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动筷,几乎没有说话,各自吃各自的,只有在帝玺伸手拿酒的时候,被夜月明拦下了:“女孩子家的,别喝酒。”
帝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夜月明一本正经的模样,笑声越发放肆:“谁说女儿家就不能饮酒了?再说喝点酒好睡觉。”
“那就更不能喝了,万一出事怎么办。”夜月明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人生大事一样:“你算是我的夫人了,如果被人占了便宜,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算了吧,能占我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不喝就不喝。”帝玺讪讪收回抱着酒坛的手,但并没有真的觉得不高兴,唯一让她颇有微词的就是那句你也算是我的夫人了。她,还没到生辰,还没到及笄礼呢,就变成所谓的夫人了,还能不能有点良心?
夜月明将酒坛往长离方向推了推:“你是不能离了酒的,喝吧。”
长离也不客气,拍开封泥倒出一碗酒,立刻一饮而尽。
帝玺甚少见如此牛饮之人,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酒量,然而话音未落,几个步履匆匆的行人突然闯进了这家小酒馆。
长离几乎在那一瞬间就将手按在了随身长剑上,帝玺倒是显得无动于衷,照旧吃着菜饭。
那几个人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会儿,朝着帝玺他们这一桌直接走了过来,长离眸色一冷,长剑立刻出鞘,吓得附近就餐的百姓抱头鼠窜,这边他们还没打起来,那边小酒馆里除了酒保和店小二,已经一人不剩了。
“自己人。”那些人并不害怕长离,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金剑令牌,捧到夜月明眼前,语气谦卑:“昆吾先生让我们来找王爷的。”
“出什么事了?”夜月明放下筷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些人看了看帝玺和宁意,附耳到夜月明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夜月明一张好看的脸顿时黑成炭,面目都隐隐有些狰狞了:“小王知道了,长离,你跟他们回去。”
“是,王爷。”长离闷声回话,收回长剑就跟着这群人走了。
帝玺目送这些人离去,这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夜月明一双眼睛盯着帝玺,似乎目光全都黏在了她的身上一般:“父皇病重。”
“怎么会?”帝玺闻言,也有些愣了。
虽然跟沧朔老皇帝只有一面之缘,但是那是个精神矍铄的六十开外的老人,如果不出意外,可能还能再活十年,怎么就突然病重了?
“我沧朔夜家有个怪症,无论男女,无论什么时候,都可能暴毙身亡,早的可能出生几个月就会夭亡,晚的或许会在古稀甚至耄耋之年才会出现。但是根本不可控,那种感觉就像是阎王一直在盯着你,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轻易夺去你的生命一样。”夜月明闷闷开腔:“比如小王,说不准明天就会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