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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一事,滕狩云与何田田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密切起来。何田田还担心那个被打晕的男人会不会来找滕狩云的麻烦,滕狩云让她安心,自己是从背后偷袭的,除非那男子背后长了眼睛。
两人观察了一段时间,那男人也被深夜的突袭打懵了,以为冲撞了什么妖怪,在房中休养了好几天才敢出现在人前,不过再也不敢纠缠何田田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后日,何田田清楚,若是何嬷嬷知道自己让滕狩云与自己同去,一定会多加阻挠。于是她暗地里瞒了下来,一早就催着滕狩云出发。
滕狩云穿着管事女官的服装,腰上别着西苑的玉佩,跟在何田田身侧,一同出了西苑。她偷偷往旁边一瞥,昨夜凌乱的灌木丛,今早已经恢复原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妥。
滕狩云想着,夏侯净昨夜明明发现了她,却没有执意追查,他是对自己过于自信,还是……
但他的不追究,对于滕狩云来说的确是件好事。昨夜太过匆忙,若他下令搜查西苑,自己回屋的路上,就举步维艰了。
两人走出回廊,没过多久,就到了夏侯净的殿前。此刻为时尚早,夏侯净还在安睡。何田田看样子已经习以为常,她带着滕狩云,躬身伫立在大殿门外,听候传唤。
夏日里,天亮的早。伴随着一道钟声,夏侯净睁开了双眼。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表情一片空白,似乎还没从光影迷离的梦中回过神来。
殿外,滕狩云快要站不住时,终于听到了宛如天籁的一声:“太子殿下醒了,你们进来候着吧。”她走在何田田身后,不着痕迹地锤了锤自己酸软的小腿。刚要进门,就被一节手臂拦住了路。她抬眼一看,是管家英招。
“滕姑娘。”英招看着她,表情和煦,“你怎么会在这?”
“滕姑娘对服饰的纹样很有心得,是我请滕姑娘来的。”何田田冲英招俯身道,“之前已经与管家打过招呼了。”
“啊,好像是的。”英招舔舔嘴角,他放下手臂,笑得一脸无害,“如此,滕姑娘,请吧。”
滕狩云向英招行了个礼,匆匆地跟在何田田身后进了屋。她能感觉到英招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的背上,直到转过拐角才消失。
滕狩云二人进入房间之时,恰好看见刘婉正准备给夏侯净更衣。滕狩云和何田田都垂下了头,不敢多看。跟在她们身后进来的英招却张口打断了刘婉的动作:“刘姑娘,何姑娘和滕姑娘要来给太子量体,你先出去吧。”
刘婉抬起头,她穿着一身得体的宫装,妆容是精心描绘过的艳丽,无奈夏侯净一早上从没有正眼看过她。
听见英招的话,她的目光在何田田面上扫过,又在滕狩云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后,才俯身道了一声:“好。”
刘婉又冲太子行了个礼,缓步退了出去。英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和几个随时准备听令的小太监。见何田田福身,滕狩云也赶紧跟上,“见过太子。”
太子冲他们摆手,免了礼。他何田田知道对方的来意,当下也不含糊,张开双臂,让她上前替自己量体。滕狩云则拿过一旁的纹样绘本,低头翻看起来。
往日都是被滕狩云打晕的男子陪同何田田一道来的,这次却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夏侯净朝滕狩云的方向看去,阳光从窗外射进屋里,打在少女身上,隐约可以看见少女脸颊上金色的绒毛。女孩眼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影子,笔直的鼻梁下,是微微张开的檀口,小巧的贝齿若隐若现,引得人不住想接近细看。
虽然看不清少女的脸,但夏侯净对她,总有一种想要亲近的冲动。这感觉来得突然又毫无道理,像是离了弦的箭,丝毫不再受他的控制。脑内传来剧烈的痛感,痛得他身形一晃,以至于弯腰扶住什么才能缓解。
何田田惊叫一声,引得四周的小太监都跑上前来搀扶。
“太子殿下!”
四周好像冷水滴溅进了热油锅,一时间全乱了。
“太子殿下怎么了!”
“管家呢?快去叫英招管家!”
