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太子太师便是何邵,也就是已故的太保卫瓘那个老亲家。晋朝由于避景帝司马师的名讳,将朝中的
“太师”易名
“太宰”将军中的
“军师”也都易名
“军司”可唯独太子太师这个官职没有被易名。而太子太保是已故的老臣和峤。
和峤据说也是个王戎一般的吝啬鬼,家中也有一颗李子树。据说那个英年早逝的二世祖王济曾经去讨要过和峤家的李子,和峤只给了他十来颗。
王济就带着一群僮仆偷偷爬墙进去,不但吃光了和峤家的李子,还将树砍断做了一车的柴派人送到了和峤家中,谑笑说:“这跟你家的李子树比起来如何啊。”和峤虽然恚怒,也只能苦笑。
夫妇二人正在说笑,早有僮仆通报道:“主人,安丰侯有情,说是众臣要上表请主人出任北军中候,要与主人商议。”
僮仆出了去,王衍这才得意地挑了挑郭夫人的下巴,笑道:“郭卿,你平日要像今天这么温柔,家中岂不更为和睦?你本来也是洛中有名的丽人,我又不蓄养姬妾,可你总是指责这个骂那个,反倒让儿女和外人笑话,以后可不许了啊。”
王衍嘿嘿一笑道:“快了,呵呵,快了。”
“毛君侯,家主刚刚离去。”僮仆看到毛腾,不禁头疼地道。
僮仆登时有些咋舌,只好说道:“那我先向夫人通报一声。”
毛腾和两个随从进了来,工整地坐了下来,郭夫人没好气地说道:“毛君侯,我家景风如今尚待字闺中,你又有了妻子。何必又来探问?却还遮遮掩掩,我也实话说与你听,不是我看不起寒门。倘若你要能像石太仆那样豪贵,能像贾长渊一般位高,我夫妇二人又何尝不会相中你。可惜啊。你只是个边郡太守,边地苦寒,战乱频繁还胡人繁多,我会忍心让景风去那样的地方度过一生吗?”
郭夫人本想一口回绝,可是一听他不日便要离开。这才笑道:“原来如此,看你也只是想留个念想吧。好,你们几个把这个剑送到小姐那里去,可不许她再出来。”
郭夫人一怔,说道:“什么承诺?”
“不送了。”郭夫人哼了一声道。
毛腾叹了口气,暗道:“她倒挺是胆大,可这样也太心急了吧。”
两人答应了一声,这便骑马离开。毛腾这便朝东宫方向走了去。
太子官署既有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这三师极高职,也有太子詹事这样的次要高职,也有类似皇帝身边谒者之类的太子洗马、类似皇帝身边郎中之类的太子舍人等低职。太子府俨然便是一个小朝廷,其时的**制度尚未完善,但凡开府的大臣包括太子都能自置属官,就像蜀汉时期诸葛亮的丞相府俨然便是整个朝廷的中心。这种开府的制度在唐朝之后慢慢被革除,开府也成了尊称而不再享受自辟属官的特权,往后才没有了诸多小朝廷的问题。
当时的太子詹事是裴邵,太子舍人便有那个坐毡被太子插了针的杜预之子杜锡和如今早已升任河南尹的王敦,太子洗马则有应詹、江统和陆机等人。毛腾微微一笑,暗想别人不认识,可这个陆机他还是认得的。
东宫的众僚属除了有家的之外,多数人都住在东宫附近的馆房内。陆机便是如此,毛腾下马拜访,仆从进去通报了一声后,陆机这才扬着长袖,大笑着出了来道:“原来是毛将军到了,当初金谷园一见。陆某就觉得毛将军定会沙场扬名,今日果然封侯,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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