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翻糖蛋糕都是做成青花瓷的花样,点心也很别致,可见都花费了足够的心思,萧湛吃着蛋糕又是啧啧感叹。
萧然听着堂弟念叨,转身,一袭红色喜服的情天站在跟前,手里端着一块切好的蛋糕,是另一只荷花莲藕的图案。
“谢谢你来,我之前特意让糕点师做了好几遍才确定的口味,不算甜,要不要尝尝?”
情天把手中端着的蛋糕递给萧然,萧湛在一旁嘴里含着叉子,等着看。
刚才他说好吃让萧然试试,萧然无动于衷。
然而此刻,不出意料,萧然接过了新娘子送来的蛋糕,很给面子立刻吃了一口。
萧湛不动声色转到一旁,留下空间让两人说话。
萧然抬头看四周,“没想到婚礼会选在剧院,倒是新鲜。”
情天笑:“是他的想法,起初还瞒着我来着。”
萧然看着眼前女子,低了眉眼淡笑:“不得不说,他为你真的很花心思,刚才听你们在台上的告白,这么多年的感情,谁能轻易比。”
所以他一开始跟蔺君尚就没法比,她是个对感情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就是永远。
她看似安静不争却格外有自己的原则,要的感情纯粹,他自问自己确实给不起。
看得清,就没什么好遗憾的。
“其实,我有点担心你今天不会来。”
婚礼的请柬发出去,代表万奇的萧家自然在邀请之内,只是谁也难说来的人是谁,毕竟之前萧然对自己有意,不想参与这样的场面也可以理解。
看到他来,情天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也放松了下来。
萧然笑,有几分初见时那般闲散潇洒,“为什么不来,没有别的缘分,也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情天笑得清浅,朋友,她身边能称之为其的不多,萧然算是一个。
婚礼已经临近尾声,宾客陆续离开,许途在门口相送,顺便叮嘱今晚六时在盛世公馆还有婚宴,请宾客们记得前往赴宴。
萧湛接了个电话要走,萧然一起,临走前,他突然转身,往回走来抱了抱还站在原地的情天。
“要幸福。”
左耳边,男子语气认真,略微低沉,那份心意让情天读懂。
还没等她回话,男子已经松开她,一双桃花眼笑时入沐春风,温和中诉满祝福。
情天怔神,人已经走了。
……
为了不折腾,从剧院离开之后,情天与蔺君尚没有返回松云居,而是直接去了盛世公馆。
晚上六时还有婚宴安排在盛世公馆,到时候两人怎么都要露下脸,不如直接去那边休息等着。
盛辰的盛世公馆与沐氏的铂悦府一样,都是c市黄金地带地标一样的存在,楼下是宴厅,楼上是客房,早就已经安排好。
是最豪华的套房,情天一进去就累得不想动,今天从清晨六点就被喻雁叫醒开始梳洗,又让化妆师打扮化妆,折腾到此刻终于能歇会儿,已经将近下午两点。
情天坐在床边,蔺君尚脱了西装顾不上自己的,先过来替她脱衣服。
脱掉高跟鞋给她揉脚踝,情天想起刚才婚礼上她才说今后要照顾他的话,往后收了收脚:“我自己来。”
蔺君尚没让她动,累着了她,心疼的还是他。
身上的礼服好不容易脱好,蔺君尚掀开被子让她好好躺着,才去换自己身上的。
男子站在床边,一边扯开皮带一边说:“还有三个小时,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时,看向床里的人,一双黑眸沉沉。
那神态配合那样一句话,莫名让情天有了些别样的理解,她默默转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眼睛。
不一会,床体下陷,有人躺到身边来,伸臂就搂住了她,往怀里带。
看她闭着眼,全身却有点紧绷,蔺君尚不禁有些好笑:“情天在想什么?”
情天闭着眼轻轻摇头。
那人把她往怀里拥紧了些,叹息道:“总算是尘埃落定,只想这样好好抱着你静静躺一会,小脑袋瓜尽胡思乱想。”
今天婚礼那么累,他怎么舍得这时候还折腾她。
情天这才缓缓睁开眼,也伸手环住了他精实的腰,享受着妻子的拥抱,蔺君尚闭眼叹息,都没有说话。
一个婚礼,虽说只是仪式,真正经历了还是有所触动的,两人相拥躺在床里,心头激荡的依然是刚才婚礼台上那些场景,那些话。
回想着,不禁唇角都柔和似含笑意,额头相抵,相挨着倦倦中不知不觉睡去。
……
下午五点过,门铃声起,情天迷糊睁眼,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下床披了浴袍去开门,手握上门把时还是问了一句:“是谁?”
外面响起喻雁的声音,情天开门,继而转身往回走,穿了半天高跟鞋休息了几小时之后,换上酒店平底的家用拖鞋简直像是踩在云端。
“还有一小时婚宴就开始了,快梳洗一下,化妆师马上过来了。”
情天刚重新躺进被子里,就被床边的人提醒,此刻的喻雁就跟家里的管家一样。
床实在舒服,情天挣扎了一会才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的便签本上留有蔺君尚的笔迹,说是有事去了楼下。
进浴室去洗脸,喻雁跟进来,倚在浴室门边与她说话。
说婚礼上看到她跟蔺君尚的告白很感动,说台下宾客对于这场婚礼都很惊艳,说到最后叹息,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遇到一个肯为自己如此花心思的人。
“捧花在你手里,你一定也会幸福的。”
情天认真对好友说。
外面门铃声又起,喻雁出去开门,是化妆师过来了,开始给情天上妆。
情天皮肤底子好,打底之类的步骤节省不少,婚宴前时间足够。
期间喻雁一直在旁看,偶尔跟好友说话,后来想起自己包里的东西,翻了翻,掏出来一个小东西放在梳妆台面。
“上午迎亲返回松云居时,应该是同车的方冉落在了车座位上,我想着给她来着,一直忘了。不如放你这里,给她方便。”
“太太,可以睁开眼睛了。”
面对蔺家的少夫人,化妆师语调格外温柔,刚刚画好眼妆让情天睁眼。
情天目光落在梳妆台上,是一个两格的小药盒,里面的药粒颜色好像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