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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奔向长安(1 / 1)

踏雪妹妹,父亲已经去世两个四季了,我心中对神灵产生的莫名情愫依然难以释怀。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仙风道骨的神迹不得不让我深思,自己的身世与使命。人类登陆三百多个四季来,所有人间仙风道骨的生灵好像都在我们周围,它们以各种事件进入我的生活。难道不是吗,踏雪。你想过没有,太多的神灵聚焦一个人间烟火中长大的孩子,让这个孩子感觉多么无措尴尬呀,即使这个孩子是仙风道骨的。

也许,像踏雪妹妹冥冥中感觉的那样,长安村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地方,天地寄希望于人类长河中的智慧在那里展示,毕竟它偎依着中华一脉,仰视着大地的心扉。

我们都在慢慢长大,并且就要长大了。也许现在我可以对你说“我爱你”,但是我不敢亲口对你说。一直以来,黑夜中孤独的我总在思考自己的过去,亲人们相继离我而去。今天哥哥对我说,这个夏季他就要向遥远的北方行走呀,他要到达北部黄河流经地的村庄。

在白天的生活中,看到无忧无虑保持着孩童天真的大人们,我隐隐感觉自己开始有别于平凡的人类。仙风道骨的我,不知从何时开始内心有了隐忧,我既想打破我们的缘悭一面,又害怕失去你。真正人间烟火中的人类是豁达的,而我像耗子般开始忧虑。真希望这是体内仙气成长的必然反应。但是我的心灵会紊乱,心灵中到底缺失了什么呢?我无从洞晓。这不是爱情的缺失,不是亲情的流逝,也不是感情的疲劳。相信你看到我对爱情、亲情、感情这样的形容一定会吃惊。确实,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认识呢。生活中的智慧会治愈人们的爱情缺失,亲情的流逝是死亡的重生,人们更没有感情的疲劳。

很多时候,我确实感觉自己的心灵游离了心田。这种看不见的发生,只有自身能够感觉到,任何人也是体会不到这种无奈的感觉的。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梦见自己的父母。我相信它们在光辉中看着我们。多么希望有踏雪的桃花梦能够进入我的睡眠呀。对感情唯一的希求,我们成熟后冥冥中的神灵能够让我们完婚。在异性中,踏雪妹妹占据了我整个孩童时的回忆。很多时候,我会遐想缘悭一面的踏雪的容貌。金鲤又怎么形容它脑海中的你呢。

我知道华夏与芙蓉一直关注着我,应该是通过蓝图之书吧。不然,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的稀有人类中,蛮牛最后的孩童期怎么就结识了同一个乙丑金秋十月的同一天里出生的异性朋友呢。接着是那片洁白羽毛带来的鸿雁雨雪无阻的传书,以及仙风道骨的金鲤再续我们的情缘。

我甚至认为母亲成为传说中的鹏并不是偶然的,父亲遭遇森林之王的攻击也不是偶然的。虽然人类没有与森林之王正面交锋,但是每个人都知晓成熟的老虎是高傲的独行者。就连黄河以北的巨大猛犸与遥远南方的剽悍犀牛听到森林之王含有超声波的怒吼时会扭转身躯恐避之不急。鸟朋友是人类的千里眼顺风耳,它们通过世代对森林之王的观察形成的传奇又岂会危言耸听虚张声势。何况我多次感触到远处密林深处老虎的神威。

三百多个四季来,自从老虎被人类视为森林之王的前前后后,人类遭遇攻击以及虎口脱险的屈指可数。我怀疑是形影不离的仙鹤蓄谋的。真不知该称呼仙鹤变化出的仙女为母亲,还是影子。既然父母的灵魂团圆了,她为何还要说是父母的灵魂再续一世情缘呢。难道进入另一个时空的父母真的也是有命数的。父亲曾经说过,他梦见与母亲在红蜻蜓的背部观赏我们的这个世界,它以为那里是天堂,并且认为天堂中的灵魂是有命数的。现在我能够肯定的是,父母的灵魂并没有进入天堂,它们也确实是有命数的。她为了自己身为神仙的使命,不得不舍弃脑海中对父亲的思念,所以蓄谋了父亲的死亡,好让双方冥冥中思念的灵魂相遇,再续一世情缘,从而各自的肉身都得到安息。

如果她知道我的身世——我想她一定知道——又为何不告诉我呢?神灵不是坦然的,它们含有妖魔的诡异,我一定要这样说。踏雪妹妹,我们身边的所有神灵进入我们的生活,又对我们有所保留。难不成它们也像我一样有心灵游离心田的无奈的莫名感觉吗?

