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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酒那玩意,不就喝个寂寞...)(1 / 1)

那晚茭白从戚以潦那离开, 手机丢那了也没管,他回到自己房间,搓着手心进入梦乡。

迎接他的是一个梦中梦。

他先是梦到自己心口好重, 手一摸,毛茸茸的, 再一rua,好蓬。

然后他就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戚以潦的床上, 身上蹲着一只金眼白猫,它一只肉乎乎的前爪子还搭在他脸上。

茭白惊呆了,好友头像怎么跑出来了我草。他喊戚以潦, 拼命喊, 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那猫呢, 已经站起来,伸着两只爪子。

还会说话。

它说:“尔等屁民, 还不快给朕更衣。”

茭白不干。

猫就嘶吼着咬他脖子,他呼吸困难之际, 猛一下坐起来,视野里是一张画框,画上是一片半熟的葡萄园。

这是他的房间,他不在戚以潦那, 身上也没猫。

而他的双手正抓着……戚以潦的佛牌,勒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茭白因为那一场梦,脸臭了好几天,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戚以潦叫人给他开小宴会, 庆祝他考上大学。

宴会不掺杂利益,戚家生意场上的合作商一个都没邀请。

来的有货船上帮过茭白的赵叔, 一中的同学代表周兰兰,以及茭白去年在三中结识的女同桌跟她闺蜜赵潋,还有诊所的混血大叔。

郁响没来,转了好几笔钱给茭白,说是让他买好吃的。

沈而铵没联系茭白。

茭白也没主动找他,该登场的时候,自然会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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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西城的嘉和山庄举办,那里有一大片铺盖了碧绿嫣红的荷塘,和蜻蜓乱飞的竹园,环境很好。茭白坐在t望台,看姜焉送他的礼物。

是一首歌,词曲都是姜焉自创,由他和他的乐队倾情演奏。

歌名叫,《请认真地在命运手中舞动》。

词句大气,充满了纯真与野性。那是为梦想,为生活拼搏的人一腔热血,和一颗赤心。

姜焉说灵感来源是,那晚他在阳台看茭白离开老小区的画面。

――大步走进黑暗,知道天总会亮。

搞艺术的,所见所听所闻,都带了二次创造。

茭白认真地听完歌,又去听,一只耳机掉下来都没发现。

“白白,这是谁唱的啊,好好听。”女同桌林希贝捏着那只耳机,虚虚地贴在耳边。

茭白说:“一朋友。”

“是歌手吗?哪个团的小鲜肉,叫什么名字啊。” 林希贝把耳机还给他,哼唧着说,“我墙塌了,正在找下一个正主投喂,烦的。”

茭白嘴轻抽:“酒吧玩乐队的。”

“哇,乐队,好酷!” 林希贝一脸发现宝藏的激动,“嗓子那么好,要是进歌坛,不说大红大紫,肯定会有水花。”

她问了个现实的问题:“长得怎么样?”

茭白想了想:“又帅又美,还很会。”

林希贝擦擦嘴边不存在的哈喇子,一嗓子出去:“那还等什么,让他参加选秀节目出道啊!!!”

的亏t望台只有她和茭白,没第三人,否则肯定吓到。

茭白无语:“你冷静点,姐姐。”

林希贝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吐槽上一个正主怎么怎么作死。

茭白把耳机线卷了卷,收口袋里。他不认为姜焉进了娱乐圈,就能平步青云。

娱乐圈大浪淘沙,多少条件出色的都隐没了。

再说,姜焉是一个乐队,不是单人。他在乎他的队友们,不然哪会养着乐队不解散。

就算姜焉带乐队出道,红了,那他的黑料也会从天而降,漫天飞舞。他的情人生涯,他的父母,他的弟弟,随便哪个都能让他承受网络暴力。

所以茭白觉得,姜焉已经为他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好的路。哪怕还很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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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来了,踩木制楼梯的声响很欢快,是赵潋,她的头顶搭着一片大荷叶,穿碎花连衣裙,裙摆跟白鞋上都沾着一点泥,脸被太阳晒得发红,眼里亮晶晶的。

林希贝凑过去:“潋潋,这荷叶你怎么摘到的啊?”

“赵叔帮忙摘的,他在摸莲藕。”赵潋把头上的荷叶拿下来,给林希贝拍照。

两人撑开t望台的一面窗户,往荷塘方向看,叽叽喳喳地咬着耳朵。

女孩子青春活泼的笑声飞出去,飞向烈日和蓝天,也在t望台里面扩散,落入茭白耳中,他受到感染,暂时放下了工具人的算计和疲惫,做回一个人生现阶段只有考上大学喜悦的应届毕业生。

茭白坐在摇椅里翘了个二郎腿,这宴会相当接地气,一点儿豪门味都没。

他的余光往林希贝跟赵潋那边的窗户那瞥,有一处天景映入他眼帘,他咂嘴,豪门味还是有的。

这山庄包下来,不知道要多少钞票。

“白白,你皮炎好些了没,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去挖藕?”林希贝兴致勃勃。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茭白从渔夫帽下抬眼,“注意点,别往水深的地方去。”

