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乘着刘舆家的马车离去,毛腾忽然失笑出声。转念一想,不过一个女人,自己何苦如此?
毛腾摇了摇头道:“秦王久食五石散,喜怒无常。他应该不会热衷于政事,而秦王的谋主李含,却也不敢给秦王做主。所以毛某觉得,秦王既不可能帮助我等,也不大可能帮助杨骏。”
“张轨?”毛腾吃了一惊。此人难道就是前凉国的奠基者西平武公张轨?
毛腾赶紧道:“毛某在安定有些旧识,只是听说过张轨的名字罢了。”
毛腾道:“秦王带来的兵马。大部分属于安西将军夏侯骏,少部分是我朱兄所部。夏侯骏和李含几乎水火不相容,而且此人极为谨慎,从不冒险出兵,所以他肯定会持中立。而朱兄则与我们是一路人。”
贾谧补充道:“昨日我也说过,谁除掉文鸯,谁就能做一军之将,此话绝非酒后戏言。”
贾谧看了马咸一眼,忍不住问道:“毛司马,小马公子和你,谁更勇?”
贾谧大喜道:“好!大事成矣!小马公子,贾某从不食言,若你真的能在举事当天取文鸯的首级,我保你做一军之将!”
贾谧迟疑半晌,刘舆终于道:“朱校尉,不是我和鲁公多疑,实在是兹事关系重大,我们不敢有一丝懈怠。所以在举事之前,你们三人只能有一个人回十三里桥,其余二人必须留在敝宅。”
朱默点了点头,马咸道:“我暂不想回十三里桥,马某想找个机会,先试试文鸯到底有多厉害!”
洛阳,文鸯府。
老仆点了点头,说道:“他跪了一天一夜了,说老爷要是不收他为徒,就饿死在门外。”
刘舆带着马咸和毛腾已经到了文鸯府外,毛腾眼力极好,看到门外跪着的落魄汉子,不禁皱眉,暗道:“这不是在酒馆被我们羞辱过的那个‘淮阴侯’吗,怎么他却在这里?”
那汉子抬起头来,敌视地看着马咸和毛腾,一言不发。马咸却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毛腾心想还是正事要紧,拉了马咸一把道:“子全,正事紧要,你不是要跟文老将军切磋吗,何必管其他事。”
那汉子忽然冷笑出声,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股狂妄的傲气,说道:“这位军爷在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连文老英雄的徒弟都打不过,也有脸来找老英雄本人切磋?”
那汉子被扔在地上吗,眼神中却傲慢不减,冷笑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豚犬岂得虎狼之图?一身蛮力,不过匹夫之勇,也敢挑战文老英雄,真笑死人也!”
“太宰府尚书郎刘舆求见!”
“哎,真是让三位见笑了。我家老爷枪法天下第一,时常有这些无赖小儿想来学,却多是浅尝辄止的庸碌之辈。老爷已经不胜其烦,不再收徒了。刘先生,你还是来求老爷收录你那弟弟吗?”老仆背拱着手,一边引着路一边说道。
老仆惊愕地望着马咸,马咸像铁塔一般站到老仆身前,道:“文老将军不是一向不服我老爹嘛,所以马某就想挑战老将军,看看他是否配得上跟马某老爹齐名!”
马咸傲然道:“正是!就是杀了那个让文老将军都对付不了的秃发树机能,永镇西平的马君侯!”
毛腾不禁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身材清瘦却满脸肃杀之气的灰袍老者,稳稳地从内厅走了出来。虽然身材单薄了一些,可是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有千钧之力。马咸看到那老者模样,忍不住大笑出来:“你就是当年单骑退雄兵,惊死景皇帝(司马师),击败邓士载(邓艾字士载),号称当世赵子龙的文鸯?哈哈,你年轻的时候,可有我这般结实魁梧?看如今模样,马某倒也不想欺负你了,要真比试枪法的话,我自管去找你徒儿孟观好了。”
马咸道:“什么项羽吕布,他们要真还活着,你仅仅是不怕。换做我,我非要会会他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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