我害怕了,当初父母从未知的神灵手中收留了襁褓中的我,母亲消失了。十个四季后,她会以那种方式与父亲团圆。现在神灵又进入了我与踏雪妹妹的生活,鱼雁往还中的神灵也是有使命的,希望它们的到来只为我们的相爱。我害怕,神灵的无言,害怕它们对我们的频频垂青,害怕它们带来令我们无奈的又是必须面对的将来。

我们就要长大了,我应该听踏雪妹妹的,去长安村。我们要遨游翠华山天池,触摸冰封的大地心扉,登顶华山,屈膝华山松,证实在华山之巅能够俯视中华湾中的爱河。我们还要畅游爱河,捕获黄河鲤鱼;在白鹿原寻觅白鹿王。

蛮牛要与踏雪牵手,即使是父母般的今生一世。

既然我们已经将彼此的心灵播种在对方的心田;既然它们已经开花,我们有何理由不顺着它们成长呢。既然我们成为彼此最为美好的孩童期的记忆;既然我们各自的鲜血中流淌着带给彼此的不可或缺的记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进行完婚前的指尖相触,与完婚时在肌肤上留下的美好生灵的彩绘呢。

人间的王与王的夫人一定在冥冥中期许着我们肉体成熟的那个春天。他们一定希望着我们能够像人间烟火中的每个爱情那样结婚生子。

音乐、发现创造之美、爱情,还有什么能够像它们那样一旦触及就使我们体内热血沸腾,激情澎湃。我,蛮牛,虽然没有一览大海,但是知道鸟类所说的大海对大地永不停歇的澎湃激情,是何种神奇感觉。

当我踏上咸阳之地的草坪,迈过连接咸阳与长安村的断魂桥,体内的每一滴血共振出这样的澎湃激情:在与踏雪的鱼雁传情中,文字里幽眇的意象,意象所激起的朦胧的感觉随着我一步步的涉足咸阳长安,它们一步步展现在我眼中。那样的熟悉,仿佛重游曾经耳鬓斯磨的仙境。当我踏上断魂桥,长安村的功劳展现在我眼前。还要半个时辰、五十里行程才能进入青烟的袅绕处——我的魂牵梦绕的理想之地。

我在渭河畔的果园中向东漫步,触景生情,眼中满是踏雪告诉我的一切。时常可见枝叶扶疏的果树上人们用竹筒为鸟朋友捆绑的窠臼。在距村庄半个时辰的此地,安居着那些爱情风格各异的鸟儿们,它们追求节育的一生,所以在孵化一窝后代后,就与相爱的异类定居此地。我想象着村庄里鼠朋友喂养雏鸟的动情情节,眼前这些不同种类的两只鸟儿同居的窠臼到底是怎样个爱意绵绵呀。小鸟依人,一些体形小的鸟类享受了成熟的滋味后,就一门心思想方设法钻进体形大的鸟类的窠臼中,从而长相厮守,比翼齐飞。

当看到窠臼的竹筒外部被印上靓丽的一对不同或相同的爪印时,窠里的那对鸟儿在告诉所有鸟朋友,它两是忠贞的一对。如果竹筒上插着一根光秃秃的羽毛梗,窠里的那只鸟儿告诉所有的鸟朋友它是失恋的急需安慰的孤独鸟儿。当竹筒被涂成绿色时,那么窠臼中一定是一只雄鸟在孵蛋,它不想让同类登门打扰。总之,在情感方面,鸟朋友创造出林林总总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言。人们永远不会听到一只鸟儿对另一只鸟儿说“我爱你”,它们通过舞蹈与歌声来争取鸟儿的爱恋。