林希贝哎哟:“这么体贴,还这么可爱,怎么就没对象呢。”

赵潋跟茭白不算熟,不适合打趣,她就捂嘴笑笑。

茭白放在手机上的手指一动,他偷偷拍下赵潋,发给沈而铵。

聊天框里没动静。茭白也不会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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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潋下去前被茭白叫住,他问起了礼珏的成绩。

“我们班前二十都公布出来了,老师在群里挨个发大喜报,他不在里面。”赵潋说

茭白的脸色有点怪异。

《断翅》里,礼珏跟沈而铵可是上了同一所大学,国内的名校。这一部分的剧情也改变了。

“礼珏没考好正常。”林希贝说,“他高考前那个状态多差啊。潋潋给他补课都没用。”

“高考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赵潋是有点遗憾的,她从班级倒数冲上来,一路往前跑。大家约好上一所大学,却有人中途停下,没跟上来。

茭白看出女生的心思,忍不住感慨狗血世界的奇妙。

――你把别人当好友,他要睡你喜欢的人。

“那二本应该可以的吧。”茭白说,“我记得他来三中前的成绩挺好。”原主记忆里的礼珏完美。

“不好说。”赵潋拢了拢脸颊两边的碎发,“等联系上了,我再问问。”

“别问了。”林希贝哼了声,“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些人,就是用来走着走着散了,给后面的人腾位置的,不然多挤。”

说完发现闺蜜跟好友都看向她,不免疑惑:“干嘛呀?”

茭白对她竖大拇指:“林同学,当代名言大师。”

他指了个早就挑好的位置,笑嘻嘻地说:“来,站好,拍个照。”

林希贝灿烂地比了个剪刀手。

“赵潋,你也一起。”茭白对想加入,又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的赵潋喊。

赵潋立即蹬蹬蹬地跑着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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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张照片茭白发给了林希贝,狗血漫里的友情有不少,但都被狗血打翻了,希望那两位同学能挺住。

赵潋加了茭白,没找他打探沈而铵,似乎只是为了扩列。

茭白在t望台昏昏入睡,诊所那混血大叔上来找他。

胡子刮了,年轻好多岁,眉骨高,眼窝深,睫毛精在世,五官立体,长身玉立,有股子成熟的性感,像大满贯影帝荣耀加身的大明星。

茭白都叫不出大叔二字了。

当事人十分自觉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卡伦。”

茭白从善如流:“好吧,卡伦先生,你来这干什么?”

“提醒你履行承诺。”卡伦两手抱臂,嘴边咬着一根浅绿色棒棒冰。

茭白没动。

“别给我装傻啊,小弟弟。”卡伦蹲下来看他,棒冰陷在洁白的牙齿之间,有那么点大灰狼装出来的童趣,“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医生,尤其是小诊所的医生。”

“……”茭白给戚以潦打电话。

卡伦被他的举动弄得颇为意外:“你不私下跟兰墨府那位说,要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吗,如果被他拒绝了,你多伤自尊。考上大学的幸福感都要下降。”

“我OK,你闭嘴。”茭白逼绉绉地来一句。

卡伦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茭白就坐在摇椅里等戚以潦接电话。戚以潦没来山庄,忙得很,章枕也没过来,就戚二他们一伙人在负责防卫事宜。

电话在几秒后被接通,茭白率先出声:“三哥,六月份那会儿,沈而铵出事,我送他去你告诉我的诊所抢救,这事你还记得吗?”

戚以潦在公司,刚听完下属的汇报工作,头脑里还是公事,他却花时间去搜寻相关记忆:“嗯,记得。”

茭白一听戚以潦说记得,就直接进主题:“卡伦想要你酒窖里的几瓶酒。这是他当初答应救沈而铵的条件。”

卡伦竖起四根手指。

“四瓶。”茭白补充信息,“你问酒名年份啊?”

卡伦迅速在手机上打字,转给茭白看。

茭白跟着念出来。

完了就没然后了。他怀疑四瓶酒比他以为的还要昂贵,是他一个身价曾经两千万,如今六百多万的中层老百姓想象不出来的地步。

卡伦笑而不语。

茭白正想挂掉,自己这边想办法应付卡伦,却听戚以潦说:“好,让他自己去取。”

“那你忙吧。”茭白说完没挂。

那边也没。

茭白抓了抓脸,t望台的窗户关上了,冷气也开着,怎么还这么热:“你要过来吗?”

“晚点。”戚以潦说,“朋友来看你了,开心?”

茭白清清嗓子:“谢谢三哥。”

那头传来一声笑。

“乖。”

电话挂了。茭白把手机放旁边的小桌上,够到一瓶汽水打开,咕噜噜喝下去几口。胃里冒泡。

卡伦不知何时拿掉了嘴边的棒冰,炯炯有神的大眼看着他:“了不起。”

茭白的思路还没跟上,便听到他的下一句:“四瓶酒,最低价是四栋海庭那边的别墅。”

“……”草。

一瓶得几个亿了吧???

