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世间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地脉走势全向那座高山聚拢,如果这岛上有大墓,必定藏于这山中!
这岛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走了将近三小时,居然还没到达山脚;而且丛林茂密,视线并不开阔,潮湿的地面跟枝叶上的水分早已把鞋子跟外套打湿。
胡梅想尽快赶到山脚下,随即命令——加快步伐。
没走一会,四周起了风,枝头的树叶跟草木沙沙作响,抬头,通过枝叶间的缝隙,可以看到一片乌云正朝头顶压来,还未低头,一颗豆粒大小的雨点已经砸在了我脸上,片刻,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他奶奶的真倒霉!”后面有人抱怨道。
大伙迎着大雨朝继续前进,硕大的雨点打在枝叶草木上面泛起了水雾,由于并排并不方便,大锚就跟在了我身后,转头看他,彼此之间竟有些模糊,之间的对话也要提高嗓音才能听得见。
“胡老板,我们找个地方先避避雨把!这雨太大,地面一会就吃人了。”
过了片刻,并没有听到胡梅的声音,我以为她在后面没有听见,转头说:“胡老板,我们先……”话还没说完,我头已经完全转过身体,然而身后空空如也……
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略过大锚,朝后跨去,周围依旧只有雨声,半点人影和回应都没有。
我转身喊:“大锚,有情况!”当我喊完,心“咯噔”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我折身返回到刚刚的位置,果然,大锚也不见了。
不论怎样,我不能再单独朝前行进,因为我一直在前面,就算走散,他们也不可能走到我前面。想到这,我原路返回,看看能否跟这些人接上头。
我根据地上踩踏的痕迹朝来时的方向寻去,越走心底越是发毛,从这些草木折断的痕迹看,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来过……
又往回走了大概一顿饭时间,终于看见了多人践踏的痕迹,说明我就是从这里跟这些人走散的,“那一直在我旁边的大锚又是谁?”瞬间我汗毛直立。
我环顾四周,忽然,不远处有人影晃动,由于雾气大,而且他们是一字型,我只能看见最后一名队员。
我大步跟上,发现,正是胡梅的队伍,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喊道:“你们走错方向了!喂!胡老板?”
最后面这人任凭大雨怎么浇灌,他们一点也不遮蔽,像是游魂一般,怎么喊,也不回头,也没了刚刚的抱怨。
走近一看,这人佝偻着身躯,手中也没有枪支,像是被发配的犯人,“你们的枪那?”我靠近最后那人,拉了他一把,他一回头,那苍白如尸的脸吓了我一跳。再看他前面的人,穿着并不像胡梅手下。
我想知道这是这么回事,可没等我细想,不小心摔倒在地,第一时间查看我的单肩包,多亏外面裹着一层油纸。
我撇去脚上的藤蔓,再次爬起,只见那人慢慢的蹲了下去,我连忙跑过去,发现此处只有沙沙的草叶声,再瞧,前方已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人也没了。
这次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回道原点,远处的山头早已看不清,我置身于丛林中,这次,彻底跟他们走散了。
幸好之前看了一下山脉所在位置,不然现在拿出罗盘也没什么用。我刚走两步,发现“阴间指针”跟普通指针之间的角度不同往常。
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一是两个指针都坏了;二是阴间指针坏了,我处在阳间;三是阳间指针坏了,我身处……
我摘了树上一颗野果嚼了起来,一颗……两颗……终于决定按照阴间指针所指方位走。
新的问题是,如果按照阴间指针,那么我之前所走的路就是错的,这又让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只能赌一赌,反正是个岛屿,还怕走不出去?
我一边嚼着果实补充体力,一边冒着大雨重新开辟道路,大概走了一小时,雨依然没有停歇,几近绝望之时,忽然,前方一片开阔,远处空地之中似乎有座建筑,没有了枝叶遮挡,依稀可以看出它大体轮廓。
走近再看,水泥建筑,风化的墙皮,三层构造,孤零零的竖在这里,左右再无其它建筑,就连草木都是矮矮的,跟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带着疑惑走了进去,大厅空间很大,中心有几根水泥柱支撑,像现代厂房一般。
地面尘土很厚,看样子荒废了很久,大厅左右还有一间锁着铁门的房间。
我又爬上其它层,依旧是这种布局,两边的房间都被铁门隔开。
“这小岛怎么会有这种建筑,确实很奇怪,不过现在我要重新跟他们会合才是关键”边想边在屋内找了一些树叶,稍微潮的树叶正好充当狼烟。
“大家进去看一看。”忽然有声音传来,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探头朝外。
等这些人走近——正是胡梅她们!我赶忙向前,她们比我更惊讶,先开口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一头雾水的问:“我跟你们走散了,难道你们没发现?”
