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帝玺一听就急了:“天君是有神魂的,神魂不被剥离出来,他们怎么可能……”
“神魂虽然不容易被剥离出来,可是这不代表神魂就不会因此受伤啊,他伤到了心肺自然也伤到了神魂。”帝鲤说着,双手轻轻按住了帝玺的肩膀:“阿玺,你跟卿离天君之间的缘分,或许就在这一世便结束了。”
帝玺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更是难受得紧,一时间,她只觉得连呼吸都不那么顺畅了,只能死死捂着自己的心口,才不至于因为太狼狈而就此失了态。
“罢了,我……我毕竟也就这一世了。”帝玺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行将自己的心态放平之后,也不过说了这么一句话罢了。
帝鲤听到帝玺如此说,不能说是不心疼,可是帝鲤也明白,帝玺说得其实没有错,她就算是心疼也没有用,毕竟给帝玺续命这种事情,普天之下能做到的人无出苏卿离其右。
而眼下,连苏卿离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鲤姐姐,苏卿离的情况怎么样?最少,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知道苏卿离被倾渊战器重伤之后,帝玺很快就恢复了情绪,大概是因为之前收到的刺激太深,现在的帝玺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帝鲤看了一眼帝玺,轻轻叹息说道:“如果只是要醒来的话,最多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那就好。”帝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夜月明:“殿下,能否请你帮忙,帮我一起把苏卿离扛进去?”
夜月明嗯了一声,然后又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玺儿,你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苏卿离,不是宁公子?”
“只是他暂时借用了阿意的身子罢了,等把他的身子找回来,阿意也就回来了。“帝玺不提到宁意倒还好,一提到宁意,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眼下苏卿离强行占据了阿意的身体,阿意便暂时沉睡下去了,谁也不知道阿意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然而,眼下的帝玺并不想想这么多,毕竟想太多也没有用处,先把苏卿离的病症压下去才是比较重要的。
想到这里,帝玺突然间觉得心有戚戚然。
不管她愿不愿意,从他们会面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开始走向了衰败。
她自然是不必说的了,从连横摔坏了国玺开始,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若不是一路上还有这么多奇遇,她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而夜月明……按照鲤姐姐的说法,也时日无多了。
苏卿离呢?他们还没有正式见面,苏卿离便已经被倾渊战器打成重伤,三十年内必然殒命。,
还有暮姐姐……更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连城,最终郁郁而终。
帝江死了,秦问死了,江离鸾也死了,这一条路走下去,还有多少人要死,帝玺的心中甚至没有一杆秤,然而,她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退却的机会,因为一旦退缩,等待她的便是万劫不复。
天下苍生和自己的朋友,她总是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后倾跟着帝玺,身上的伤口虽然隐隐作痛,却仍然没有让他把目光挪开帝玺身边哪怕一下,所以,帝玺的每一个表情,他都尽收眼底。
可是,碍于人多,他一字不吭,只是这么静静跟着帝玺也就是了。
苏卿离被安顿在了厢房之中,虽然南门内大体无恙,可帝鲤仍然让柳儿随时随地照顾苏卿离的安全。
帝玺虽然领教了柳儿的本事,却仍然有些担心柳儿能不能照顾好苏卿离,这一点,帝鲤倒是非常放心:“这个你就放心吧,柳儿不是一般的孩子,想要冲破他的保护不简单,他守着卿离天君,你放心就是了。”
得到了帝鲤的允诺,帝玺到底还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有些不舍得离开了安置着苏卿离的屋子,跟着其他人一道离开了。
安顿好了苏卿离之后,后倾才终于有时间能跟他们大概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也是从后倾的口中,帝玺才知道,南门内的风平浪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因为除却南门外,魔域几乎被全部摧毁了。
帝鲤听到后倾说起魔域连魔尊的宫殿都没有保护住的时候,眼眶都红了:“魔域……从出现开始……还从未……从未如此。”
后倾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虽然常年在三危山之中,却并不代表我对三界之事全然不了解,魔域有此一劫,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了。”
帝玺对魔域其实不算太了解,可是她也知道,魔域还是很繁华的,即便如今的魔域有些乱,却仍然不失为一个热闹的地方,可是现如今,因为倾渊手下的介入,魔域几乎彻底损毁,就算想要恢复过去的一切,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魔尊和你就是因此受伤的么?”帝鲤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才不至于被自己的思维左右,做出什么有差池的判断来。
后倾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你们在南门,所以就强行跑回来了。”
后倾说着,目光落在了帝玺的身上:“阿鸾,从刚才,我就想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帝玺听得一脸茫然,不知道后倾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后倾咳咳了两声,顺了顺气之后,才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有点儿像是黑珍珠一样的东西,然而帝玺看得出来,这玩意儿不是凡品,最起码,绝对不是珍珠。
帝玺指了指这两个珍珠,问道:“这是什么?”
“烛九阴之眼。”后倾的话非常简洁明了:“若不是烛九阴之眼被我们带走了,倾渊的手下现在恐怕还在大肆屠杀魔域的魔们。”
“这么说……这么说,相柳死了?”帝玺强压着心头的一股戾气,问道。
后倾挑眉:“如果失去烛九阴之眼他就会死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应该已经死透了吧?”
帝玺听到这里,才算是深深出了一口气:“这人作恶多端,死了活该,只是可惜,烛九阴再也活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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