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被宫人领进来的时候,芳年正在殿中看着安哥儿掂着小腿小脚来回走动忙活的活泼,把他的小玩具,小动物抱枕,从东拎到西,再从西拎到东,活泼的小身影满大殿乱转,一刻也不得空闲。
又是一年的阳春初始,安哥儿是腊月年前的人,翻过了正月,如今已经是一岁两个月的小家伙。度过了一周岁刚学步那个时候的摇摆,如今安哥儿丢开别人的扶持,已经可以自己稳稳当当的走得很好。殿内铺着一层火红编制宝相花步步平安的地毯,为这刚刚露出柳悄的二月天,增添一份的喧闹喜庆。也为冷硬的青金石地面,多了份
二月春风似剪刀,外面的天还有点儿微凉,前些日子,安哥儿受了点儿凉,有些咳嗽,芳年给他喂了些枇杷膏梨水,化痰止咳,不是太严重,也就没有给他用药。孩子毕竟太小,是药三分毒,能不用药的时候,芳年一般都不愿意给安哥儿用太多的药水。
在日常生活上,芳年也关注着,带安哥儿出门玩得时间,也被芳年向后推迟了半个时辰,待到日出高照,气温彻底回暖,才会出去让安哥儿撒欢。即使是在殿内,因为有足够的活动空间,芳年倒也没有拘着安哥儿,让他自己一个人倒腾,玩得不亦乐乎,她则在一边含笑看着。
小孩子的思想,永远是不可限量的奇妙,那些玩偶在他的手下,被他或是揪着耳朵,或是扯着手臂,拖着抓着拽着,东挪挪,西动动,自己是玩的不亦乐乎,开心非常,只是,他玩着玩着,却是会向芳年的方向看一眼,确定芳年在那边,或者对上芳年鼓励含笑的目光,就会安心的转过去继续玩,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只是男孩幼年本就活力十足一些,动静大点儿,由着他折腾,只要他高兴就好。他也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只一个劲的,就是折腾,倒腾。
近前的那些桌椅早就被早早的撤走,就是远处的该有桌椅,也都是早早的用蚕棉早早的裹好,确保不会碰撞到安哥儿的一丝一毫。地上的毛毯是加厚的,即使是安哥儿摔跤,也摔不疼,碰不伤,小男孩哪有不经过摔打就能长结实,芳年倒是没有一旁守护的那些宫人那样诚惶诚恐盯着,却又慑于芳年的命令,哪怕是安哥儿摔跤了,只要没有碰伤,就不允许他们上前搀扶。
不经过摔打,哪里能的来优秀,。芳年向来明理,安哥儿作为皇室唯一的孩子,满宫中条件太好,所有亲长对于他都是满满的宠爱和绝对的听从,为了不让安哥儿被宠的无法无天,没有边际,也为了不让安哥儿有那眼高手低的前提。只要不是真正伤害到安哥儿,芳年倒也只能稍微做一做严母,让他承受些小小的挫折教育。
无论是姨母还是外祖母···那些都是长辈,芳年不好说什么,却是只能自己更加尽心的去引导教育小家伙,哪怕是安哥儿如今说懂事他还什么都不明白,说不懂事,却是什么都能听得见,正是是非观形成的关键时刻,一些底线,一些准则,确实要从自小就慢慢引导,让他铭记在心里。
当然,这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耐心的引导,只是,在一定的环境中,芳年却是在锻炼着安哥儿,让他不至于那样的娇气。男孩儿被来就要粗糙得养,宫中本来就是有些阴柔,好在还有阿禛为榜样,倒不会影响安格尔的心性。
“大姐姐,哪里有那么多的礼节,春姐儿,冬哥儿,禧哥儿,佑哥儿,快来姨母这里让姨母看看,有几天没见,咱们家的姑娘哥儿又长大些了呢!”看得长姐带着孩子过来,芳年笑着起身迎向前去。方才有人已经快步来禀报,芳华的到来,芳年倒不是没有心理准备。芳华手中有她送得随时入宫的牌子,但是每次入宫之前,长姐还是会提前派人告知一声,到从来没有突然袭击过。
韩家这几个孩子,都是芳年看大的,哪一个,都让她很是疼爱。春姐儿和冬哥儿这一顿龙凤胎小人儿已经五岁了,早早的懂事的他们,比之从前的懵懂可爱,多了些灵秀逼人。特别是春姐儿,似乎懂事了,有长姐的影响教育,潜移默化间,也一改往日小子一样的喧闹,宁静雅致大气的轮廓,已经有些些初初的痕迹。看到她,无疑就能想到长姐幼年的优秀。
“姨母!”比起从前的懵懂无知,已经开始懂得人事,懂得重要的春姐儿和东阿而,倒是有了些腼腆的痕迹。不过,到底是在自幼相熟,最疼爱他们的姨母,两个孩子倒是没有什么拘束的意味,落落大方,亲近的唤了一声,两人对着芳年轻声笑得开心。陈杰而代表寡言越发像父亲看齐的弟弟,对着芳年道:“四姨母,安哥儿弟弟不用别人扶着,都会走路啦!”
她还是正月里仅见的时候看过安哥儿,后来就一直没有时间入宫,这一转眼才一个多月,之前还需要姨母照顾着,牵着抱着的安哥儿,都已经学会走路了,走的还可稳当了呢,不由让两个孩子好奇。虽然他们也有陪伴着禧哥儿佑哥儿学走路,但是在他们没有发觉的时候,安哥儿会走了,却是让他们有些稀奇。
安哥儿的身份如今虽然确定下来,但是芳年向来不以身份定位,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是让两个孩子坚持叫安哥儿的名字就好,不用特别的改口。毕竟,安哥儿还小,这些孩子都还小,没必要那样的生分。以后长大了,必要的场合要注意,那是到时候再说,现在先亲近着。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生了安哥儿那一场风险,近期之内,估计无法承担孕育的消耗,这样一来,在有一段时间之内,安哥儿就要做好一段时间的独生子女。
只是显然,一个孩子未免太过孤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