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厮这么痛苦,肯定已经没办法说话了,二长老说道:“你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老夫也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准说话,老夫让谁说话,谁再说。”
二长老是这些孩子眼中和心目中最厉害的人,所以他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
“先将陆离和其他学生全都叫出来吧。”
夫人让他处理这件事情,那他就一定要处理好。
夫人不想暴露自己儿子的身份,那他就得让这私塾所有的人都敬畏陆离,但同时又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今日就让他,当着整个私塾所有人的面,来树立一次正面的大义灭亲的形象吧!
嘟嘟和小文手牵手的出来了,走在嘟嘟另外一边的是柴青青。
剩下的同学都是走在柴青青身后的,他们答应了柴青青,要帮助陆离。
毕竟柴青青的身份也很流弊,她可是四长老的嫡亲孙女。
虽然这些孩子都没有做自我介绍,但是嘟嘟走出来的那一刻,二长老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且不论嘟嘟的长相是这些孩子里最出众的,光是他那份淡然、处事不惊的气质,就已经凌驾在了这些孩子之上。
让二长老忍不住怀疑:这小孩当真只有三岁半?
“你就是陆离?”二长老问道。
“不错,我就是陆离。你就是段庚的祖爷爷,玄玄门的二长老吗?”虽然嘟嘟是见到过二长老的,但是他可不会那么傻地说他认识。
自己才问了一句,这小子立刻就反问自己一句,还真和他娘亲一样,不是个好想处的人啊!
他娘亲是玄玄门的夫人,他到这私塾来念书,原本可以非常风光,众星捧月,可是不但他家里人没有这么做,连这个小子也是,到现在为止,也只是把事情给搞大了,却并没有暴露自己牛叉的身份。
所以二长老几乎敢肯定,这个小子一定是知道他的事情的。这一点,从他一点儿也不畏惧他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来。
既然知道,他也就可以放心演戏了。
二长老清了下嗓子,将心中的蛋疼给压下,对陆离说道:“他们都说老夫是一个护短的人,是一个偏私的人,你看老夫像不像?”
二长老的这个问题让很多小孩子都暗自撇嘴。
还像不像呢!就你以前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将人家一个学生的父亲打得半死,名声早就已经恶臭了好不好?
大家都为嘟嘟捏把汗,希望嘟嘟能够好好回答的时候,嘟嘟却微微一笑说道:“我娘亲说,耳听为虚,眼见也不见得为实,所有的事情都要用事实来说话。所以这个问题,只有等二长老爷爷您处理了以后,我才知道您是不是一个偏私的人。”
这一刻,二长老是羡慕陆潇潇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重孙子就算有自己的庇护,在面对强者的威压下,都会害怕,会语无伦次。不会像陆离这样对答如流。
“邹夫子,你先说一下今日事发经过吧。”
邹夫子此刻心脏依旧在极快的跳动中,剧痛也一阵一阵地传出。他惨白着一张脸,想要开口说话,试着想要发音,却因为心脏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惨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邹夫子,老夫在问你话呢。”
见二长老有些不开心了,邹夫子脸色吓得惨白,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我心脏……我心脏……”
这一刻,邹夫子时候真的郁闷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的心脏却不争气,让他没有办法开口说出一句哪怕是完整的话。
二长老见邹夫子说不出来话,瞬间心情好了很多。
看向身边那个哭着抓住他衣袍的惹祸精,那在家人的宠溺之下,吃得五短的身材,挤出三条杠子的脖子,掉在脖颈处一半的双下巴,满是肥肉的脸,还有胖到快要睁不开的眼睛。
再看人家陆离那俊朗的容颜,一看就非常适合习武的身材,站在那里背脊笔直的站姿。
二长老叹气。
同样都是小孩子,怎么就差这么多?!
“段庚,邹夫子今日来家里,说你被欺负了。那你告诉祖爷爷,你是被谁欺负了?怎么被他欺负的?你也看到了,邹夫子心脏病犯了,没有办法说话,你要是想要祖爷爷给你出气,你就要将事实说出来。说吧。”
“我……呜呜呜……”段庚哭了半天,想了半天,他就觉得他今天受了委屈了,天大的委屈!比上次受的委屈还要大。
可是他真的忘了他到底是怎么和嘟嘟吵闹起来的,就只记得最后嘟嘟用白晶砸他了。
“说话,祖爷爷在问你话呢。”二长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这丝不耐烦所有人都看到了,包括私塾的夫子、指导员以及所有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都是超会看大人脸色的,二长老突然面露出的不耐烦让所有孩子都很震惊,也着实把段庚吓了一跳。
平日里,祖爷爷是最爱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凶过他。
可是今天祖爷爷却讨厌他了。
段庚心中一惊,吓了一跳。
本来就觉得异常委屈,如今又被吓,整个就说不清楚话了。
“段庚,祖爷爷这是来帮你处理问题,你如果觉得陆离小朋友欺负了你,你告诉祖爷爷,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如果你说不出来,祖爷爷也不能因为是你的爷爷就随便偏私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受委屈,祖爷爷再问你最后一遍。”
“呜呜……有……有……呜呜呜……”这一次私塾有十天没让他们回家了,他好想家,好想祖爷爷,可是为什么祖爷爷这么凶?他好怕!
“有就快说,你不说,我就让陆离说了。到时候我就只能听陆离的一面之词了。”
邹夫子捂着自己的心脏,瞪大了眼睛看着二长老。
二长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护短、偏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用这些来形容他是最适合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