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徵步兵不愧是长期生活在山林中的氐人精锐，虽然毛腾已经让皇甫澹和张光急行军先行，可是单徵还是提前从岐山山区跨越，迅速赶到了汧县。汧县城位于汧水南岸，恐怕毛腾的兵马不会路过南岸，单徵遂逼迫疲惫的氐兵在北岸大道上建立营寨，砍伐树木作为障碍，虽然等立好营寨后，可以想象氐人军士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但是刚刚赶到的皇甫澹已经没有勇气再强行攻击了。
皇甫澹和张光虽然都武略过人，可是体力到底不如久经沙场的毛腾和彭天护。尤其是张光已经满头大汗，毛腾提出强行突破后张光和皇甫澹都噤声不言，却只有让众人并不怎么信任的彭天护站了出来。毛腾舒了口气，说道：“把马伯厚叫来吧。”
彭天护急道：“那总不能耗着吧，氐人的骑兵只怕就要追上来了。”
“不是要回安定吗，过河做什么？”彭天护道。
毛腾道：“好了。停止前行，火速渡过汧水。”
站在河水北岸高地的氐兵看到晋军已经过河，在身旁伪装弓箭手的稻草人身上拿下长角，在山顶大声吹了起来。正在汧县城休息的单徵听到长角声哈哈大笑道：“毛腾果然中了我的妙计，兄弟们歇好了没，该出去狩猎了！”
齐万年摸着下巴说道：“安定西北的武威郡，是河西鲜卑和武威卢水胡游牧之所，河西鲜卑秃发部大人秃发务丸部落万家，实力雄厚，武威卢水胡渠帅左沮渠部落数千家，实力亦不弱。武威西进到西平和羌中，有若罗拔能，据说现在又恢复元气。部落万家。从武威南下，到秦州南安郡，南安郡有西羌烧当部后裔赤亭羌部落大人姚柯回，部落有数万家，实力最为惊人。如果能招这四家为盟，那略阳窦首、杨茂搜、蒲怀归都会归顺于我。届时兵力便可达百万，大事可成。”
齐万年喜道：“南匈奴五部战兵三十余万，可惜自从左部帅刘豹死后就消沉下来，刘豹是我佩服的老英雄，又是於夫罗单于的儿子，是呼韩邪大单于的子孙，若他能活着与我辈协力何愁不能颠覆晋人江山？”
齐万年诧异道：“那左部帅刘豹，又是谁，难道他不是以前的左贤王？”
齐万年惊讶地道：“那此人是何来路？”
“那如今屠各部的左贤王刘宣，自称於夫罗单于的亲弟，也是假的？”齐万年奇道。
齐万年缓了口气道：“我说南匈奴自呼厨泉单于死后便没了单于，原来还有这等秘辛。其实我祖上也是氐人豪贵，曾在汉光武帝年间雄踞秦陇，可后来日渐衰落，却沦落为晋人编户。”
毛腾率军刚刚渡过汧水，众军士已经疲惫不堪。众人在河滩上正在休息，忽然汧县方向氐兵就杀了出来。毛腾等人大吃一惊，赶紧整装上马指挥防御，军士们虽然疲惫，可是看到氐人杀来，纷纷咬牙结阵。
彭天护和马敦已经带领骑兵率先反击，可是冲到氐人阵前，却纷纷坠入陷马坑中。氐人军士纷纷大笑道：“看来老子累死累活挖这些坑还真是顶用，右贤王还真是智计百出啊。”
单徵个头较矮，穿着一身皮甲被两个强壮的氐人扛在肩上，发令道：“弟兄们，两路冲杀，把这些晋军逼进河里去！”
皇甫澹和张光仍然在号令结阵，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来得及？毛腾右手抽出随身携带的八面长剑，左手抄起一把短小的胡刀，对彭天护和马咸方向吼道：“如今情势，阵不成阵，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随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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