便在我锁骨位置啃咬,就像憋着一股劲般。
我用力推着身上的府君,“府君,你咬疼绵绵了!”
背后是冰凉的地板,身上是健硕的府君,我本就有点虚弱,这会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脑袋阵阵晕眩,好像又有点难受了。
府君大概感知到了我的难受,停住动作,压着我恶狠狠问:“顾绵绵,你就这么喜欢作是么?”
我几乎没见过府君这个模样,大多时候他都是清冷的,淡漠的,高高在上的,这会怎么如此动怒了呢?
作?我不知道他指的哪件事,逼他陪我做饭?拿纸杯扔他?正迷惑想着,府君将我一推,冷声命令:“以后不许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
高压之下,我还不怕死地追问了一句:“那伺候您的事……”
冷眼横扫,“照做!”
说完便甩手走了。
这,又不能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又得伺候,绵绵很难做啊!
我老老实实地收拾好厨房,自己煮了口面条吃,乖乖回了自己的宿舍。
隔日,我做好早餐后上去找阿瑞,让他通知府君吃早餐,结果阿瑞冷冷说一句“府君今天要休息你别来打扰”后就关门,关门前还冲我冷哼了一声。
我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抵住门:“阿瑞,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没有。”冰冰的。
我指着他的脸,“很明显就有啊,你都写在脸上了!”
阿瑞厌恶地甩开我手,“顾绵绵,你简直就是个害人精!”
“害人精?”我疑惑,“我害谁了?”
“你还装傻呢?你三番几次地闯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让府君给你收拾残局!”
阿瑞说得我湖涂了,“我没闯祸啊,我规距着呢!”
“规距?你好意思跟我说规距!”阿瑞越说越生气,“你平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鬼心眼就算了,上次府君喝醉的晚上你没事跑到他房里干嘛?还有昨天为何不好好呆着要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找你费了多少时间人力?还有府君为你耗了……”
“阿瑞。”阿瑞还没骂完呢,府君清冷的声音从对面房门处响起。
阿瑞垂眸唤了声“铭哥”。
我也转头唤了声“府君”。
府君没有理我,对阿瑞吩咐,“准备一下,我们出城三天。”
我原本还想跟阿瑞好好解释辩清一下的,可氛围明显不对,而且府君让我别出现在他面前,我便赶紧滚了。
因着府君不在家,我闲了下来,休养了两天,我感觉身体恢复如常,精力充沛,可以活蹦乱跳了!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我在房间呆得百无聊奈,想去找余莉打听一下关于我和府君那场“厨房大战”的后续八卦传到何种程度了。
此前余莉告诉我,工人们都私下说府君以前那么高冷像个禁欲男一般,不想竟是个喜欢寻求新鲜刺激的主,不仅把场地搬到厨房,还任由我欺负,他们猜测府君可能有抖M倾向;还说我们从案台做到地上,东西散一地都没停,连被他们打扰之后还能继续,体力很好之类之类;如若不是身为八卦主角,听八卦其实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正准备出去,突然响起敲门声,我快速地打开门,竟是周媛。
府君又不在家,她来干嘛?
我往门后望了一眼,李管家刚离去,我挺意外地看着她,“周小姐,您怎么来啦?”
周媛提着一些包装精美的盒子,亲切地说:“绵绵,我特意来看你的,你身体有没有好点?”
我受宠若惊地说:“您让李管家通知我一声,我出去就好了,何必还跑来这里看我呢,我这里太简陋了。”
周媛放下礼盒,自然地说:“看你精神还恢复得不错。”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皮糙肉厚嘛。”
周媛拉过我的手,仔细打量起我的脖子,呃,我莫名地心虑起来,虽然府君那天因着我的伤口没有碰到我脖子,但总归有点不放心。
对了,提到那天,我记得自己摸过府君的腰腹肌肤,当时在那种紧张情况下,我依稀感觉好似有点温度,又好似没有,嘴唇也似是凉的,我归结于那天太虚弱,精神无法集中,所以感知太弱无法正确分辨。
在我的忐忑中,周媛从包里拿出一盒药膏,“这是我在美容店特别买的去疤膏,听说效果很好,你拿着用吧,别留下什么痕迹。”
我摆手,“不用不用,谢谢周小姐。”
周媛将药膏强行放在我手里,半娇蛮半认真地说:“拿着,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先给谢礼!”
帮忙?我奇怪问:“周小姐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房间小,没有过多的凳子,周媛便径自坐到我床上,拍了拍身旁,像个主人一般招呼:“绵绵过来坐。”
我心想周小姐你如果是陆宅的女主人,一定是个平易近人的好主人。
我依言坐下,周媛握着我的手十分懊恼地说:“那晚真是太惊险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定会自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