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时候参加过生物班,因为可以不上课,去学校的小花园里参加兴趣小组活动,当然成绩是学了N多年,她认花草树朩还是这朵花、那朵花,也就把自己家凉台上老爹种的几盆花认清了,其它的该不认识的还是不认识。
细看看,书法班,P掉,没前途,将来全是电脑打,谁没事学这个;绘画班,倒是有兴趣,学不会总会欣赏吧?但想想,那还是算了,学会欣赏之前总得要先画,自己再没自尊心,也经不起那样的催残不是;音乐班,那个小七五音不全,去喝K是她最痛苦的事;舞蹈班?五音不全的人,怎么点踩节拍?广州竟然没有生物班?太过分了,真是想混日子都不成了。
把单子拿回家,老爹和老妈认真的研究,乐乐去年转学来选了书法班,她在武汉选的也是这个,因为这个最简单,买只毛笔和一瓶墨水就成了,练字就用报纸。
当然,她当时选是因为小七妈可没时间去帮着闺女去找颜料画笔,还有其它的什么的。小七想起来了,上辈子乐乐就是选的这个,她学的颜体,而且写得很不错,看来生命果然有惯性。
轮到小七了,现在小七妈可闲得要长霉了,正想找点事情做,马上兴奋的研究来研究去。看看自己怎么能参与进来。
“多多去学乐器好不好?钢琴就算了,太贵,买把小提琴还是可以的。”小七妈好歹也是特殊时期前的老三届,多少有点小资情调的。而且估计她想的是,小七学时,她也能跟着学学,闲着也闲着。
小七爹可是真的出身赤贫,解放前给地主姑奶奶放过牛,文盲的爷爷奶奶也管不了他什么。还是解放之后,自己报名上学,自己考中学,自己觉得自己学校不好,办了转学,再考大学。六零年时蒋光头要反攻|大陆,于是老爷子年少轻狂了,把书一扔,直接报名参军了,所以后来学历一直是大学肆业。
一路走来,都是他自己奋斗出来的,虽然真没什么文艺细胞,但因为真是苦过来的人,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况且现在夫妇俩都在部队,花费少,倒是存了点钱了,所以跟小七妈一样,决心好好的培养一下孩子了。
“我五音不全,您别浪费钱了。”小七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再说她也听说过,小提琴刚学时跟杀鸡一样,为了不让楼上楼下的叔叔伯伯们难受,还是算了吧。
“不浪费,文工团有现成的老师,放假回来让他们教你。”老爹从来就爱部队如家,把部队的一切都当成自己的,人才也是。就算兴趣班学不到什么,部队里还是有人教的,还不收钱,一定能学出来的。
小七鄙视了他一下,但觉得老爹实在很可爱,本来想想觉得也行,可是再想想又摇起头来,开玩笑,真答应了,以后自己人生还不得悲惨成什么样啊?自己丢脸无所谓,可是丢老爹的脸,她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的。
“您不怕我把您的脸丢到文工团去?”
小七爹想想,脸黑了黑,把头又埋进单子里了,每个小七都有理由,还特充分,除了书法班,因为小七不能说二十年后没人写字对不,只说不喜欢。
老爹烦了,一锤定音,就书法吧,反正乐乐也书法,东西都是现成的,少多少麻烦,反正部队多得就是报纸。
小七再想想,头大,果然是有选择恐惧症,看到选择一多,马上就晕菜了,还是老爹选吧。
第二天和大人来了,问他,他也选了书法。
“为什么,你会写毛笔字吧?”小七小声的问道,书里有说和大人的字非常好,现在报名学书法,这是折腾老师吧?
“废话!”和大人白了她一眼。
“那还花钱学?你有病吧?”小七几乎冲口而出。
“不学谁相信我自己会写?”和大人头都不抬,看看小七的本子,找出错的,划上两个大大的叉,于是小七得重头再写,包括对的也得再写一次,坏心眼的和大人。
小七认命的拿本子重写,不满的看了和大人一眼,又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语言。她明白和大人的苦衷,他当然会写字,而且写得还不错,如果说他无师自通的成书法家了,是显得有点突兀。可跟老爹一样节俭的惯了小七,还是觉得花钱去学自己学过的东西,心里还是难受不是。
“那个其实您可以学点别的,您不是会唱戏吗?其实现在……”小七也不是真的出主意,就是跟他没话找话罢了。
“谁说我会唱戏?”和大人抬头了,盯着小七。
“您不会唱京戏?”小七不记得王胖子版的和大人给张国立还是张铁林唱过《贵妃醉酒》的。
“什么是京戏?”和大人一头雾水。虽说来了一年多了,可是问题是小七自己还是半调子,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明白的,也不能真的什么都告诉小和大人不是。
“咳!”小七猛的一拍头,突然想起,四大班进京是慈禧时候的事,乾隆那会儿还没京戏呢,就算乾隆看戏,也是该看昆曲,又被编剧忽悠了,无力的摆摆手,“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