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管任何饶死活,他只想要她好好地。
情好不容易缓过来些,难受得虚虚抓着他的手,“对不起……”
她知道他一定吓着了,贴着他的胸膛,心跳比她的还快,一下下像是都要跳出胸膛来。
“别对不起。”
他要的从来不是对不起,按着她脑袋在怀里,好像唯有这样一直紧紧贴着他的心口,才能让他那儿好过一点。
“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一会,乖。”
对她了句重话,现下又后悔非常,他那么在乎她,才会如此心焦失去平日的理智,此刻又无尽放软了声音。
半个多时后,赵国利风尘仆仆赶到,还带着一个护士。
蔺君尚才终于放开怀里的人,让他检查,那时候情已经因为晕得厉害吐了一次,跟着来的护士是早前曾去过松云居照顾过情的,觉得蔺君尚脸『色』比病人还难看。
那样毫无预兆的意外跟巨响能把一个正常人吓得失魂,更不有晕眩症史的人本来就比常人畏惧突兀或尖锐的声响,赵国利检查之后,只一再叮嘱一定要静养不要有任何干扰的声音,让情好好休息,眼下呕吐还算轻的,就怕引发晕眩症再度又犯。
曾经她犯病的折磨痛苦他还历历在目,听赵国利这么,脸『色』紧绷又沉又冷,浑身气息像是下一秒就会有狂风暴雨。
至于手上的多处划伤,问题不严重,就是怕会留疤,赵国利交代怎么护理,蔺君尚忍着怒气听着,全都记下。
吊上『药』水的情已经闭着眼睛躺着,昏沉似睡似醒。
这里他在,护士在,赵国利也被安排在隔壁的房间,随时有情况都有人,楼下宴厅的事情蔺君尚让许途去看看,只留下余力在身边。
余力心里有内疚,最近他是先生交代负责太太安全的,一直都没事,却没想到在今夜这样的宴会之中出事,此刻一直尽责守在门口,有什么事都比以往更积极。
后来,周龄曾带着沐箐箐上来过房间一次,还有沐少堂也在。
周龄想看看情的情况,曾经或许她们对情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自从那一次新闻爆出,沐家人才知她的身体那么不好,刚才发生那样的事,周龄是情的婶婶加之感激情救了自己女儿,更是关牵
但蔺君尚没让任何人进,守在门口的余力神『色』严肃,医生交代太太需要静养休息,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
周龄能理解,点点头,沐箐箐有些愧疚,毕竟刚才情所站位置完全可以避开这意外,都是为了她跟沐少堂。
“那我们明再过来看看,让情好好休息。”
周龄带走两人,沐少堂跟着离开,离去前一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目光复杂。
……
关于宴厅吊顶灯落的意外,不止是酒店内部的自查,还有警员介入,是许途联系的警方,可见蔺君尚对于此事的怒火。
原本好好的宴会因为这个意外而终止,安排好的宾客客房,大部分都连夜驱车离去,只有少部分停留,其中就有萧然。
他不太放心,留在宴厅与许途还有沐益诚沐少堂一起,看警员对现场进行勘察,以及对酒店相关人员的调查询问,一通弄下来,就到了深夜。
许途往外走时,萧然开口:“情,怎么样了?”
“医生已经看过了,太太情况还好,此刻正在休息,谢谢萧总关心。”
许途一番话回答得官方,萧然却从他的神『色』感觉,情的情况或许没有那么乐观,毕竟她本来身体不好,但仍是点点头,“那就好。”
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个江梦。
即便她不是本来受邀的宾客,但酒店客房不愁,今夜发生这样的意外,经理对留下的客人都给予了安排。
站在酒店房间窗口,江梦一直回想的是当时的场景。
当时她与沐情就站在同一处,如果沐情不是为了过去推开自己的弟妹,她完全可以避开这场意外,就像自己,并没有受到波及。
沐情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如今拥有沐氏最高的管理权,身为沐氏最大的股东,却不知道珍惜自己现有,珍惜自己的生命,当时的意外真是可大可,只要位置稍有偏差……
再想到那男子的紧张失措,是她从未见过,从几年前认识至今,她以为他永远只有理智淡漠的一面,不管是对谁,不管是发生任何事。
还记得两年前有一回,她出差c市,那时候江氏与盛辰曾有过合作,那日她对他提出请客邀约,他却要去工地视察。
因为太想见他,她厚着脸皮请求同行,最终得以跟他一起去了盛辰旗下正在施工的楼盘工地,当然,随行的一共有好几人,她只是其中之一。也就是在那一日,她偏巧目睹了工地一场脚手架倒塌事件。
当时即便她是随行参观,工地这样的地方也不会让女子随意走动,因为怕出现任何危险。是正值中午,太阳有些烈,她站在远处的阴凉处看着那身形颀长的男子与工地负责人在谈话,虽然内容听不清,但那低沉淡漠的声音如此磁『性』,她站在那儿看着那沉俊的男子,只觉得满心满眼地恋慕与喜欢。
谁也没有料到会有突发事件发生,立于不远处的脚手架突然倒塌,当时距离蔺君尚所站位置并不远,身边的工地负责融一时间下意识都往后撤了,那男子却依然没动。
她看得心惊胆战,幸好当时无任何人员伤亡,工人忙着处理现场,她不管不顾跑过去,想在这样的时候表示自己的关切,却发现那男子神『色』相较身旁虚惊一场的众人是那么冷漠。
那是事关他自己的生死啊,当时她曾不解问:“你怎么不想着躲一躲,如果出事怎么办?”
她站在不远处看,腿都软了。
那男子眸『色』依旧无波,只对她了那么一句:“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要保持理智的判断,我知道它倒塌的方向不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