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梦境罢了,不用焦心,更何况你们与洛羽可算是同类人了,洛羽就是再怎么不清醒,也不可能会对昆吾下手,你且放心。”后倾随意安慰了一下听鹤之后,嘴角的笑意渐渐深邃了下去。
尸油经过他的手炼化之后,会拥有别的力量,比如……预知未来。吸入尸油的味道而做梦的人,梦境大体就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后倾想要听一听听鹤到底梦到了什么的原因。
听鹤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远处的床榻那儿,传来了帝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啊——!”
后倾身躯一震,随后立刻站了起来:“糟了。”
尸油的味道是无可避免的,帝玺自然也闻到了。而听帝玺这么凄厉的叫声,只怕她梦到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听鹤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口中还吩咐道:“西王母,麻烦你去打一盆热水来,我担心郡主的心口不适。”
“好。”后倾也没二话,赶忙下去准备热水去了,反而是听鹤率先走到了帝玺的床边,将帝玺小心扶了起来。
帝玺浑身都是冷汗,就像是刚刚泡了水一样,连眉毛都能滴出水来。显然,她梦到的东西跳过可怕,以至于她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郡主,你怎么样了?”听鹤一把抓住了帝玺的手,见帝玺条件反射似地还想将手收回去,他不免皱了皱眉眉头,随后便将帝玺的手抓得更紧了:“郡主,是我,我是听鹤。”
“听听听鹤……”帝玺一双嘴唇苍白如纸,面色更比唇色苍白,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血色一般。她口中念叨着听鹤的名字,却仍然在许久之后才渐渐明白了听鹤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一把抱住了听鹤,禁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听鹤,听鹤。”
“郡主,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不用害怕,别担心。”听鹤就像是一只鹦鹉一样,把方才后倾安慰他的话如法炮制说给了帝玺听,帝玺轻轻按着自己的心口,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后倾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却没有把房门重新关上:“外头的人全都沉睡了,咱们现在可以离开了。”
听鹤一手按着帝玺的脉,替帝玺稍稍诊治了一下之后,朝后倾摆了摆手:“没事,郡主没事。”
后倾微微一愣,然后把热水往桌上一放,将毛巾沾湿了之后再拧干,帮帝玺擦了擦脸:“我打水也不容易,怎么能不派上一点用场?阿鸾,你的脸色很不好。”
帝玺看了一眼后倾,然后又将头埋进了听鹤小小的身躯之中:“听鹤,我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
“阿鸾,看着我,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后倾将毛巾扔入水中,随后静静看着帝玺,似乎在等着帝玺的回答。
帝玺搂着听鹤,死死抱着听鹤,然后才缓缓开口,语调却是格外不自然的:“死了,全都死了。”
“什……什么死了?”后倾一下没有抓住帝玺想要说的话的重点,不免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看了一眼听鹤,却见听鹤的眼里也是一脸的懵懂。
“全都死了,都死光了……”帝玺又重复了一遍,而这一遍,她的语气之中居然带了不少自责。
后倾蹲下了身子,双手探入帝玺的双肩,将她从听鹤的肩头推了开来,然后静静看着帝玺已经红透了的眼眶,用最温柔的语调轻声问道:“阿鸾,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儿?”
“你们都死了,都死了……”帝玺颤颤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了指听鹤,然后又指了指后倾,最后,又掩面痛哭了起来。
后倾见状,二话不说将帝玺揽入了怀中,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心疼:“阿鸾,我们都没死,我们都还活着,不要害怕了好不好?你身子不好,受不起刺激的。”
帝玺不听到这句话还好,听了这句话,她更是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后倾,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都是将死之人了,为什么我还能……杀了你们?全都是血,全都是血啊,我的身上,手上,脸上,到处都是血,都是你们的血。我把你们全杀了,连……苏卿离都……死……死了……”
后倾的身子一僵,急忙将目光落到了听鹤的身上,而听鹤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后倾知道帝玺不是一般人,知道帝玺体内还有一个魂魄,那个魂魄是邪神倾渊的,若是倾渊苏醒,必然是一场难以遏制的大战。帝玺梦到的,难道当真是他们的结局么?
“阿鸾,只是一个梦而已,就算再真实,那也只是一个梦。你想,我们现在为了你的身子费尽心思,若是你有那个能力能够杀掉我们,我们还何必为了你的身体而奔走?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我们都会没事,你别担心。”后倾用最蹩脚的话来安慰帝玺,可说着说着,后倾居然自己也相信了。
帝玺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清澈的目光落入后倾的眸中:“可……我梦到了苏卿离。”
“你梦到苏卿离又怎么了?”后倾一时间居然有些跟不上帝玺的思想节奏了。
帝玺将后倾的手摊开,一笔一划在后倾的手上写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宁意。
“宁,意。宁意?宁公子怎么了?”西王母一点点念出了帝玺所写的名字,然后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帝玺颤抖着双唇,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我梦到,梦到阿意,阿意他是……是苏卿离。”
“这不可能。”听鹤和后倾一听就笑了:“宁公子是魔尊,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连司情和洛羽都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而且,阿鸾,卿离天君可是天界的天君,他怎么可能成为魔界之尊?再说了,若是宁公子是卿离天君,没道理我感受不出来,卿离天君的灵气还是有自己独特的印记的,你别胡乱想了。”后倾笑着安抚了一番帝玺,心中却不免犯了嘀咕。
梦境大体是不会有太大错误的,可宁意也的确不是苏卿离,是帝玺的梦境全都错了,还是他这个西王母其实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绝代独宠:帝君太腹黑》,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