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那日一样,沐老夫人依然卧床。
已经是晚饭时间,因为沐老夫人身体情况特殊,是没有办法再与家人同桌用饭,只能由张妈服侍。
情走到床边,在张妈看到她时先摇了摇头,张妈就没话,继续给老夫人喂汤。
“今,都不在家。”
老人咽下汤,突然了这么一句。
情弯身:“奶奶,我不是在吗。”
沐老夫人缓缓转头看床边的年轻女孩,情接了张妈手里的汤碗,张妈起身让到一旁。
情坐在床沿喂,沐老夫人边喝,边一直看着情的脸。
人老了眼眸浑浊,灰败,而且僵滞,这么定定看着一个人久了,很容易让被看的人心中发怵。
句不敬的,就连在一旁看着的张妈都觉得,老夫人此刻的神色就是痴痴呆呆紧紧盯着情。
但情的目光只在低头勺汤,抬头喂汤之间这么来回,偶尔用纸巾给她擦拭嘴角的汤渍,对于祖母这样看她,仿似一点不觉,一点无恙。
她的眼眸清淡,触及老人苍老的面容,会漫起淡淡温度,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许是老人终于回神,许是看累了,目光转向了窗外。快要入夏,窗外夕阳落山前,空最后描绘一道绚烂霞光,映着窗棱都粉红,老饶脸上也蕴了一片红。
虽然不见得情能把老夫人照姑有多好,她也从没有怎么亲自服侍过老人,但张妈有事需要离开片刻,却是放心的。这种很难言喻,或许就是莫名地信任,因为那女子眉眼清淡却清澈,不复杂。
“奶奶知道,你不喜白家。”
张妈走后,沐老夫人突然道,情继续喂汤,叮嘱:“心,别呛着。”
老人也配合,即便话,也是在每一口完全咽下之后。
“老二去白家接尹洁,回来的话就好……不回,以后沐家跟白家……”
老人摇摇头,没有继续。
一直就看着白家是白慧娘家,更是沐尹洁的外婆家,沐家才会与白家保持交情,不然,沐家不缺白家这样的亲戚。
“之前你跟白漠事情,让你受委屈了,我沐家的孙女,咳咳……”到这个,老人明显有了些激动情绪,不禁咳喘起来,情放下碗,给她顺背。
“欺、欺人太甚……”
“奶奶,您先别了,我都知道。”情一边给她拍抚,一边道:“我不委屈,我现在过得很好。白漠,我从没有当她是对手,您不是过,能抢走的,都不是属于我的。”
“我现在已经找到真正属于我的了,哪,我就带他回来让您见见。”
沐老夫人抬眸看着她,像是怕她的是安慰自己的话。
“我没骗您,真的,我现在很幸福。所以您是不是要把身体养好一点,才好见人家呢?”情劝。
沐老夫人咳得累了,歇下来靠着靠枕,轻微喘着气,嘴里却还是喃喃道:“以后白家,别想分我沐家一点好处。”
“别、别以为,我躺在这里……就不知道她们那一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