虽然每种鸟朋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恶习或劣根,但是它们以无言传输情意的方式,总是能够打动人们无意中撞出的眼神。

我在枝叶中摘取即将成熟的果实,鸟朋友看出我是旅行的人儿。它们总是喜欢听取人们带来的奇异故事。有的有心情的鸟儿让我与它对歌一番。当我放开冲天的歌喉时,随着一声簌簌,只见周遭所有的鸟儿都晕乎乎地落在地上。

“喂朋友,你那是噪音摧残的极致。”

“森林之王的吼啸中夹杂的超声波也只是让我们撕心裂肺,你来自肺腑的歌声如两个云朵的来电产生的瞬间噼啪声,让我们晕乎乎直坠地。”

鸟朋友抗议着。

两个云朵的来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蛮神秘的。当我追问时,所有的鸟儿都望着那个失口的鸟儿。看来它们在高高的云端看到了神迹,一定是来自云霄殿的,不然也无需对它类守口。

最后我只有压抑着慷慨奔放,用低沉婉转的哼唱迎合鸟朋友清脆嘹亮的歌声。

眼前就是踏雪形容的长安村的庄稼地。“成片的、被朋友们打理地井然有序的庄稼地以它们各自特有的淡淡清香召唤着人们对它们的呵护”。“蛮牛哥一定能够听见从茂密的稻田或玉米地中传出的鸟朋友们欢快的歌声,或者鼠朋友喑哑的与鸟朋友的逗乐声,此起彼伏。不要以为它们是在捉迷藏,或者躲避人们的游戏。它们拔除田间的杂草。从庄稼露头的那一天,它们就小心翼翼地点头移步在田间,去除每一茬杂草,不让杂草与庄稼资源共享。小鸟朋友承担着分辨庄稼上的害虫与益虫,我们一一命名,记录在册”。“庄稼开出最不起眼的花絮,散发微弱的花香,它的体韵甚至招引不了蜂蝶,孕育的却是最为实在的果实。或许是它们对一生一次的开花结果最为质朴的充满内涵的回答方式。我想,它们一定知道自己短暂的三个季节的生命,因此万分珍惜。要不,为了接触最为智慧的生灵,进入人类长河,它们进化出实在的身躯,内涵的身心。”

我目送着稻田与玉米,想象着这个秋季它们入口时难以形容的美味。鼠朋友熟悉的发力声铿锵有力地穿进我的耳朵。啊,留恋往返间我到达了踏雪所说的萝卜地。一只鼠朋友手中握着的细长弯曲锋利鱼骨,戴着光洁的鼠目眼睛,头上以套着一根红色鸟毛作为装饰。青翠的萝卜叶上盘踞的菜青虫在它熟练挥舞鱼骨中被窜了起来。每窜一条虫子,鼠朋友矫捷地将鱼骨往身后一伸,让身后的喜鹊津津有味一番。

自然给予我们一切,向我们反射一切,没有比人类幸福的生灵了。

纤尘不染的村庄就在眼前,用木材与稻草构筑的庄舍。每一个木屋建筑在一个大树下,茂密的枝叶中鸟语此起彼伏,有时候鸟儿不想让人类朋友与鼠类朋友分享它们的快乐。我喜欢拔地而起的在树木的荫庇下的伟岸木屋。豆类植物攀爬依托在木屋的南面,让屋舍更加荫庇,更加生机。在村庄清澈的喧嚣中夹杂着不绝于耳的渭水的欢歌。

面对着村庄正中的石板街,我一眼望尽村庄东头在丛林边缘的云杉树。它是村庄最为高耸的树木,我一眼看出它有十八尺粗,四百尺高。一直以来我都有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云杉的枝叶通过我的眼睛投射到我心底时,总是留下神圣的莫名。

任何时候,生命也离不开植物。

我的成人生活将从这里开始,踏雪说,这里是一块圣地。当我踏上这片土地时,确实感触到踏雪所说的山川河流保持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所带来的那种意境。距离产生美。

我将要与我缘悭一面的爱人相见,这是块热血沸腾的土地,以生命的绿色作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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