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宝贝小儿子的坏脾气,傅城恒倒是半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反倒劝孔琉玥:“爱哭爱闹,说明他聪明,知道自己不舒服,哭起来声音大,说明他生得强壮……”说着看一眼正睡觉的儿子,“真漂亮,就跟只没睁眼的小老虎似的!这可都是好事,你该高兴才是,如何不喜反愁?”
不过才出生半个多月的孩子,却因长得好,瞧着竟比满月的孩子都还要大些,而且生得漂亮异常,只要他不哭时,谁见了不赞一声‘好漂亮的孩子’?傅城恒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暗暗得意不已,他老婆长得那么漂亮,他长得也不难看,他们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漂亮?
孔琉玥被他这个比喻和这番歪理说得哭笑不得,斜睨着他嗔道:“我看你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好,而且你一天里泰半时间都不在家,晚上好容易回来时,他已睡着了,自然不知道他哭起来有多闹人!说来铎哥儿脾气会这般坏,八成还是继承了你的,人家都说‘姜是老的辣’,铎儿是你生的,脾气已是这么大,可以想见你像他这么大时,必定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因正处于月子当中,孔琉玥只穿了月白色中衣,一头乌发也没绾起来,只随意披散在肩上,衬着她红润的脸庞和才生产过丰腴了不少的胸脯,使得她整个人就跟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芬芳馥郁得让人只恨不能即刻采撷了好生品尝一番。
傅城恒被她这一眼睨得心痒不已,原本撑在床沿以便看孩子的手便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颊,然后顺着脸颊滑到了脖颈之间,声音低哑:“玥儿,我饿了……”
孔琉玥见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们俱已红着脸局促的低垂下了头去,一副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的样子,大为尴尬,狠狠掐了傅城恒的手一把,又故作平静的打发了那几个小丫鬟:“你们都退下罢,这里不要你们伺候了!”
方压低了声音没好气骂傅城恒道:“没见丫鬟们还在呢吗,就这般不尊重,真是越老越没羞了!”
想起方才的情不自禁,傅城恒也微微有些尴尬,故意板下脸来道:“嫌我老?我老不老,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能不知道?看明儿我怎么收拾你!”
虽板着脸,却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话又说得暧昧,自然不足以让孔琉玥害怕,反而只觉好笑,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本来就老了,难道还不兴人说的?不兴人说,我就偏要说,偏说你老了,偏说你老了……唔……”
话没说完,已被傅城恒捧住脸,结结实实吻住了,后面没说完的话,自然也被堵了回去。
一时间满屋子只听得见轻微却暧昧的吸吮之声,屋里的热度也是节节攀升。
自孔琉玥怀了傅铎后,傅城恒顾及孩子,便少有碰她了,如今好容易孩子平安生了下来,他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回去,就算心知如今还做不得某些事体,但能提前吃点小甜头,也总比什么都没的吃强,是以吻得十分投入,也十分忘情。
而孔琉玥因为深爱他,怜惜他这些日子忍得够呛,一开始虽半真半假有过挣扎,不知不觉也情不自禁起来。
夫妻两个都是吻得投入而忘情,早忘记床上还躺着某坏脾气的小盆友了,还是后者不甘爹娘这般忽视自己,惊天动力般哭了起来,才总算让吻得忘情的某对男女回过了神来。
孔琉玥一把推开傅城恒,便将儿子抱进怀里,轻轻拍了起来,嘴里还轻柔的说着:“铎哥儿乖,铎哥儿不哭哦……”全副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去,浑然忘记了屋里还有另一个人似的。
傅城恒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儿,总算明白当初赵允罡出生后,赵天朗为何会有那么深的怨念了,看见自己亲亲老婆全副注意力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感觉,的确糟透了,哪怕那另一个男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眼下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也糟透了!
因见儿子还哭个不休,孔琉玥为哄他,不但语气轻柔无比,间或还低头在他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上一口,傅城恒再也忍不下去,忽然伸出手,自孔琉玥怀里一把抱起儿子,便往空中一个抛举,既是想吓唬下傅铎让他不要再哭,也有为自己“出气”的意思。
不想小家伙方才还哭得惊天动地的,被这样一抛后,却反倒不哭了,睁着一双因才哭过而雾蒙蒙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就像是在说‘再来一次’似的。
看在孔琉玥眼里,却差点儿没被吓得背过气去,气急败坏的叫着:“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要是摔坏了,可怎么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扎着起身便将儿子抢了回来,抱在怀里软声抚慰起来,“宝宝乖哦,不要怕,都是爹爹坏,我们不理他了!”
