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部兵力已经超过千人,毛腾和宋约兵分两路,倏然就围向楚王行馆。然而正当此时,后方却忽然杀声震天,大队的兵士朝着毛腾所在的方向冲杀而来。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毛腾顿时吃惊不小,眼看军心将乱,宋配大声呼喊:“尔等是何部的将士,竟敢这般散布谣言诽谤上官!”
“强弩营是李肇所部,这厮怎么会这般胆大,冲我们来了?”毛腾一边大声指挥部下且战且退,固守几个巷口,一边不由纳闷。宋配却笑道:“毛司马,我们连楚王都敢抓。李肇比起我们,还忒胆小了。”
“要不要派人请宋约增援?”宋配左臂阵痛无法拉弓,一边胡乱朝对方阵地投掷着石块,一边对毛腾说道。毛腾摇摇头道:“不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等一会殿中的禁卫军就会到。到时候看他李肇怎么解释。”宋配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毛腾道:“如果殿中兵马不到,我们还敢动楚王分毫?只盼宋约能早些捉了楚王。”宋配只是笑道:“我倒没有指望殿中会有兵来,只是朝廷要捉拿两个大臣,断然不会把三十六军的中军部队全部调动。就算灭东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吧。所以我觉得,中军是皇上的禁脔,这回楚王是闹得过分了,即便朝廷没有准许,我们干掉了楚王也是朝廷乐意的,或许功劳就没了,可总能扬名天下,哈哈……”
“缓步进攻,不要有太多伤亡!”李肇一边下令,一边派人查看着行馆的动静。他虽然接到公孙弘传达到的楚王进攻指示,可毕竟他也不大相信越骑营会胆大包天到去给风牛马不相及的死人汝南王报仇。可毕竟上命难违,李肇只好用徐步缓攻的手段,静观事态的发展。
宋配听个真切,趁机在墙后大吼:“楚王谋反,朱校尉已经护驾去了。尔等不思忠君报国,却为虎作伥,残杀自家兄弟。老子即便死于此处,亦可封妻荫子光耀门庭。你们这帮反贼,便是死路一条!”
宋配得意笑道:“孟观和李肇两个东西,最是低看我们,趁此机会,好好羞辱他一番才是。他敢强攻,我们就要了他性命,叫孟观也不敢小瞧我们。”
“可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惹怒了将士。到时候恐怕也不好收场啊。”宋配道。
在毛腾的授意下,越骑营几个嗓门比雷还响的士兵,操着浓浓的关中口音,大声吼着楚王谋反、李肇糊涂等话。李肇本来接领强弩营不久,好多军官士兵还不熟络,对部队的掌控力也有限。这一喊两喊,再加上李肇消极的进攻命令,竟搞的强弩营的军士们纷纷窃窃私语。李肇正在焦虑,忽然有士兵报道:“楚王行馆里杀出来一队甲士。”李肇登时大喜过望,正准备下令叫部下回骂。忽然又有士兵报道:“不好了,行馆里杀出来的也是越骑营士兵……”
盘算已定,李肇迅速招来强弩营五名军司马,下了总攻令:“行馆已被越骑营反贼攻破,楚王恐已经薨难。诸位,为国家尽忠的时刻到了,不论付出何等代价,将越骑营反贼尽数弹压下去!”
“孟观他杀进了行馆?”毛腾惊讶。
毛腾咬牙切齿地道:“孟观那老搭档李肇,这厮竟然来救楚王了!”
宋约不忿地道:“一定是这两个家伙互相勾结,排挤我们这些边军身份的宿卫军人!”
由于越骑营处于守势,外加地形的限制。强弩营的猛攻并不十分奏效,但是究竟人多势众,不一会儿,第三轮猛攻有至。有不少的强弩营士兵竟爬上房屋,朝着越骑营密集的后方发射诸葛连弩。毛腾见势不妙,下令后方军士弓箭掩护,中间的军士短兵登房,与强弩营巷战械斗。
“不知道孟观撤走了没有。”宋约道。
越骑营且战且退,强弩营连连追击,双方又战死数十人。李肇心中愈发焦急,暗想这些关中佬可真是耐打,自己方才的计划不能全速完成,可就不妙了。等追到行馆前方,李肇抬头看到行馆望楼上的“孟”字旗帜,顿时大喜过望,笑道:“是孟观的积弩军!哈哈,朱默毛腾你们是插翅难飞了。”
李肇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忘了要紧事,大喜道:“孟兄竟提前救了楚王,果然厉害,驺虞幡一来,这些装模作样的反贼也只能束手就擒,哈哈哈。”
李肇大吃一惊,孟观指着李肇道:“强弩营五司马听令,奉殿中王将军之令,拿下楚逆乱党李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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