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与夜月明静静听着,直到马飞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俩人才终于开口问道:“这跟我们怎么进入夜城有什么关联?”
“五只骆驼的足印变成了四只骆驼,入口之一在哪里还用老子指明?你们是傻么?”马飞见这俩人居然认真听完他的话还没抓住重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那个地方就是入口。”
“多谢当家。”夜月明本就对那一块地方心存怀疑,此刻听了马飞的话,马上将心中的疑惑给解开了,他朝马飞拱了拱手,拉上帝玺就飞快跑了出去。
帝玺被夜月明拽着,跑离前厅之后,鼻子里闻着的血腥味就淡了许多,等再多跑几步,那种血腥味就淡的几乎闻不到了。她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面纱,然后脸色一白,直接跪到了地上。
夜月明哪儿想得到帝玺还能这么猪队友,他没让她摘下眼纱,她就自作主张摘下了。他们的确是离开前厅了,可前面只是马飞已经打扫好的战场而已,血迹混合着黄沙,整个沙漠上又是黄又是红的,看起来更是吓人。帝玺本来就晕血,这一看,哪儿还能承受得住?
夜月明一把捉住帝玺的手,避免她倒在沙漠之中,将她一把拉回自己身边之后,非常干脆地一把抱起了帝玺。
帝玺身上那独属于女子的香味仿佛一种毒药,嗅入夜月明的鼻端,夜月明手上一紧,甩头抛弃了杂念,抱着帝玺快速走出去,借了马飞的一只骆驼,就带着帝玺一道进了沙漠。
马飞的手下做事非常细致,不但给他们备好了骆驼,还给他们备上了来去约莫三天的口粮和水,夜月明将帝玺放到身前,骑着骆驼悠悠晃着,半个时辰之后,帝玺才因为驼峰的颠簸而清醒过来。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摘下面纱那一刻入目的景象之中,一清醒过来,她就忍不住张嘴呕了一声,吐出了许多苦水。
“郡主,没事吧?”夜月明递过去一张帕子,帝玺接了,又是一声干呕,面色煞白。
“我……我看不得那样的场面。”帝玺狠狠吸了一口气,沙漠之中那种极为干燥的空气从鼻尖进入肺部,更是难受,她咳了几声,终于将那种想吐的感觉压了下去。她压着嗓子说着:“我连想都不敢想。”
“那就别想了。”夜月明见她能说话了,应该缓过来了一些,便将她抱在怀中,说道:“小王还以为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就算晕血,也会撑着不晕过去的,哪里想到郡主居然晕的这么干脆。”
“我也没办法,别提这个了。”帝玺听到夜月明谈到晕血两个字,就觉得眼圈一花,险些又吐了出来。
她捂着嘴,整张脸都写满了扭曲和痛苦。
夜月明浅浅一笑,便不再说话了,带着她继续往来之时的路走去。
帝玺也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大发了。但是作为作为国玺的承载体,她变得晕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这样就不会无缘无故晕过去了。
俩人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听鹤在这里使用过灵力,帝玺能够查知听鹤灵力的残余,应该就是这个地方没有错。可是下了骆驼四下张望,眼里除了沙子,也只有沙子,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入口。
帝玺有些不信邪地将沙子往边上刨了一些,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夜城的入口。
“会不会是马飞骗我们玩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夜城的入口在哪里?”夜月明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类似于机关的装置,不由得开始怀疑马飞话语的真实性。
帝玺摇摇头:“应该不会,再说他骗我们没有好处,应该是我们漏了什么地方。”
她本想尝试着用灵力找到入口的,可一到这附近,她就再次用不出灵力了,这次没有马飞的瘴气毒,十有八九就是夜城的人在作怪了。
由此,帝玺基本确定,马飞所说的应该是真的,入口就在这附近。
她几番摸索都没有任何头绪之后,很快就放弃了寻找机关的办法。
她跟夜月明将附近能找的都找过了,入口绝对不可能埋在太深的地下,否则夜城人想要上来也非常麻烦,应该是用了幻术制造了一个假象,说不准他们可能已经走进了夜城,只是因为幻术,还误以为自己仍然在塔干沙漠之中。
如果是幻术,那么定然有破解的方法,如果是般若那种幻术,只要长时间等待,就可以等到幻术自行破解的时间,可夜城的入口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应该跟般若用的幻术不是同一种类型。那么就只能猜测施展幻术所使用的咒语了,只要知道这些幻术加持的咒语本身是什么,就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到夜城的真正入口。
帝玺心中虽然有了这么一个推断,却仍然觉得一个脑袋似有两个大。
且不说幻术的种类就千奇百怪,多不胜数了,当当是能使用的咒语本身,就包罗万象,比如馒头,比如太阳,比如山有木兮木有枝,比如修我戈矛王于兴师,这世上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都能作为咒语使用,帝玺就是再厉害,也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狗屎运,能猜中这个幻术的咒语。
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
帝玺觉得沮丧极了,怒而低低喝了一句:“司情你个王八蛋。”
这一句话话音刚落,她与夜月明所站着的沙漠地上就传来了阵阵嗡鸣,帝玺心底一惊,拽着夜月明后退了好几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不会真的这么凑巧吧?夜城入口的咒语居然是这句骂人的话?
极为戏剧性的,嗡鸣声停止之后,帝玺与夜月明,都看到了本来空无一物的沙漠上,出现了几道略微透明的门。那几扇门好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互相连接,他们先前的确就在门内,只是因为摸不着门道,便一直没有真正进入门的内部,现在这几扇门,就这么大喇喇摆到了他们的面前。
帝玺按了按胸口,回头望了一眼夜月明,踏步走了进去。
夜月明将骆驼的缰绳往手上一拽,也跟了上去。
那门果真如同有灵性一般,他们俩人一骆驼一走进去,马上就变了方位变了模样,本来方方正正的门变成了椭圆形。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