胡梅眼神略显疑惑,大锚在一旁说:“老帆,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明明是你自己要去前面探路,结果许久不见你回来,我们就朝着你走的方向寻你来了。这不,刚刚看见这里有座建筑,顺便过来瞧瞧。”
我看看小苗,小苗也点点头,这下我真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真的说过要去前面探路?”我再次确认。
大锚肯定的点点头,再看胡梅跟李静流,她们也是同样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暂且把疑惑放在心中,先走一步看一步。
胡梅一行人走进大厅,就在最后一个人进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转念之间,这些人已经坐下混在了一起。
“老帆,想什么那?你这几天有些奇怪哈!”大锚拍着我肩膀说。
“今晚咱们三人轮流值班。”我跟大锚说。
“胡梅人手那么多,还用得着咱值班?”说着,大锚把手放在我额头,说:“我看看,你不是感冒烧坏了脑袋?”
“滚一边去,难道你忘了船上的事情?”我说。
大锚不以为然,说:“这是陆地。在陆地,就没有咱怕的东西!”大锚贫归贫,但最后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大锚拍了拍小苗,小苗问他干嘛,大锚哭丧个脸说:“还能干嘛,晚上要值班守夜,现在不睡,晚上咋整?年轻人一点经验都没有。”
大锚刚刚坐下,胡梅又朝我走来,她旁边依然跟着弗兰克林,好像胡梅在哪,这大爷就跟在哪。
我不想理会这人,转身对大锚说:“这里有俩野果,吃不吃?”
大锚瘫坐在地上,说:“我现在只想吃肉……”
小苗接过野果啃了起来。
“杨少侠,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胡梅问。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去山的方向,我告诉她等明天雨停了,自然就有办法了。
我们正在交谈,皮特教授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胡梅,似乎有话要说。
“都是自己人,直说便是。”胡梅对皮特教授说。
皮特教授手里拿着一个头盔,带着口音说:“我刚刚带人检查了一遍,这里好像是二战时期日军的一个营地。至于为何建造此楼就不得而知了。”皮特教授顿了顿,又说:“只是这楼两侧分别有间房间,还都上了锁,似乎有些奇怪。”
胡梅看了看我,指着那扇门问:“杨少侠,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胡梅这是把我当成神仙了吧?我又不是透视眼,我怎么知道;她要是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行了?”我随便回道:“也许是一些废弃的机器把。”
胡梅点了点头,立即命令开锁。
我让小苗继续休息,同时把大锚喊了起来。一楼跟二楼的门锁已经烂掉,一脚便被壮汉踹开,里面除了发霉的味道,什么也没有。
检查完二楼,胡梅吩咐两人再楼梯口守着,这样可以做一楼跟三楼的枢纽,万一有危险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接应。
我带头,上了三楼。三楼的光线要暗上许多,大家纷纷开了手电。
“这门打不开。”胡梅手下说。
我上前看了看,这把锁没有生锈,也正如此,这人踹了几脚并没有用,至于开锁,他更不会。
“杨少侠,你看?”胡梅说。
“我试试。”我说。
这种锁其实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这把锁居然没有一点锈迹,我也很好奇,这里面有什么鬼东西,还需要锁的如此严实?
我刚刚打开一扇门,里面居然还有一扇门!
“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都给我让开,看我的!”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在船上踹门的大高个,这人见这么多扇门,顿时来了火气。
大家以为他有什么办法,纷纷给他让路,谁知他拿起枪,朝锁连开几枪,我正想怼他,忽然,“吱嘎”一声——门开了……
胡梅等人面面相觑,门是开了,竟然又没人敢进。
胡梅看了看我,我立马摆手说道:“这种情况我可没义务更没责任先进。”
胡梅这老狐狸,把自己儿子跟李静流留在一楼,危险的事情从来都是先考虑别人,看她的手下都死光了,她还能调动的了谁。
“你先进去!”胡梅指着大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