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爷看着闺女吃饭还带着帽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就跟闺女商量道:“子英,咱们先把帽子摘了,吃完饭再戴,好不好?”
五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臭美了,虽有点不舍得摘,可能是确实有点影响吃饭,便同意了。
赵二爷帮女儿摘下帽子,拿在手上,感觉很轻,便颠了颠,确实很轻,仔细看了两眼,疑惑地道:“这是用草编的?这么轻。”
“是用麦秸编的,比较轻巧、柔软,不戴的时候可以这样背在背上,也可以拿下来当扇子扇。”心儿走过来,给他们做示范。
接着又道:“我师父有一顶这样的帽子,我试了一下,确实好,比斗笠轻多了,还不扎人,我娘他们就在家做了几十个,有大人的、孩子的、还有专给女人戴的,准备拿集市上来卖。”
赵二爷沉吟了一下,道:“过段时间天就要热起来了,这帽子应该好卖。心儿呀,你家这帽子卖多少钱呀?”
“普通的帽子卖十文钱,小孩和女人的十四文。”
“这价格还行,你们要是想做这帽子生意,最好先不要卖,等天再热一点,存个一、两千顶直接批发给下面镇子里的杂货铺。要不然,今天你拿出来卖,过不了两天就被人学去了,你就卖不上价了。”赵二爷思索后道。
心儿垂下眼眸,心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草帽做法简单,擅长编东西的人,买一的那样,先做一批,一起卖,等别人学会了,这批草帽也已经卖完了,钱也已经赚到腰包里了。
想通了之后,心儿就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赵二爷道:“谢谢赵二爷指点,我跟周辰乾和子睿少爷再商量商量。”
大人们和几个少年听了都笑开了,以前就赵子睿和周辰钱到一处就嚷嚷着要赚钱,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钻钱眼里去了。
等吃完饭,三人便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钱,赵子睿负责售卖,草辫子教给村里人编,一文钱一根收购,缝制和装饰部分就由自己人来,一会儿去各布庄收些布头,再买些好看的布,做些亲子帽,价格可以卖高点。
大人们也不管他们,反正也没多少钱,他们爱折腾就折腾去。
酒楼也定下了每天要的豆腐,并商议好半年内只供应赵二爷的酒楼,心儿觉得半年时间正好,家里现在人力不够,地方也小,暂时也不想做大。
赵二爷很爽快地给了四十两银子,因都是豆腐、豆干做的菜,菜谱的价格自然就不高了,这四十两里还包括了买六只兔子的钱。
田氏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总觉得不真实,偷偷地把自己掐了好几下。
买了几大包布头,又在赵子睿家的布庄买了些布,田氏想想又去周辰乾家的粮铺里买了些白面和大米,手上有些银子了,以后每天还会有卖豆腐和豆干的收入,她也想买点好的给孩子们吃。
“娘,你看,那个人是大堂伯。”心儿无意中瞥见粮铺门口经过的几人中,有一个是吴正武,穿着长衫,脖子上吊着个胳膊,胳膊上还缠着白布,这是上次伤着胳膊了?
大师兄是说惩罚了他一下,让他摔了一大跤,看来当时摔断了胳膊。
“看在你叔祖父的面子上,我们没对外说那天晚上的贼是他,他那天晚上就从村里跑出来了,说什么出远门访友去了,原来是在县城里躲着。”田氏看着嘻嘻哈哈过去的几人,没好气地道。
店小二也伸头看了看吴正武几人,问心儿他们:“你们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天天在街上混,时不时还去赌场赌几把,喏,前面转弯过去那条街上就有家赌坊,他们这是去赌坊呢。”
周辰乾听了,告诫心儿:“心儿,你们要离你堂伯远远的,我祖父说,赌场里没几个好人,赌钱的人更没有好下场。把家底都赌输了,就要跟亲戚朋友借了。”
田氏也赞同地点点头:“好在我家跟他家不来往了,那天晚上上我家偷钱,可能就是赌输了,身上没钱了。回家得再叮嘱小宝和俊儿两人,千万离他家人都远远的。”
这吴正武也是个奇葩,书没读多少,还不肯种地,当伙计也不行,反正是啥事也不愿意干。三个孩子,他也不管,反正没分家,有人替他养着孩子,他倒是省心了。他大儿子可能是因为近亲结婚的缘故,有些傻,他也无所谓,简直枉为人父。
都说跟爹跟一个,跟娘跟一窝,还真是一点没说错,兄弟三个,也就老二吴正双有些像他爹。
回到家,田氏把卖兔子的一两四百八十文交给吴立,让他去跟黑子分。八十顶帽子赵子睿给了六百八十文,分了冯婶三百文。
麦秸辫子在夏家湾和吴山村两个村里收购,心儿跟周辰乾商量好了,怕村民信不过自己家,干脆就以周家的名义收。八米长的麦秸辫子一文钱一根,现在庄稼都种下去了,秧也插完了,正是农闲的时候,大家边唠嗑边编,挣点零花钱容易得很。
现钱结算,拿着编好的辫子就能来换钱,心儿和黑妹在槐树底下跟大家一说完,便留下黑妹在那教大家编,自己则去夏湾村教,并要求大家一天一送。
好多人围着他俩,打听收这麦秸辫子干嘛用,这是商业机密,两人能告诉别人吗。只说是受周家人的拜托,帮着收的,具体做什么用,他们也不清楚。
结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送来了,乡下人,挣点钱不容易,这活不用离开家,也不用出苦力,坐着就能干了。于是一家人晚上没事,就坐在一起开始编了,等心儿给他们结算了钱,就更一心一意回家编麦秸辫子去了。没几天就收了一千条,又编了两天,便通知大家不收了,若家里还有编好的麦秸辫子的就赶紧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