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在阿莱斯王宫里迷失了
她挣扎了一会,终于看见一个侍女,她抓着问了一下,结果那侍女像是被她吓到了还不是怎么了,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只说拐个弯就到了还不是怎么了,阿蕾克托心想这阿莱斯王宫里也都是些奇怪的人,自己看着好吓人?阿蕾克托不知道自己现在一蓝一红两只眼睛看着是有点吓人。
于是阿蕾克托就拐了一个弯,然后走到了走廊尽头,有两扇门。
阿蕾克托犹豫了一下推开了左边一扇门,显然这不是藏书室,而是一间卧室。
布局简单看着和其他的什么华贵卧室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是谁住的,不过能住这卧室的人估计也不多吧,阿莱斯王宫一共没几个人,除了莫洛洛伦佐,然后阿方索斯特拉,似乎也再也没别人了,要说这是哪个侍女下人住的这似乎也太夸张了些。
她本来觉得走错了就出去,结果这么一思考又勾起了不该有的好奇心。
这屋子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久不住人灰尘空气里还有一点点玫瑰味儿,这屋子四面都是窗户,向着没有屋子和街道的一面,外面尽是阿莱斯王宫的花园绝佳景色,又处在里面的僻静地方,难道说阿莱斯王宫里还住着别人?还是说这只是一间客房?这也太奢侈了吧,给客人住这么好的房间,好像自己屋子外面都没有这么好的景致诶。难道是伊利亚德的房间?阿蕾克托也只能想到这儿了,但是还是说不通啊。
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很重的,她不由自主的往里走,却看见了一副画像。
身着全套的魔党领袖制式的衣服,手握权杖,和魔党领袖特有的冠冕,只不过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眼睛里确是沉沉的颓唐和无精打采,没有一丝的光亮,完全不像是她所熟悉的洛伦佐那种一党领袖眼中所充满的自信和光芒。
这画画的着实传神,画中男子像是久居深堡的王子,没有见过光亮,皮肤苍白,目光无神,身体无力,连手中的托球都是如此的沉重看着快要托不动一样。
这不可能是阿莱斯的领袖,因为她知道阿莱斯的领袖只可能是水蓝色眸子。
那这里是……某位阿尔蒂安特家族的领袖?那……只能是,罗兰·阿尔蒂安特。
阿蕾克托刚在默默念了一下那个名字,心像是被人扎了一下。
没人在阿莱斯在魔党在挪德提起罗兰·阿尔蒂安特的大名,那是阿莱斯的耻辱,魔党的耻辱,也是现任魔党领袖唯一的敌人和难以触碰的逆鳞,也更是现任密党领袖的逆鳞,因为这位罗兰大人是曾经的莫洛还在亲王时的未婚夫,没有一个男人还是领袖的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现任妻子的未婚夫的存在,这个道理她能想的清楚。
自然在当前的朝局之下没有人不长眼的去得罪这两个人,于是舆论一边倒的朝向了将罗兰变成一个耻辱,一个魔党历史上的污点,所谓的成王败寇正是如此。
成王败寇的道理是阿德勒告诉她的,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件事,所以她如此的怕输,因为她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蕾克托曾经找遍了很多书,可惜那些书通通都被销毁了,市面上不会流通任何一本关于罗兰的书或是报道,他只出现于宣扬莫洛·阿莱斯个人事迹中的只言片语,然后作为污点和敌人永远被唾弃。这也是阿蕾克托非常介意的事情,也是她最开始对莫洛是个虚伪小人的印象,直到现在也难以忘却。
阿蕾克托抬头,盯着上面画像中的男子,原来她的父亲是长这个样子,尽管眼中没有光彩,但是五官长得却十分的舒服如果忽略了眼中深深的颓靡,父亲是个非常温润的男子,他仔仔细细的去观察那幅画的每一寸妄图把他们全都记到脑子里去。
可莫洛为什么要保留罗兰的房间?还留着他的画像?最里面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堆画架子,还有很多没画完的画,画架上摆着的一幅画还没有完成,笔都搁置在一边,若不是干透了的颜料,就像是这幅画的主人随时都要回来将它画完一样。
那上面是一片雪景,雾蒙蒙的雪景,雪里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细细瘦瘦的,没有撑伞,一个身的斗篷,微微回身,虽然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大部分都是背影,连隐藏在兜帽下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即使如此阿蕾克托还是知道画中那个人是莫洛。
原来父亲这么喜欢她?往旁边看,很多模糊的片段和记忆,都呈现的画里,一片的星空呈现在画的三分之二甚至是五分之四的面积,在最下面小小的田野上也有两个模糊的身影,她好像记得莫洛曾经跟斯特拉讲过的故事,大概这件事也在父亲心里留下不小的印象吧,还有很多很多的场景,不过剩下的她就不记得了。
大概都是父亲的回忆。
一切都像是被封尘的记忆,连时间都像是凝固在那一瞬间,她只知道这幅画里的情深连同着过去一起都被封印过去,无人可解。
每一幅画都凝固了当时的莫洛和父亲,大概父亲想回到从前的那时候,也就是对于现在的不满,配合父亲的表情,好像是父亲非常不愿意去做这个魔党领袖。潜意识里,阿蕾克托接收的某种信号,或者是从画中解读,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默认罗兰对莫洛的感情,她甚至没觉得阿德勒在罗兰心中有任何任何的地位,因为所有的画,无论是肖像画还是风景画,罗兰的内容自始至终都只有莫洛一个人。
她甚至怀疑,阿德勒口中的复仇到底有没有意义,既然深爱如斯,难道莫洛要什么罗兰还不愿意给吗?既然如此阿德勒所说的烧杀掠夺十恶不赦无情无义的莫洛就根本立不住啊?
还是潜意识里她一直不相信莫洛是阿德勒口中所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