杂乱的声音此起彼伏。英招很快被人从门口迎了进来,奇怪的是,他脸上并没有挂上焦急的神色,反而充满了轻松自在。似乎并不为夏侯净感到担心。
他上前遣散了众人,扶夏侯净到床边坐好,只留下了何田田和滕狩云。何田田像是被夏侯净方才的模样吓着了,她脸色惨白,一双手不安地绞着。
“英招,”夏侯净拍了拍英招的手,“我没事。”
英招“嗯”了一声,直起身来,对何田田道:“何姑娘没有受惊吧。”
何田田摇摇头,“没,没有……对不起,总管,是不是我刚刚哪里做的不对……”
“嘘,别哭,别哭。”英招伸手拂过何田田的头,“这不怪你。吓坏了吧,来人,带何姑娘下去休息一下,压压惊。”
英招话音刚落,就有小宫人上前,领着何田田下去了,滕狩云本来也想跟上,却被英招叫住:“滕姑娘,你能跟我说说,方才发生了什么吗?”
滕狩云对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摸不到头脑,她只低头看了一会儿图样的功夫,现场就乱了。她简单地把所见所闻说了说,英招听后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英招管家,何姑娘……”
“不必担心,这事怪不得她。太子去岁,曾生过一场大病,病好之后,每当情绪出现剧烈的波动,就会有此症状。所以我才问你,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太子……看见了什么人?”英招的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但滕狩云并没有听出来。
她懵懂地点了点头,感觉今日也没有机会获得麒麟玉的消息了,再者,她有些担心何田田,便俯身对英招道,“那我先退下了。”
“等等。”英招将人叫住,“我现在要去给太子配药,劳烦滕姑娘,替我照顾一下太子。”说罢,不给滕狩云拒绝的机会,英招甩甩衣袖,就这样走了。
滕狩云闻言,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夏侯净,他正闭着眼,右手捏着自己的眉头,看起来还有些难受。
这还是滕狩云第一次距离夏侯净这么近,她悄悄地打量着对方,冷不丁遇上一道凌厉的目光,吓得她头一缩,只留给夏侯净一个漆黑的头顶,“太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斟一杯茶。”
滕狩云点点头,赶紧的去了,太子的房里常备着沏好的热茶。她赶忙倒满一杯,给人端去,“殿下,小心烫。”
夏侯净伸手接过茶盏,他抬头望着滕狩云,瞳孔微微放大,但也只是一瞬。他抿了一口茶,味道似乎并不尽人意,但难得的,夏侯净没有发火。
见他将茶盏放置一边,滕狩云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现在感觉如何?还喝茶吗?”
“头痛。”
见滕狩云站着不动,夏侯净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本王头痛。”
滕狩云这下反应过来了,她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让姑奶……姑娘我给您揉揉?”
夏侯净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看来是同意了。滕狩云顿感棘手,他坐在床上,自己要怎么才能给他按摩呢?难不成让她爬太子的床?
滕狩云承认自己的胆子不小,但她还是不敢爬太子的床。
门:宿主怕什么,现在大殿里就没有别的人,除了夏侯净,谁都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滕狩云:话是没错,但你这句话我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
门:呵呵。
门:正好,借此机会,你也可以在他的床铺上找一找。我能感受到麒麟玉,就在这间屋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夏侯净的眉头皱得更紧,滕狩云忙道一声得罪,跪在了床榻边缘,用极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朝里挪动着。一直挪到夏侯净的背后才停下,她跪坐在夏侯净身后,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指关节下,年轻的肌肉紧致细嫩,并不灼人的温度,在滕狩云一圈一圈的揉按下逐渐上升,变成了舒适的烫。夏侯净呼出一口气,吓得滕狩云动作一停。
“继续。”
不知按了多久,滕狩云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酸痛。但夏侯净没有喊停,她也不敢擅自停下。有人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滕狩云抬眼看去,是刘婉。
刘婉也没想到滕狩云竟然还在这里,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走到太子身前,叫了一声“殿下”。
太子没有回应,但刘婉像是习惯了。她自顾自地站直身子,对滕狩云笑道:“方才我看何姑娘走了,还想着怎么没有看见狩云姐姐,原来姐姐在殿下这儿。殿下,这位就是上回在宫里与我一道的狩云姑娘。”
“刘姑娘。”滕狩云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狩云姐姐也累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吧。”刘婉说着,就要上前,滕狩云应了声“好”,趁此时收回了手,借着往床边蹭的功夫,手掌在太子的薄被下一划而过。
空无一物。
“不必了。”夏侯净站了起来,对滕狩云道:“给本王更衣。”
刘婉的笑容一僵。
滕狩云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许听错了,直到夏侯净又重复了一遍,她才怔怔地点点头,内心闪过一丝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