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亚闷哼一声后倒在了地上,手中攥着的月之石也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夏侯净大手一挥,将压在雅洛特和法尔身上的月人全部清走,那些月人生受了夏侯净的这一击,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滕狩云直起身子,喊道:“雅洛特!快趁这个时候!”
雅洛特的眼眸中还有着迷茫,听见滕狩云的话,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塞西莉亚,连滚带爬地朝月之石跑去。
塞西莉亚恢复了些神智,她抬抬手,刚想去把不远处的月之石重新握到手里,那手伸出去还没有一厘米,就被发现了她的夏侯净一脚踩了下去。
塞西莉亚:……
雅洛特将月之石捧起来,他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将月之石放到眉心,之间月之石中那枚地图的残片就这样轻易的掉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
而月之石上的荧光也慢慢变得微弱,最终消失不见。
失去了月之石的力量,所有的月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瞬间倒在了地上。
夏侯净又放了一只纸鹤出来,让三人出去乘上,他回身看着山洞,眼眸深沉,良久,他甩出一张符纸,炙热的烈焰瞬间吞没了所有角落。
雅洛特他们的地图还差最后一片,就要搜集齐了。
滕狩云两人和雅洛特以及法尔结成了伙伴,一同旅行,经过上次山洞那一回,他们看到了夏侯净表现出的压倒性的武力值以及滕狩云的智慧,雅洛特和法尔已经彻底接受了滕狩云和夏侯净,隐隐的还有些亲近。
滕狩云他们求之不得。
四人一路探听,终于有了水之石的下落。听说它在一位炼金术师的手上。
“炼金术师?”夏侯净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他从没听说过什么炼金术师。告诉他们消息的小孩子嘻嘻哈哈:“那个傻子说自己是炼金术师!谁信他呀!”
雅洛特给了那些孩子几块糖,把他们打发走了。
法尔给夏侯净做了解答:“炼金术师在几百年前还是一个非常热门的职业,听说他们可以点石成金,许多王公贵族都争相招揽他们,所以他们也一度享有很高的地位。”
“啊……我好像也听我父亲说起来过。”雅洛特簇起眉头,想了一会:“本来是很风光的职业呢,但是后来就渐渐没落了,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云端城的哪位害怕吧。”法尔淡淡道:“能改变物质的形态,以后也能改变人的形态。那个王会让他们继续在廷上呼风唤雨呢?”
夏侯净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法尔低声叹道:“只是没想到这个穷乡僻壤还会有炼金术师的存在。”四人走了很久,远离了热闹繁华的村庄,终于在日落前找到了这个地方。他们站在一个破旧的石头房子前,雅洛特上前敲了敲门,高声问道:“有人吗!”
破旧的木门轰的一声倒下,巨大的烟尘逼得四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夏侯净上前挡在滕狩云身前,替她遮了这些粉尘。
“咳咳咳咳……”雅洛特也第一时间挡在了法尔面前,他被细灰呛的直咳嗽,边咳边转身,故作帅气地问法尔:“你没事咳……咳咳……吧?”
法尔:“……嗯。”看起来有事的像是他才对。
四人等烟尘散了,鱼贯而入,这石屋分为上下两层,无一例外,都是乱糟糟的。桌上和地上摆满了散乱的图纸和空荡荡的广口瓶和试管,眼前是不是有小虫飞过,空气中漂浮着令人作呕的奇怪味道。
这个炼金术师一看就是个不修边幅的人。
夏侯净受不了这脏乱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双手合十,将四人包裹在了结界里,继续往前寻找着那个炼金术师的身影。
雅洛特深深呼出一口气,感叹道:“终于活过来了……”连法尔也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一楼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山,夏侯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打了个响指,召唤出旋风将那些废纸垃圾都卷起来看了一次,看下面有没有埋着人。
一张纸飞过滕狩云的眼前,她咦了一声,还想再看清楚些,那纸却又飘远了。几人又沿着扶梯朝楼上走着,阳光透过石缝照进来,在扶梯上打下大大小小的光斑,扶梯自然也都是由石头打造的,石头表面已经被踩的发光,滕狩云刚踩上去差点滑了一跤,夏侯净赶紧把她抱起,走了上去。
楼上与楼下异曲同工,都是同样的脏乱,法尔看了一圈四周:“这个炼金术师一定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也是,这房子里的垃圾一看就是单身汉的杰作,若有个持家的妻子,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这里的书桌比一楼稍好一些,上面干净了不少,滕狩云凑过去看,每张牛皮纸上都画着奇怪的阵法和符号,旁边用英文写了一串又一串的公式和数字。不远处还摆着一个相框,相框上落满了灰,镜面却擦的十分干净,里面有两个人,对着镜头一脸灿烂的笑着。
“喂!这里有个人!”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雅洛特的声音,滕狩云忙抬脚跑过去,这间房间应该是个卧室,不远处有一张残破的小床,上面搭着的被子,棉絮都外露了出来,墙体斑驳。
地上的男人有着一头枪灰色的长发,草草的扎成一缕,他背对着四人躺着,身边倒着不少的酒瓶。
他喝醉了。
雅洛特走过去,蹲下身来伸手戳了戳这个男人的脊背:“先生?”
