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到底把薛心带走多久了?
宫云乔像是一直都在掐着日子,很希望薛心能够早点归来,带来她所需要的消息。
可惜,老太太对薛心的“教导”始终都没有停止,倒是时时会派着人过来,像是安抚着她的情绪似的,要让她渐渐的不再需要薛心一般。
这可真是无可奈何之事,宫云乔到底有多么的需要着薛心,她自己是最为清楚的,但却得不到半点帮助。
“听说,老太太要让薛心学女红。”秋雨倒是将那边的情况,带回给宫云乔说道,“薛心学得是有模有样,让老太太非常的开心,所以小姐不必太担忧。”
当秋雨说着时,就注意到公冶文散步归来,忙向着公冶文屈了屈膝,见公冶文向她扬了扬手,示意她将话继续说下去。
这换作从前,宫云乔是断然不能当着公冶文的面儿,让她将薛心的事情说出来的,但不知是宫云乔对公冶文越发得信任,还是无心顾忌到这么多,已不再在意这等事情。
“不过,奴婢在过去瞧着的时候,老妈妈却带了老太太的话,说是如果奴婢再过去继续鬼鬼祟祟的,就让奴婢也过去的。”秋雨笑着说道,“看来,老太太是打算将小姐身边的丫头,都一一的调教一番。”
宫云乔听到秋雨的话,便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没有多说什么,但显然是对秋雨的话不置可否,对老太太想要做的事情更是不予评价。
毕竟,老太太想要调教她身边的人,也要看她的忍耐程度到多少。
最后让她忍无可忍时,她可不在意心底那时时涌上来的复杂情感,不再需要那本就不需要她的亲情,直接就将老太太送回到别居去。
“不对呀。”公冶文笑着从宫云乔的手中接过斟满茶水的杯子,说道,“本王记得,除了这两个丫头,其他人可都是本王安排过来的,老太太也要调教吗?”
他们皆是低头一笑,笑得是心思各异,但都抱着同样的心思,就是老太太并不能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公冶文是她的孙女婿,但同样是景亲王,怎么会让一个老人家管住?
“王爷,老太太只是开着玩笑。”宫云乔倒不希望公冶文对于此事表现得太认真,笑着将手搭在公冶文的手臂上,问道,“王爷感觉如何了?”
“真的是好了很多,不过才走了一圈子,就觉得浑身酸疼,总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公冶文的话令宫云乔的脸上挂上不满的神情来。
如若说,公冶文已经老了,那身为他妻子的她,岂不是也同样的老去?
“王爷别总说玩笑。”宫云乔的脸上挂着淡淡的不悦,提醒着公冶文,“如果王爷老了,那我怎么办?”
公冶文笑着看向宫云乔,正欲回答时,小连子恰好就端着篮子走来,不必猜测,必是公冶文应该要吃下去的汤药。
公冶文的脸立即就皱了起来,像是上刑一般,将汤药端到了自己的面前,还在宫云乔的面前晃了晃,似乎是希望宫云乔能够说上句话,但宫云乔仅仅是看着他将汤药一点点的喝下去,并没有表明其他的态度来。
不过是喝牵药,怎么就这么困难?
宫云乔觉得自己喝药时,已很是艰难,但公冶文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
“爱妃,本王何时才能不再喝这些苦东西。”公冶文向宫云乔说道,那语气中的埋怨是一点儿都不见少。宫云乔抿唇道,“这与我有什么干系,不都是太医的要求吗?”
太医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这方是一个好病人啊。
宫云乔在心里感慨之时,却听公冶文冷笑道,“本王说过,一开始就不要请太医,最后的苦日子全部都是本王自己的。”
宫云乔难得听到公冶文的任性之语,保觉得有趣,没有特别的想法。
他们凑在一起时,不过是说说琐事,也不像从前会有特别大的事情发生在他们的身边,需要公冶文去裁定,可以说得相当的逍遥自在。
如果他们的生活可以一直这么轻松自在,会有多好?
“王爷、王妃!”信差如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便将从京城中传来的消息讲给他们来听。
比起北门夫人的事情,其他事情都算是小事。
“北堂家的喜帖已经送到了景亲王府。”信差在说着此事时,目光却落到了宫云乔的身上来。
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都想要知道,在宫云乔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惜,所有人都失望了。
宫云乔很是自在的端着茶杯,似乎是在等待着这名信差,将话给说完全。
“另外,前去接应寻找北门夫人与袁大人的使者,已经快要到达边界,应该很快就会有特别的消息了。”信差向公冶文一一讲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宫云乔只不过是听了个大概,因为根本就没有她特别有兴趣的事情,听到这里时,已经是十分的失落了。
对于北门夫人拉扯着东世使者袁庆私奔的呈情,已经达到了宫云乔的预期,宫云乔也就对其他的事情再没有兴趣来。
至于对北堂识进的婚事,宫云乔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来,因为这仅仅是北堂家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如果表现出特别的关怀来,怕是公冶文会“胡思乱想”,也会给北堂识进带来麻烦。
以宫云乔所见,恐怕,圣上是打算将北堂家留到最后了。
“要不要回去?本王可以送送你。”公冶文笑问向宫云乔,“兴许还能赶上喝北堂大人的喜酒。”
宫云乔并不是听着公冶文的建议,而是听着公冶文的语气,知道他并没有打算让她回京去参与一份婚事,便也只能是顺着他的意思说道,“王爷想多了,北堂家可不缺我这个客人。”
所以,她不能亲手向北堂识进献上贺礼,怕也算是心中的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