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四周还是安静的。屋子里也沒个电灯。但是蒙蒙亮的天色还是能看清东西。我睡的是一座石床。床上铺的是兽皮做的床单。还有麻布做的被子。周围的墙上也挂着野兽的头骨和皮。这里的麻布好像比野兽的皮还要珍贵。
晰霖在边上。应该是照顾我的时候睡着了。睡得很香。但是沒盖被子。我看着心疼。慢慢的起來。抱她睡在床上给她盖了被子。兜里还有半包烟和那个外边已经破烂不堪的黄布袋子。里边的什么符纸法器什么好像全是多余。
我想去外边抽支烟。但是刚给她盖好被子就被她一手环住。她醒了。
“好重的酒味。”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弯着腰两只手撑着石床。看着刚睡醒的晰霖。惺忪柔软。别有一番诱惑。
“要不要尝一尝这里的酒。”
唔
在所有人还沒醒的时候。我溜进了江恒的屋子。毕竟敖佩三个和皇甫天雄那么熟。做人还是要厚道。
马卫国已经醒了。看着我溜进去。一脸的坏笑。我也只有干咳两声。抽了支烟。
我们在不老城。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当贵客的感觉。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也算是弄清楚这个地方了。
这里叫不老城。是一座土司官寨。名为不老。这里的人是真的不老。所有人都保持着至少三百岁的寿命。整个地方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小城。中间的一座主城。东城住巫师。南城是猎手。西城是农民。北城是未出嫁的女子。而主城当中住的是这里的主人。神秘的土司。
土司每一百年出來巡视一次。平时都不出來。但是过一段时间。外边都要送十个未出嫁的女子进去。主城除了猎手打猎回來能进去。其他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沒进过主城。猎手能进去。是因为他们进入迷之森林需要铃铛。也就是马卫国身上带的铃铛。传说是主城檐角挂着的铃铛。每次用完之后需要放回去。
而我们迷失的那片森林。就叫迷之森林。这里所有人都相信是迷之森林在庇佑这他们。所以也叫神之森林。
这里的人崇尚生育。城里经常能看到一些裸身的画像。当然。那时候画画水准也就小学生水准。但是看起來却是多了一种古老艺术的感觉。这里人的生活方式在经历了千百年之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最有特色的。就是他们的孩子的抚养方式。当一个孩子出生。前二十年是由父母养着。二十岁那年。所有的男孩子都会被分配到猎手、农民或者是巫师小城。其中成为农民的最多。其次是猎手。最后是巫师。而女孩子会全部被送到北城。北城每一百年会挑选十个优秀的女子送进主城给土司。然后会进行一次抢婚。也就是抢婚节。所有的未婚男子都会结伴闯北城。而北城中的女子或是藏在某处。或是闭门不出。能不能抢到女子。就看男子的魅力了。
抢婚节的第二天是所有人的婚礼节。我们來得也真是时候。过几天就是所谓的给土司送女子的时候。之后是抢婚。
而马卫国。在这里的名字叫卡卡（为了方便。以后我么也叫他卡卡了）。他就像江恒说得那样。是一个特等射手。在执行一次暗杀任务的时候。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这有悖于一个特等射手的基本修养。但他确实是睡着了。醒來的时候。他就在这个地方了。但是按照他的说法。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百多年。前几十年。他几乎是崩溃的。但是人总是需要活着。所以他慢慢的还是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凭借自己的能力。成长为这里最优秀的射手。
土司的名叫卡其。小城里边姓名能以卡开头的。那都是一等一的尊贵。除了最优秀的射手。最虔诚的巫师。沒有人有这个权利。
卡卡也无数次的想要接着打猎的时候逃走。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出迷之森林。铃铛只能指引他们走回不老城。而不能走出去。索性。卡卡也认命了。前一次抢婚的时候。他沒动。本來这一次抢婚他是准备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可是我们又來了。他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这里说是一个土司官寨。其实生活的方式已经千差万别。卡其土司原本是这一带最牛掰的土司。也就是大土司。命运的转折就在一个中原人到了这里。那人精通术法。被土司奉为坐上客。自从那人來过之后。土司很少走出自己的官寨。而怪事也发生了。周围的树木开始疯长。成为后來的迷之森林。这里的人慢慢的发现自己竟然能不死了。寿命大大的加长。经历了千百年的改变。这里终于成了今天与世隔绝的面貌。
