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敢这么说你小姑姑,你这是要毁了她的名声啊!我打不死你也撕烂了你这张乱喷粪的臭嘴!”
何氏打了翠花两个耳光还不解气,又伸手拧翠花的脸,用力的撕扯她的嘴,像真要把翠花的嘴撕了似的。
翠花疼的啊啊直叫,她之前被何氏打耳光拧脸不动不是因为听话认罚,是吓呆了,现在一疼就反应过来,立刻就伸手扯开何氏的手,向着苏四娘几人的身后闪,一边躲一边叫着救命饶命之类的话,吓的眼泪都同来了。
苏四娘拦着何氏,何氏气死了就向苏四娘脸上招呼,不过还没打到苏四娘就被瑶光给抓住了手腕,好像只轻轻地一送就把何氏送到了身后的华氏身上,说:“大嫂,麻烦你扶好了奶奶,她要是摔了可是你的罪过。”
华氏被瑶光那么一眼看的哆嗦一下,以前就觉得瑶光笑着的时候是显的挺好脾气,可是有时候也挺吓人的,尤其是知道了她的厉害之后,华氏表面上不显,其实有些怕瑶光,瑶光这才一说话她立刻抓紧何氏。
何氏挣脱不开,反手就给了华氏一个耳光,骂道:“你拦我做什么?帮着我去打那个死丫头!”
华氏可不敢,瑶光连何氏都敢动手,对自己更是不会心软,她可不想被瑶光收拾,自己不是老虎也不是野猪。她紧紧地拉着何氏说:“奶奶,你别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子,要是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啊!来,坐下歇歇!”
吴氏也走进来劝着,然后对翠花说:“翠花,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么说长辈的?二弟妹,你也不管管她那张嘴,要是以后嫁了人在婆家这样说话可怎么得了?”
苏四娘心疼翠花被打。可也知道这是翠花说的话惹事,面对着婆婆愤怒的目光,只能连声赔不是,让翠花也道歉。
翠花脸很疼,嘴也被撕的有些疼,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可也只能赔不是,眼泪汪汪地站在苏四娘身后,低头不吭声了。
余二河虽然觉得翠花是有不对,可也心疼她。劝着何氏回正屋去。何氏气呼呼地让他们全都去正屋。才走了。
经这么一闹家里人都到了正屋,没一个人肯先开口,怕先开口被骂,最后还是余昌盛让余大河带上余栋余柱还有卢氏找辆车去接接喜娘。余大河只能去,他心里面有些不喜,想自己这累了一天回来还没吃饭啊,饭都做好了却不能吃,真是受罪,心里怨着喜娘,想她这真是去给金少爷当妾当成了也不错,也值的自己去跑一趟,可要是没成。这饿就白受了。
何氏叮咛着一定要把喜娘带回来,不能出什么差错,最好是别毁了她的名声,何氏还是想让女儿嫁给人当正妻,不想她去当妾。在她看来放羊村的李家就很不错。要是喜娘要主动给人做妾的事传出去,就算有余三河的事挡着,别人都可以说她仁义救哥哥,只有李家不会这么佩服,到时候被退了亲还怎么找好人家?
瑶光看着何氏,想她是真疼自己这小女儿,自从自己见了何氏,何氏每次变的不可理喻都是因为她偏爱的孩子,尤其是为了喜娘,可惜喜娘不顺着她。瑶光有一种直觉,喜娘这次恐怕要让何氏为她伤心了。
余三河和金福来发生矛盾就是因为这位金少爷调、戏姑娘,可见这位少爷是个好、色的人,喜娘长的还是有些姿色的,她这样主动送上门去,金福来说不定真的会收下她。瑶光想金福来要是收下喜娘为妾,不知道那一千两银子还要不要给,喜娘在金福来的眼中值那一千两银子吗?如果值的话,喜娘可能还会过段好日子,如果不值,瑶光觉得那也是喜娘自找的,是她自己把自己毁了。
等余大河几人走了,余昌盛让给他们留饭,然后让余下的人吃饭。
这一顿饭吃的并不痛快,何氏拉着个脸就像谁都欠她似的,就连受宠爱的金宝银宝树根几个小娃都不敢说话。
等着吃完了饭余大河他们还没有回来,大家就各回各屋。
何氏不停地转着圈,希望女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是第一次看向大门都失望了,最后只要在院子里发出动静的人都要被她骂一通,大家全都缩在屋里不出来了。余昌盛劝了几句,见劝不动也不管了,进屋继续看人参和那些草药。
“银花这个死丫头,要是她早些把这人参带回来,喜娘也不会去镇子上了!”何氏进了里屋看到那人参,怨着瑶光。
余昌盛说:“你别不讲理,银花他们早上出去,哪能中午就回来?喜娘这丫头估计就怕他们回来的早,她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赶在家里人想出主意救出三河之前去办她的事。你要怨就怨她,不要怪别人。”
何氏也是气急了,被老头子堵回来,哼了一声,坐到炕边上看着那人参,说:“这人参和草药看着就值钱,怎么也能卖个一千两,老头子,要是喜娘真的被那个金少爷收下了,咱们给她些压箱底的银子吧。”
“胡闹!她给人做妾还做出理来了?让她受些苦去!这人参是银花弄来的,到时候得分二房一半,剩下的给几个小子娶媳妇,让几个小的去念书,买田,最好能再买头牛!钱得用在家里,喜娘不是觉得当妾会过好日子吗?就让她去过,我看她悔不悔!”余昌盛心里已经把银子分配的妥当,不想为喜娘改变,他是真的生喜娘的气了。
何氏难过的说:“老头子,她可是咱们最疼的老丫头!就算这次做错了,你也不能不管她啊,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能过的舒坦啊?反正我是活不了了!到时候你就给我收尸算了!”
