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的眉心一跳,看着帝玺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意味深长:“你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千里迢迢追寻倾渊手下到这里,甚至还愿意保护我们,不就是为了能够找到倾渊手下存放铁人的地方和他们冶炼铁人的办法么?如果昆吾先生没有死,还有机会活过来,那么他将会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一切秘密的人了,我不信你不好奇。”
帝玺说得相当笃定,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自信自己已经猜透了冥王阿荼的想法。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以阿荼的本事,哪里至于跟倾渊的手下们周旋这么久?就算她一个人解决不了,再将冥府的人喊来地面,解决他们也就轻而易举了。
帝玺猜得出来,是因为某些东西的存在,才让冥王有些投鼠忌器。
今天,没有见到那冶炼池之前,她仍然什么都不明白,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动了。
她突然就明白了冥王来这里的真实意图,自然也就猜到了冥王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了。
对冥王来说,恐怕得到这一切,从根源遏制倾渊势力的强大,才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可是帝玺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身为冥王的阿荼要自己一个人这么辛辛苦苦地追查倾渊手下?只要她一声令下,冥府自然是有办法追踪这群人的下落的。
帝玺的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想要得到解决,可结果却偏偏是没有人能解决她的疑问。
冥王对此似乎也有些讳莫如深,也似乎完全没有想要解释自己行为的意思:“我跟你们一起去。”
冥王做出这样的让步,一点儿也不让帝玺觉得意外。
她知道,从自己说出了冥王的目的之后,冥王就绝对不会再随随便便将他们扔在某个地方不管不顾了。
这样的自信,帝玺从来都是有的。
“那走吧,别再在这里耽搁了。”
这会儿的夜色仍然深沉,这三户人家似乎也早就熄灯睡觉了,小小的村子里除了一条大黄狗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冥王的眸光只不过淡淡扫过了那条大黄狗,那大黄狗就像是被人给控制住了一样,成仙出了一种迷醉的状态。
看到这种情况,帝玺却只是会心一笑,。
冥王是什么人?想要对这样的小动物下手,实在是太简单了。
“走吧。”冥王似乎非常清楚昆吾在哪里,她说着,便带着他们直接走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前,然后直接伸手推开了门,连打一声招呼的意思都给省下了。
这种类似于强盗打劫的行径让帝玺有些愣怔,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个冥界之主竟然连这样的事儿都能做出来一样。
阿荼本人却似乎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她非常淡淡然地推开门,然后便听到里头传来了一个女人惊讶的喊叫声;“你们是谁?”
冥王的眸光再次扫过他们,跟之前看向大黄狗的时候一样,这个尖叫的女人一生尖叫很快就卡在了喉间,直接没了声息。
帝玺看着冥王这种类似于草菅人命一样的行径,想笑又不敢笑,竟是差点儿没喷出来。
好在冥王似乎并不介意被人怎么看她,而是径直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将她直接给拖到了一边,露出了之前女人睡过的床榻来。
阿荼伸出手,手上缠绕着一圈灵气,在灵气的支撑下,她轻而易举便将整个床板给掀翻了。
床板一被掀开,帝玺才发现,这张床榻之下,竟然有一条暗道。
“想不到他们在这里竟然还费了不少功夫。”帝玺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儿佩服把昆吾打伤的那群人的,竟然连这么毒的方法都能想得出来。
冥王淡淡扫了帝玺一眼,没有吭声,而是自己率先跳了进去。
见冥王都进去了,其他人自然也不迟疑,一个个朝着里头走了进去。
帝玺本以为在这里面,她会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没想到的是,她什么样的刑具都没见到,反而只能闻到一股子药香。
她对药香不是很熟悉,可后倾和听鹤却异口同声喊了起来:“金附子?”
“那是什么东西?”帝玺听得一脸茫然。
“一种草药,用来救人的,跟人参大概差不多的功效,不过比人参更加宝贵也更加有用。”后倾解释了一句:“可是金附子不是早就已经绝迹了么?”
“从你三危山上带下来的毒药都能在人间生长,金附子就是现在仍然存在也不奇怪吧?”听鹤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还跟后倾抬杠了起来。
后倾被听鹤一呛,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不过却也没有跟听鹤一番见识,毕竟听鹤现在心系昆吾先生的安危,他心里清楚,自然不会跟听鹤一番计较了。
“金附子在人间无法生长。”这俩人在抬杠,冥王却冷冷开口说道:“这种草药必须要有灵气作为给养,才能生长。人间没有灵气可以给它生长,这里的金附子不是生长于人间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救助昆吾先生?”帝玺有些愣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冥王定定看了一眼帝玺,却不置可否地扬起了唇角:“我不是你们的人,没必要替你们回答。还有,这件事我算是做完了。”
冥王所说的这件事,自然指的是找到昆吾先生这件事了。
帝玺道了一声谢,心里猜度着等这条暗道走到底,应该就能看到阿意和长离了。
可是,现世却狠狠打了帝玺一巴掌,因为当她辛辛苦苦走到昆吾先生的面前,找到昆吾先生的时候,看到的却只有昆吾先生,而没有宁意和长离。
帝玺的瞳孔骤然一紧:“阿意人呢?”
“你的猜测是你的猜测,我管不着。”冥王模棱两可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我是答应你们了,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帝玺再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惯性思维竟然会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一时间,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