按照卡卡的理解。他们的土司是永生的。直到现在还活着。只是只有献祭女子的时候才出來巡视他的子民。所以整座官寨的权利。其实是在大巫师手里。他传承着整个卡其官寨历史的史诗和所有重要的仪式。
永生。这是一个缥缈的说法。却是所有修道之人的目标。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这是何等的存在。而一个凡人是如何做到的。疑点就在那个中原人。可是我们根本进不去主城。那里是城民眼中的圣地。我们就算是离主城近一点都会被赶走。
这里一样的看不出方位。但是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小城的日子还是过的很闲适。敖佩几个人却是忧心忡忡。他们想着怎么出去。一直都在视察这个地方的方位。这让他们不太受欢迎。反倒是我和江恒两个一天傻呵呵的成了城民眼中的客人。基本每天都有人邀请我们去他们家里做客。而我们住的地方。就是巫师的东城。这里很少有人。所以才会有我们的空房子。城里其实有很多巫师。但是只有一个大巫师。他叫撒切。人们口中的撒切大巫。其他的巫师辅助大巫师完成仪式。同时也帮人们治病。其实这里的人很少生病。东城中还有一批孩子。看起來只有十多岁。但是他们的年龄都已经**十岁了。他们是未來的巫师。也就是东城的继承者。
未來的大巫继承者和我们关系很好。他叫巫蛮。也就是未來的巫蛮大巫。长得很可爱。肉嘟嘟的。但是老是一副深沉忧伤的样子。他说这样可以接近神灵。反正看起來很逗。用现在的话來说那就是天生逗比。奈何高冷。他和撒切住一起。本來我是想要从他们的史诗中得到点信息的。但是后來我绝望了。因为所谓的史诗根本不是人话。加上我语文也不好。小学的时候经常会把文字和鬼篆混合。结果被批了几次可还是沒能改过來。
不过晰霖的语文好像比我好很多。她听懂了一个东西。那就是他们语言中的卡卡乌尔。这在他们自己的语言中意思是带六个角的星星。所以卡卡的意思。也是星星。星星猎手。听起來也不错。
也就是说他们的史诗当中更可能有六芒星的信息。不过我们也只能知道这点。史诗这些东西都从不外传的。而且就算是他们自己人。也很少能听懂撒切诵唱的史诗。就像人们也很少能听懂道士的语言。
巫蛮最喜欢的是晰霖。整天像个跟屁虫一样的跟在晰霖后边。看起來只有这么点年岁。可是人家那都是**十岁的老头了。而卡卡整天跟在江恒的后边。对江恒的狙击枪很感兴趣。
东西南北四个小城。除了北城。其他三个小城我们倒是都能进去。西城是最美的地方。与传说中的桃花源几乎一模一样。里边的孩子也是最开朗可爱的。
敖佩魏冥王怀三个整天绷着一个臭脸。像是猎手一样到处打探。想不尽的办法要进主城或者走出迷之森林的方法。他们甚至想偷一个铃铛出來研究一下。人们也不鸟他们三儿。其实也是蛮可怜的。
不老城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是很充实。算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吧。如果可以。我甚至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在这里建造一个道观。沒必要和七星观比。只要一小个就行。然后既是继承了北雪一脉。也让自己过得很好。晰霖比我更享受这里的时光。有一天我们一起走到田埂上。她甚至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夏忆。我们结婚吧。”
我先是一愣。然后一下子抱起她。本來是想很浪漫的抱着她转的。结果我们都摔进了田里。可是这里的泥土都好像是香的一样。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像小孩子一样的在田里用泥水胡对方。然后一群小孩子也加入了战队。最后我们被西城的村长。额不。应该说城主骂了一顿。因为新长的秧苗被我们糟蹋了好一快块。农民都是心疼自己的庄稼像儿子一样。对此。我们也感到愧疚。第二天便那家人补种了回去。
傍晚的时候。我给晰霖做了一个花环。像是过家家的一样的说了一句：以后你就是我的新娘了。一个游戏。好像谁都认真了。我看着她。她眼圈红了。夕阳余晖之下。两人相拥。这可能是最好的年岁。最美的人。最美的故事。
哎。小妖这两天很郁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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