“胡说什么呢!”余昌盛看着何氏,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何氏给他生儿育女,哪怕有些小错可他也是待见这个老妻的,看她难过的抹眼泪,他就心软了,“到时候再说。”
“行!到时候你不用说话就行,我来说,二河他们要是不愿意我来说服他们。二河他们孝顺呢!”何氏高兴了。
“你别惹恼了银花,银花那可是个能干的丫头。”余昌盛本来以为瑶光也就是长的好,到时候嫁个不错的人家就算给这个家增光添彩了,后来知道她的利害,听到她说没嫁人的心思,就知道这个孙女不好管,他也真的不想管了,哪想到她这么能干,先是野猪然后是人参,这银子就像雪片似的飞来,余昌盛从年轻时候起就想把日子过好,可惜过了一辈子也就过成这样子,现在瑶光给了他希望,他是真不想把这个希望掐灭了。
何氏翻个白眼说:“分明是她总惹我,这个死丫头,当初还以为她笑眯眯的是个软和的,没想到是个带刺的!不过她总算还有一点让咱们知道了她就没法子走了,就是她孝顺二河两口子!二河他们可是孝顺我,我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银花那丫头不听话,我就让二河管她!”
余昌盛摇了摇头,想这个老婆子啊,二河他们现在是管的了,可以后呢?瑶光这丫头厉害,要真翻了脸估计谁也管不住她。
余昌盛想着以后再和老婆子说说他的想法,今天先不让她烦了。
天黑的差不多的时候何氏让余梁去了送喜娘进城的赶骡车的那家,看那家的骡车已经回来了,何氏的心又掉下去一半,想喜娘真的是留在镇子里了。就算是没被这骡车带回来,她也该坐别的车回来吧?何氏又鼓起希望,可是时间一直过着,她掐算着时间余大河他们都快回来了,喜娘还是没有消息。
一直到了深夜,大门外终于有了动静,余大河他们回来了。
“喜娘呢?我的喜娘呢?”何氏从门里跑出来问余大河,看到车上没有喜娘,她急的去扯余大河。
余大河说:“娘,咱们进屋说。”
余大河现在心里挺欢喜的,可是尽量不让脸上带笑模样,他怕挨娘的打,这么大人了还被打太丢人了。
卢氏也说:“奶奶,咱们进屋说吧,夜都深了,别扰了人睡觉。”
何氏一听也连忙闭了嘴,她担心被人听到她的话,都到这时候了她还在为喜娘的名声担心。
几个人进了屋,在何氏的催促下余大河就把经过说了,证实了喜娘确实去见了金福来,并且已经留在金福来身边,金福来愿意让喜娘当他的一个妾。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何氏开始哭,她虽然只是个乡下妇人,却知道那小妾不是好当的,吃好的穿好的却未必能一辈子,她听过的早死的小妾就不少啊,她怕闺女也成了其中一个。
卢氏劝着说:“奶奶,你别哭了,你得为小姑姑保重身子,小姑姑说等着回来看你,你要是哭肿了眼睛她得多伤心啊。”
何氏哭女儿,旁人却是在意着余三河打伤了金少爷的银子还用不用还,这才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