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彦这一声招呼,张家三口回头一看是王喜和王平两兄弟,表情顿时如风云变幻,精彩纷呈。
不过,事已至此,要装作没看见也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张王两家不过是有个初步的定亲意向,什么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和平取消了议亲,这其实根本就算不上个事儿。
谁家孩子说亲,能够保证一说一个准儿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好男大家也争相抢着作女婿,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么一想,除了舒予因为那日在秀水河子镇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对王喜暗生愤愤与戒备,张猎户和张李氏倒是觉得坦然许多,甚至因为这门亲事是自家闺女一力反对的,在面对王喜时,还有些许歉意。
“你们兄弟俩也来打猎啊。”张猎户率先开口,笑问道,“就你们俩吗?你们爹呢?”
“爹今日在家晾晒储存的皮毛。”王平策马上前,笑着回道。
夏天皮毛价贱,如果不是急等着钱用,山户们一般都会打猎得来的上好皮毛细心地打理储存起来,留待入秋后价格涨起来再出手。
王平说罢,又下马上前,恭敬地向韩彦拱手施礼问安道:“学生见过先生。”
韩彦很是温和地笑道:“出了学堂,就不必如此拘束。打猎要的是冲劲儿,可不是谦虚退让。”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王平的一腔热血。
王平立刻抬头,身体挺得笔直,坦坦荡荡,“正好听王平说起,你来过獐子坳几次,对于周围的地形兽类都比较熟悉,不介意做我们的向导吧?”
王喜不料韩彦这么轻易大方地就承认他从自家傻弟弟那儿套了话,特意在这儿堵他,惊愕之余,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头顿时也涌了上来。
韩彦这么说坦荡自然,不过是觉得自己骑射之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看不起自己罢了!
哼,敢抢断他的亲事,还这样轻视他的能力,他一会儿一定要让韩彦好看,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他就不信了,他打小练习的骑术,这獐子坳也来过好多次了,会比不过一个京城里来的初来乍到的落魄书生!
“荣幸之至!”王喜仰头笑对,眼里蹭蹭地冒着火星。
韩彦心底冷哼,不怕你不服输,就怕你不敢应战!
且等着瞧好了,王喜欺负舒予的那份儿,他一定会加倍地讨偿回来的!
张家三口难免尴尬,尤其是舒予,更是心存不满,一刻都不想和王喜呆在一处,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拳头又冲他挥动起来。
但是见韩彦和王喜已经说定了,她也不好出言反对,免得引得别人猜疑,爹娘担心,只得一行人一起,往獐子坳深处行去。
对此毫无知觉的王平,一路兴奋地叽叽喳喳,不停地向韩彦和舒予询问讨教一些狩猎的技巧,满脸晕红,境之下,当然清楚韩彦不是在教自己如何打猎,而是警告他不要不自量力,去肖想他不该妄想的舒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