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个道长远近闻名,怎么可能信口雌黄呢?”格格李氏赶紧截住乌拉那拉氏的话。
乌拉那拉氏皱了皱眉,“钮钴禄妹妹是太后……”
还没说完,海澜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她们的装模作样,“咱们满人一向不是信奉萨满的吗,怎么找了个道士除妖呢?再说了,既然是福晋找的,怎么自己就先否定了结果呢?”
听海澜这么说,乌拉那拉氏漫不经心的睨了眼她,反倒平静了,“爷,钮钴禄妹妹说的也有道理,要不咱们再找萨满法师……”
胤禛淡然的看了眼自己的结发妻子,扫到海澜讥讽的样子,他突然间有点气愤,气她的不在乎,“那就先把钮钴禄格格移到别院去。”
心里雀跃,可是乌拉那拉氏是出了名的贤惠,为难的说,“那宫里面……”
“就说去养病。”胤禛说完看着海澜,“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别院好啊,清净。”
海澜的态度再次激怒了胤禛,大手一挥,“苏培盛,着人今天就搬。”
……
京郊。贝勒府的别院。
海澜拿着鱼食站在水池边,看着里面欢快畅游的鱼儿,心生羡慕,可是她眼中折射出来的光芒却是茫然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向水池子中洒着食物。
海澜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个时空是格格不入的,因为她是穿越过来的!
穿越到这里已经十多年了,赶时髦穿越了一回吧,竟然穿到了快成筛子的清朝,而且还是九龙夺嫡的康熙年间,海澜不知道自己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这也就罢了,准备安心过日子的时候,新婚当天晚上竟然中毒了!
中毒解毒醒来之后,因为四阿哥府里的妻妾之争,自己作为“失败者”被发配到这里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海澜不去想是谁下毒害的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即使没有宅斗经验,也有电视上宅斗剧的熏陶,结合乌拉那拉氏的把戏,其实可以猜个大概。
然而自己被发配到了这里似乎也不错,有吃有喝不用伺候喜怒不定的四阿哥,海澜就不想费心思去想更多了,在这里混吃等死一辈子也不错!
只是那个因为自己死去的戴佳逸凡……
在海澜再次叹气之前,丫鬟香草走过来了,“格格,药煎好了。”
虽然是调理滋补的上好珍贵药材,穿越到这里十几年了,海澜依旧受不了中药汤的苦味,皱了皱,“先放着吧。”
“格格,已经热过好几次了,再不……”
“啰嗦劲,行了,我这就去吃。”
斜了眼从娘家跟着自己过来的陪嫁丫鬟香草,海澜虽然不习惯主仆有别的森严制度,可是她也不会去触霉头,给大家普及这些知识,太特立独行了只会引人注意,还是低调度日的好。
回到堂屋,看到香草举到自己面前汤药,海澜蹙眉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了。
香草赶紧拿过蜜饯递上前。
嘴里不是那么苦了,海澜瞥到香草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问,“想什么呢?”
想到自己去找海澜回来吃药的时候,苏培盛新调过来的那个丫头叶子看到自己有点晃神的样子,香草看了看门外小声的对海澜说,“格格,逸凡少爷既然已经……”
看到海澜的神色又黯淡了,香草赶紧说重点,“格格,您现在虽然只是是四阿哥府里的格格,可是凭着您满人的身份,还有夫人娘家的姓氏,你只要生了阿哥,一定会风光的,所以您一定要养好身子。”
海澜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淡淡的说,“这些话是额娘让你说的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是您出嫁之前夫人让奴婢说的,可是夫人这些话也是为了格格好啊。”
的确是为自己好,穿越来之前的海澜在现代是孤儿,来到清朝后,自己这个身份的母亲给予了她无限的关爱,身为贵族家的正室,没有儿子傍身,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海澜身上。
然而自己……海澜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住进这里,想到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海澜没说话,她知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这个身份不仅生了个儿子,这儿子还是未来的皇帝呢!
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还不吓死人啊!
“格格,还有啊,叶子她……”
香草觉得自己应该提点一下自家的主子。
“她是四爷调来的人,如果四爷不想我死的话,她对我就没有威胁。”海澜很理智的说。
“可是……”
香草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叶子在门外说,“主子,爷来了。”
说话间门就被推开了,海澜和香草赶紧冲四阿哥行礼。
待丫鬟上好茶,摆好点心之后,四阿哥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虽然在前世,海澜称得上是四爷控,可是这么近距离的和偶像相处,她是有些拘谨的,同时也有些赧然,索性垂头不语了,等着四阿哥先开口。
想起皇阿玛指婚前见过海澜仅有的几次,都是灵动的,或是温婉,或是伶俐,像现在这样沉静是从来没有的,不知为何胤禛有点烦躁,烦躁海澜的沉静,烦躁自己不知道为何而来,来了又要做什么。
一直没等到四阿哥说话的海澜,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他,瞄到他沉着脸,唇线紧抿着,眼中似乎有团火急于发泄,海澜心思转了转,“谁惹爷生气了吗?”
“除了你还有谁!”听到海澜谨慎的关心,胤禛心情没那么燥郁了,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淡淡的说。
心里不以为然,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只是面对四阿哥这个最后的胜利者,海澜还是有点敬畏的,“虽然海澜不知道谁惹爷生气了,不过如果爷以为是海澜,能让爷消气的话,那就这么着吧。”
唇角扬起了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不仅海澜没察觉,连四阿哥本身都没有察觉到,漫不经心的说,“你倒是大胆的很啊,竟然赶在爷面前自称名字。”
海澜陡然一惊,是了,这是个等级森严的年代,自己虽然是他的侍妾,可也是奴婢,是不能自称名字的,想要请罪,可是余光瞄到胤禛戏虐的眼神,她恍然明白了,有点有恃无恐,“太后和皇上都已经准了海澜在她们面前自称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