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离看着夜月明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申请就像是在无言夸奖着夜月明一样。
而夜月明则将那玉剑握得紧紧的,一点儿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这个对帝玺来说,将会是她的性命了。
“很好,难怪倾渊大人在沉睡之前说,卿离天君的同伴们会是他最大的阻碍,现在看起来果然如此。”永恒这话说完,又扭头看了看听鹤:“小鬼,我放了你不代表我们怕了你们。”
永恒说完,也不知道是安了什么心,竟然真就把听鹤和昆吾给放了。
听鹤明明自己都被人牵制得浑身不舒坦,却还是在第一时间抱住了昆吾:“你们帮帮我,救救先生!”
永恒跟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顿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起来:“怎么着,你们自己人受伤了,还想我们帮忙?”
苏卿离听了这话,面色略有不悦,然而他还没开口,夜月明就先开了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们动的手?”
苏卿离也是一样的问题,可惜被夜月明捷足先登先问了出来。
永恒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都在指向他们的同伴,而不是倾渊手下们。
这一点狮子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
永恒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道了一声我们走,便带着自己的同伴们离开了。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像是雁过无痕一样,只给苏卿离一行人留下了无数的谜团,可是却不知道解决的方法在哪里。
想到这里,苏卿离也有点儿不太开心了:“倾渊的手下远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加狡猾。”
后倾却没有将苏卿离的话听进去,反而再开口,还是有点儿怨言:“卿离天君,你如此做事实在是太草率了,极夜之海内有倾渊战器这种事情要是让天帝知道了,你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苏卿离知道后倾在生什么气,不过他却抿唇微微一笑,随后才说道:“其实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不过就是极夜之海罢了。”
“不过就是?卿离天君,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极夜之海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极夜之海被倾渊战器的邪气所污染,那么将会对整个天界早上不可逆转的后果,难道你当初没有想过么?”后倾越说越气,如果自己面前这个人还是宁意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一拳打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在嘴炮。
苏卿离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方才说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没有这么做。”
“你!?”后倾被苏卿离说的一愣一愣的,这会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极夜之海不是用来保存倾渊战器的好地方,但是极夜之海的灵气却足够震慑通天鞭,所以……我虽然没有把通天鞭留在极夜之海里,却巧妙地借用了极夜之海的灵气压制通天鞭。”
苏卿离说到这里,还特别狡黠得扬起了唇角:“我可没有欺骗他们,只不过我说的话不够准确罢了。”
苏卿离这样的天君,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一丝不苟的,却没想到连他都有这样俏皮的时候,后倾愣是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
苏卿离却走到了昆吾的面前,伸出手按在了昆吾的天灵盖上:“听鹤,你让开。”
听鹤楞了一下:“宁公子……?”
“我来。”苏卿离的言语简直是简单到了极点。
听鹤看着这个原本非常熟悉的人,现在却有点儿震惊了。
后倾拉了一把听鹤,然后在他耳畔如是这般说了点什么,听鹤眼底的震惊味道便更浓了:“是……是真的?”
“听鹤,你下去吧,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救昆吾,也算是……替他还债了。”苏卿离说着,竟然直接将昆吾先生给扛了起来,带着昆吾先生就走了。
听鹤却没有听从苏卿离的话离开,反而轻轻拉住了苏卿离的衣袖:“卿离天君,先生他……会没事么?”
苏卿离看着听鹤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沉吟了一下之后,冲他摇了摇头:“尽我所能吧,我不能保证。”
这一句话对听鹤来说,杀伤力简直不亚于直接告诉他,昆吾没救了。
听鹤脸色灰白,连怎么离开苏卿离身边的都不知道。
苏卿离看了一眼昆吾,却又是一声长叹。
他说的话不假,昆吾本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被倾渊的手下这么一通连拖带抓地带下来,他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了。
苏卿离看着昆吾,只觉得颇为棘手,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下手。
然而,除了觉得有些为难之外,苏卿离的眼底还蕴藏着另一种情绪,一种有些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后倾抱着帝玺,将她和夜月明带离了苏卿离的身边,以保证留给苏卿离一个足够施展的空间来救人。
等人都走完了,苏卿离便勾了勾手,在灵气的衬托下,昆吾整个人都浮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却没有一点儿人该有的痕迹,反而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四肢一样。
苏卿离将灵气从昆吾的七窍注入,试图用自己的灵气来帮昆吾打通经脉,引动颛顼后裔天生拥有的自愈能力,让昆吾自己给自己疗伤,可是……苏卿离却失败了。
他一次次尝试引动力量,却一次次无功而返,四五次之后,苏卿离全身都像是被人兜头浇了无数盆水一样,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整个人也变得极为疲惫。
他叹了一口气,将昆吾抱在了怀中:“对不起,昆吾,我帮不了你。”
昆吾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苏卿离的话语,明明已经几乎没有生气了,却还是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抓了一下苏卿离的衣角。
苏卿离一愣,随后便点了点头,悄声说道:“你放心吧,我只要你要说什么,我答应你。”
昆吾听到苏卿离这么回答,嘴角露出了一点点浅浅的笑容,那笑容甚至都还没有彻底展开,便泯灭在了唇角边。
苏卿离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再开口,苏卿离的声音已经嘶哑:“听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