男人没有反应。
雅洛特耐着性子,把住他的肩膀将人慢慢翻了过来,却惊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男人年轻时应该长得极其英俊,岁月待他温柔,如春风拂面,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让雅洛特叫出声的,是男人由左至右,横亘全脸的一道伤疤。
那伤疤模样狰狞,像一只匍匐的巨兽,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是被雅洛特的声音吵醒,那个男人哼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冰蓝色,因为酒精的缘故,有些混沌,他平静地看着雅洛特,又扫过夏侯净等人的脸,他并没大喊大叫,而是冷冷道:“你们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不等他们回答,这个男人继续说道:“如你们所见,我并不是一个富有的人,整个家被拿的差不多了,也就这些家当,你们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看了经常有人上他家来拿东西。
滕狩云待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小小的“啊”了一声,虽然男人年龄渐长,还有了一道骇人的伤疤,但她还是将对方认了出来。
正是相框里的那个男人!
“我们并没有那些想法。”法尔解释道,她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请问您是炼金术师,琼斯?布罗斯吗?”
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他一只手还死死攥着一个酒罐,另一只手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他抬起眼看向法尔:“是我,怎么?”
滕狩云头发上的银丝日渐增多,时间紧迫,夏侯净不想与对方废话,他上前一步:“水之石是不是在你这里?交出来。”
琼斯顿了顿,笑出了声:“你们是为了这块石头来的?也对,不少人都是冲着它来的。”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水蓝色的半透明石头,在四人眼前晃了晃:“不过不好意思,还不能给你们,我的研究还需要它。”
“研究什么?”滕狩云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关于外面相框里的女人吗?你想复活她吗?”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滕狩云。
滕狩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法尔也抬起头一脸震惊:“你……你竟然想复活死去的人……你……是不是疯了!”
“你懂什么!”男人爆喝一声:“她替了我去死,我怎么都该还上!”
法尔瞬间知道对方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了。
当时的肃清炼金术师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帝国都将炼金术师当成了罪人,帝国的士兵不仅杀死炼金术师,还会在他们的家眷的身上留一道疤,作为耻辱的印记。
雅洛特晃了神,半天才缓过劲来,他叫道:“复活已经死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她为了你牺牲了自己!那你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
“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男人喃喃自语:“如果我成功了,那我的炼金术就会被人认可,她也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眼眸中闪过痛苦,他也知道复活一个死去的人是痴人说梦。但他就是想尝试,他一定要让世人知道炼金术师的厉害之处!
但他却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你说除我们之外,还有不少人来找过你?”夏侯净开了口:“他们人呢?”
“自然是走了!”
“虽然你隐藏的很好,知道将那血迹用垃圾都掩盖住。”夏侯净看琼斯的脸色陡然一变,他上前一步,释放出威压:“那些人是不是都被你杀害了!”
“这……这不是杀害!”琼斯梗着脖子:“这是为炼金事业做贡献!送上门的材料,我凭什么不用?”
水之石也有自己的功能,那便是分解。琼斯也是偶然才发现了水之石的作用,他痴迷于炼金术,想做些更加深入的研究,说不定会对他的复活计划有帮助。但却每每都掌握不好这个度,他本不想杀人,但是水之石太霸道,每每都会脱离他的控制。
夏侯净懒得再与对方争论这些,他上前一步,就想抢琼斯手中的水之石。谁知他刚走出去一步,就被滕狩云拉住。
他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滕狩云,就看见她冲着琼斯微微一笑:“我有一个请求,请您务必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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