说话间,还不忘抬眼狠狠瞪傅城恒。
傅城恒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没哭了吗?可见是喜欢我这么抛他的……再者说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身手?好歹我也是公认的大秦第一猛将罢!”他摔了谁,也不会摔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像是跟他唱反调似的,他话音才刚落下,傅铎便再次惊天动地的大哭起来,凭孔琉玥怎么哄都哄不好,叫了奶娘来喂奶他也不吃,只管声嘶力竭的大哭,以致孔琉玥终于彻底没了耐心,将他往傅城恒怀里一塞,怒道:“都怪你,把他吓成这样!我不管,人是你弄哭的,你就要负责给我把他哄好了!”
说完犹不解气,又道:“我不管,你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必须把他给我哄好了,吵得我脑仁疼!”
傅城恒哪有哄孩子的经验?就算当初蕙姐儿得来得那般不易,他又赋闲在家,有大把的时间,也少有在蕙姐儿哭的时候哄过她,且蕙姐儿也不是那等爱哭的孩子,他至多只陪着她玩陪她疯罢了,是以面对大哭不止的儿子,他是真心觉得手足无措压力很大。
笨手笨脚的哄了半天,眼见傅铎已哭得满脸通红,打嗝不止,却依然声音嘹亮半点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傅城恒也开始觉得脑仁疼起来。
百般无奈之下,只得趁孔琉玥背转着身子生气之时,死马当活马医的悄悄将小家伙又是一个抛举,方才他就是因此停止了哭泣的,指不定这次也行之有效呢?
不想这个法子竟真有效,小家伙在被他抛向空中又接住了之后竟真不哭了,不但不哭了,反而咯咯咯笑了起来,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傅城恒不由目瞪口呆,总算是明白他方才为何会哭个不休了,敢情是想让他再抛他,只不过因为还太小,实在不会别的表达方式,所以只能以哭来告诉他自己的意愿罢了!
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又有几分得意,才这么小,胆子已是这样大,果然不愧是他的儿子,真真应了那句话“”啊!
再说孔琉玥正躺在床上生闷气,当然,生气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累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转头看过那父子俩一眼,只任那小的哭大的急的,也有给傅城恒几分教训的意思,看他明儿还敢不敢随便吓孩子,也不想想,孩子还这么小,万一失手了,是能闹着玩的吗?
冷不防就见傅城恒正一下接一下的将儿子往空中抛,又一下接一下的接住,而小家伙就是空中“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浑然不知道这个举动究竟有多危险。
孔琉玥差点儿就没忍住尖叫起来,勉强克制住,怕不小心吓到傅城恒以致失了手,忙用手捂了嘴,掀开被子便下了床,打算去把孩子接过来。
傅城恒却正好朝她看过来,见她下了床,忙稳稳将傅铎接住了,几步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下床了?是要吃茶,还是要去净房?”
孔琉玥狠狠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是告诉你,让你不准再这样吓他的吗?万一吓坏了,或是失了手,后悔都来不及!”说着伸手将傅铎抱了过来。
岂料小家伙刚被她抱到怀里,便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旦被傅城恒抱过去,便立刻不哭了。
孔琉玥不死心,又试了两次,仍是一样的结果,她虽不情愿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某只小白眼儿狼是真被他爹给收买了,收买的筹码就是那个在她看来很是危险,在他们父子两个看来却不以为然或是乐在其中的空中抛。
她只得气鼓鼓的靠在床上,看着父子俩玩累了,小的那一个也睡着了,才压低了声音抱怨大的:“本就是个小魔星了,如今又被你惯出了这么个毛病来,明儿你不在家时,岂非要将房顶都给掀了?”
傅城恒倒是一脸的轻松,“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来天天这样与他玩便是!”
孔琉玥就无语了,“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长大了还不长成混世魔王?”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孩子的教育问题,还得她亲力亲为,她可不想养出个纨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