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莫小北问严实。
“既然你舅舅很多事情都瞒着你,你为什么还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他做事呢?”
严实愣了一下,隐约间记得好像没对莫小北说这些一样,她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昨天门口的自言自语全被她给听了去?
“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严实试探性的问。
“挺挺好的呀,房间很安静,我躺床上一觉就睡过头了,8点半才醒来呢。”
莫小北怕严实怀疑自己听到了他昨天晚上的话,故意这样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失眠呢。其实,自从苏梦事故以后,我一直就怀疑舅舅在从中作梗,但是一直没找到证据,后来,他交代我的事情,我几乎都拒绝了。”
说起段大刚来,刚才还洋溢在严实脸上阳光般的笑容,逐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郁,还有压抑的沉重。
“特别是白云山矿区事故发生后,他们利用黑娃子的生命达到自己打击罗天成的目的,让我愤怒了,那次我和舅舅彻底闹翻,可是我无法阻止他复仇的脚步,说到底,我只是他很多棋子中,很微不足道的那一颗,就算没有我,他也照样会继续下去。”
莫小北起身收拾碗筷到厨房,并一边洗碗一边和严实说话,在她单纯的经历和思想里面,从来没有想过黑娃子的死会有蹊跷。今天听严实这样一说,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心底一阵的难过,当初,她还跟着欧阳燕兰一起去看过黑娃子,他还仅仅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啊,就这样无辜成了段大刚复仇的牺牲品。
“黑娃子,他竟然竟然是这样没的,当时我还在说,医生都已经说他脱离危险了,怎么会说并发症就并发症了呢?”说到这,莫小北的眼圈都红了,虽然已经事隔两三个月了,现在想起来,也依然历历在目。
严实神色黯然,“小北,其实,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我不应该让你看到人性最阴暗丑陋的那一面。”
莫小北的心口隐隐地痛,难道不告诉她真相就会看不到吗?
“那你水艺中心的工程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这样岂不是助纣为虐?”
严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北,你不懂,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怀疑,仅仅是我根据所看到的这些事实后的推测,但是舅舅的大刚医药制药厂当初被大火焚烧却是不争的事实,倘若这真的是罗天成所为,那舅舅的一生,就是被他所毁,那么他做这些事,也就可以理解了。所以”
莫小北立马就明白严实这样的心态了,是啊,他内心应该是有多么的矛盾,一直在承受着这种煎熬。
“我懂,因为我们都不明白当年的事实真相,为今之计,我觉得最首要的,还是要查明白当年的事实真相。”
严实摇头,“谈何容易啊,这两年,我的业余时间很多都用在了这上面,反倒真相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看时间不早了,严实起身说和莫小北一起去市场上采购,中午做饭要用的菜,说完不由分说便到门口打算换鞋了,莫小北还没反应过来。
“你当真还要继续收留我啊?我没事的,在大街上溜达一下,逛一圈街,这半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严实白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说假话,和你开玩笑不成?这样不信任我,走吧,不远处就有个菜市场,我怕是有几个月没去过了。”
因为今天是周末,农贸市场上人满为患,在市场入口外,各种小商小贩挤满了道路两旁,占道经营,不时有城管来吆喝,让他们不要阻碍了交通,不过因为他们都交了少额临时管理费,所以有些有恃无恐,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并不理会。
这样的行为引来了里面租用摊位的摊贩严重不满,纷纷找市场管理讨说法,一时间,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不,今天严实和莫小北一到市场,就看到一大块醒目的横幅悬挂在市场口。
“取缔占道经营,还市场秩序”。
很多摊位的摊主索性生意也不做了,就在那拦住市场管理在那闹,几个管理人员被一大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我的姑奶奶些,你们找我也没用啊,那些占道经营的,你们也看到了,每天都在赶,问题是赶不走哇,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一大妈扯着大嗓门骂开了,“少在这和我们扯这些,没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就是你们昧着良心收了人家管理费,他们才会天天摆在那,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么给我们降费,要不就把占道的那些摊摊全部给赶走了,不然我们明天就罢市。”
立刻,人群附和起来,声音震天响。
“对,罢市,罢市!”
买菜的人群不明就里,也围着看热闹,不时有人往人堆里钻,严实小心翼翼地和莫小北从旁边走开。
“打算中午做点什么呢?你有什么拿手好菜?”严实一边提醒莫小北脚下的水坑,一边问她。
这可让莫小北为难了,平时她倒也经常做饭,只要没加班,她都习惯在出租屋内做两个小菜,一来卫生,二来还可以节约不少,可说起拿手,她就有些心虚起来,哪有什么多拿手的啊。
“随便做两个吧,我真怕我做的你吃不习惯呢,肯定没法和伯母的手艺比的。”
莫小北打算做一个水煮鱼,一个火爆腰花,再买了几个茄子做鱼香茄子,最后加了个番茄鸡蛋汤,两个人吃,这样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今天有这事一闹,市场上混乱极了,本来就摩肩擦踵的农贸市场,又加进来很多看热闹的吃瓜人群,一时间,买菜的人挤不进来,买好菜的人又挤也挤不出去。
出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严实在前面开路,一手提着菜一手拉着莫小北,寻找人少的地方,打算挤出去,这时,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不远处,几个保安飞速地往这边跑,一边跑,一路吆喝。
“让开,大家让开,让出一条路来。”
可哪里有人听他们的,即使喊破嗓子,那声音也淹没在人群的人声鼎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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