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传》上说,古代的女子要守贞洁,断断不能让男子看到自己的赤足,那现在……
凌剪瞳大大咧咧习惯了,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心下不禁一沉,这个小白脸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就在凌剪瞳担心不已的时候,他却开口了:“等取了银子,一定要买一双合脚的鞋子。”
等了半天,他竟然冒出的是这句。
凌剪瞳顿时有点受宠若惊,眼睛直愣愣地,木讷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点走吧。”
“你这个样子,还走的了吗?”
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她不走,还要等他来背她走接下来的路吗?
凌剪瞳脑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谁知,慕惊鸿还真的就这么说了,他在凌剪瞳的身前,缓缓地蹲下身,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上来吧,这里离都城不远了,我背你回去。”
凌剪瞳一怔,鬼使神差地就乖乖爬上了慕惊鸿的背,两只手搭在他的脖颈前,别看他长得一张俊美的脸,可真别说,男人的力气还挺大的。
他的肩膀很宽厚,凌剪瞳不知不觉地靠了上去,鼻翼间一呼一吸全都是淡淡的梅花香味,好闻的很。
不知走了有多久,倦意慢慢席卷了凌剪瞳最后的理智。
“我好困……等到了都城一定要叫醒我……”
“你就这么放心?难道不怕我趁着你睡着了,丢下你吗?”
凌剪瞳的眼皮已经垂下,可嘴边还嘟囔着,完全不搭调:“我都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了,礼尚往来,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白衣男子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笑意,本来不想告诉她的,可看她实在是可爱的很,便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惊鸿,慕惊鸿”
“慕惊鸿……”
“惊鸿……”
“慕什么……”
凌剪瞳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之后便一动也不动地趴在慕惊鸿的肩头,彻底睡着了。
凌剪瞳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厉害,这个状态很像昨晚喝了度数很高的白酒,不过,的确在梦里,她梦到了,由于她成功地潜入迪拜杀掉了贩毒的头目,老大还有平日里瞧不起她的伙伴们,都聚在酒吧,为她庆祝,拼命地灌她酒……
凌剪瞳支起半边的身子,用手腕敲了敲发疼的脑仁,鬼头鬼脑道:“老大,几点了?我喝醉了,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她的眼睛还未完全的睁开,就掀开被子,下意识地伸脚去寻找鞋子。
慕惊鸿恰巧就坐在桌边,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饶有兴趣地望着还没有缓过神的凌剪瞳,被白布包好的双脚,在木板上划来划去。
“凌大小姐,难道没有丫鬟伺候你,你就找不到鞋子了吗?”
一慵懒至极的声音回响在凌剪瞳的耳畔,瞬间如同一道惊雷,将神智不清楚的凌剪瞳完完全全炸醒了!
她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清晰,古色古香的房屋,雕花的床榻,熏着暗香的诺大香炉,还有坐在圈椅上,一脸玩味盯着自己的慕惊鸿。
凌剪瞳不禁深吸一口气,第一反应竟不是有多大声就喊多大声,而是扫视四周,那只可以当筹码的猫笼子呢?!
床榻上空荡荡的,房间的角落也是空荡荡的……
我的天呐!
她凌剪瞳竟然被骗了!
慕惊鸿不紧不慢地将身后的猫笼子提出来,若无其事地问道:“凌大小姐,可是在找它吗?”
叉尾猫显然也是吃饱喝足了,金色的眼眸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惊恐无状的凌剪瞳,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这个傻子,傻眼了吧?
凌剪瞳完全是被涌上来的怒气给冲坏了脑子,想也不想地就扑向了慕惊鸿,想要抢回猫笼子。
可身子就这样神奇地停在了半空中,明明就近在咫尺的猫笼子,可凌剪瞳努力地伸展手指,每每都是差那么一点点。
伸手,够不着!
凌剪瞳拧了拧眉,侧了侧身子,继续伸手就抓猫笼子。
差一点,还差一点……
你妹,就差一丢丢啊!
凌剪瞳看着自己的小指头和猫笼子相隔不到五寸的距离,苦大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视线下移,准确无误地落到了,阻止她不能往前挪动的纸扇上……
三道黑线滑过。
慕惊鸿轻而易举地握着手中的折扇,顶着凌剪瞳的肚子,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凌剪瞳的瞪大的眼珠,他笑的月朗风清,这么可爱的丫头,他可是好久没有碰到了,要是不好好逗逗她,都对不起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美名。
“凌大小姐,我觉得,你现在担心的可不止一只叉尾猫那么简单了。”
他悠悠出口,凌剪瞳的目光已然落到了他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上,怎么那么熟悉,好像……
凌剪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怀中,丫的,那价值连城的玉佩什么时候跑到他手里的!
顿时,她气的脸色苍白,一定是在他背自己回来的时候,下手偷的,这下倒好了,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连保命的本钱碧玉滕华也落到这个贼人手里了!
“你……”
凌剪瞳一个后跳,与慕惊鸿拉开了距离,气鼓鼓地盯着他。
慕惊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碧玉滕华,语气玩味十足:“跟都城第一富商凌鹏的女儿同名同姓迷路的乡下丫头,没想到身上竟然还有这么名贵的玉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凌剪瞳却还是嘴硬:“谁说价值连城的玉佩就一定会出现富人家里,我在林子里捡的还不行吗?”
慕惊鸿双眉舒展,眼眸中露出难以置信,反问道:“这玉佩乃是极其珍贵的碧玉滕华,当年被凌鹏花了大价钱买去,送给长女凌剪瞳的生辰之礼,你说你在林间捡到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具体在哪里,好让我也发一笔横财啊?”
“我……我是在……”凌剪瞳咬紧了下嘴唇,平日里挺会编瞎话的,怎么一碰上这个妖孽美男,就结巴了呢?
慕惊鸿脸上的笑意渐渐敛起,眸光深邃:“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