“等等,大叔,咱商量商量,拿一瓶行不行?”茭白拽住卡伦的V领黑T,“酒那玩意,不就喝个寂寞。”

卡伦一根根拎开他的手指:“又不是你的钱。”

茭白站了起来。

“你那朋友一条命,四瓶酒,不值?”卡伦将棒冰塞回齿间。

茭白的脸一黑,不是他妈这么算的吧。

“对爱酒之人来说,钱无所谓,别墅更是不待见,那四瓶酒,有市无价。”卡伦拍拍青年线条漂亮的肩膀,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下次再见,说不定我是提着药箱来的。”

“早起早睡,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多锻炼勤运动,身体好,什么都好。”卡伦又加一句才走。

茭白听他哼出来的英文歌,太阳穴跳了一下,妈得,肉疼。

六月份被砸的前院,这次的四瓶酒,戚以潦血亏啊。

还是赵叔老实。

他作为茭白的救命恩人,戚以潦给了他一张支票,让他随便填金额,他只填了五百万,全程手都在抖。

填完抽自己,泪流满面,感觉在做梦。

茭白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账,戚以潦这一笔笔钱,都是因为他损失的,他肯定……还不起啊。还是不可能还的,一辈子都还不成。先记着,以后再说。

茭白坐回摇椅里,摇啊摇。每部腐漫画里,都有那么个医生,定位是攻的好友,为被他虐惨了的受各种缝缝补补又三年。

卡伦应该去沈寄那啊。

戚以潦又不是古早滥情暴力渣攻,他就是个老变态而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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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兰兰考得很差,所以只能出国。

茭白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正在山庄吃着剁椒鱼头,看荷塘月色,当场被呛到。

“舅妈,你怎么这么大反应,我不是装逼啊。”周兰兰啃着鸡爪子,“国外不入流的学校多的是,我是去参加菜鸡互啄大赛的。”

她咧嘴,打在下唇的小白钉油光发亮:“争取拿个前三。”

“又乱喊是吧。”茭白喝口菜汤缓缓,作势要给戚以潦发语音。

上次周兰兰慌得不行,这次没有再怕的,不知道靠的什么底气。

茭白这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就他妈的骑虎难下。

周兰兰老气横秋地叹口气,穿着亮黄色裤衩的脚往他那一伸,脚趾头扭来扭去,疑似是在写什么字。

茭白只看出她脚趾上的纹身不错。

周兰兰又叹气,助攻好难,舅舅,你自己上吧。

于是她说了另一个事:“戚院长这几个月忙的哦,都忘了我是谁了。”

“忙什么?”茭白明知故问。

“研究呗。”周兰兰把嘴里的鸡爪子骨头吐到盘子里。

茭白用筷子挑了个大鱼刺,放嘴里嘬嘬吐掉。那精灵跟戚以潦的寿命密切相关,还不知道这条线要怎么展开,会不会展开。

“戚院长在实验室不出来,人到中年,发量都比我多,你说我惨不惨?就是没遗传到她,全遗传我爸了,年纪轻轻就秃顶。”周兰兰拨了把头发,发际线凉飕飕。

茭白瞥了周兰兰一眼,戚家的子嗣很难得。

戚院长这么不关心周兰兰的成长,是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希望她做个普通人。

周兰兰跟她父亲姓,她的性格开朗朝气,肆意随性是戚家人身上没有的,画风都不同。

“你妈管不管你交对象?”茭白问道。

“当然不管。”周兰兰说完就去了林希贝赵潋那,三姐妹义结金兰。

茭白起身去拿不远处的蛋黄酥吃。戚院长不管,说明她有确认,周兰兰没遗传到戚家的遗传病。

戚院长就生了一个,还是大龄产子。

在那之前肯定经过了漫长的犹豫纠结,甚至是数据分析。

说不定还拿自身做实验,各种尝试加上运气,才有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周兰兰。

茭白的眼前浮现出坟场那一幕,没立场评价。他拿着半个蛋黄酥离桌,独自去了木桥上,随便坐在栏杆上面。

除了戚以潦,剩下五个好友已经全部进入破50的关卡阶段。

每个好友的活跃度都是兴趣度,也有会滋生出某些东西,各不相同。

沈寄滋生的是欲|望,独占,控制,征服心理。

齐子挚先是赞赏,后是仇,悔恨。

礼珏是羡慕,怨。

沈而铵是接纳,自责,占有,期盼。

郁岭是好感,保护欲。

章枕是责任,关怀。

岑景末目前没滋生出什么,就只有兴趣。

至于戚以潦,

从白猫这一年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戚以潦除兴趣外,滋生的是认可,求生**,还有……

茭白想到这,眉心蹙了一下。

他像坐是在人生的最大一个考试现场,题都做完了,答案也写出来了,

可是他想在已经写完的答案后面,加一点。

茭白看了那个答案许久,久到蛋黄酥都凉了,最终还是没有加。

或许是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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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烟花的时候,戚以潦来了,今晚有个饭局,他坐了坐就走了,衬衣上面没沾什么酒气。

戚以潦一出现,轻松嬉闹的氛围就收了很多。

林希贝拉着赵潋的手,无声地张大嘴巴啊啊啊啊,好帅好帅好帅!

赵潋把她拖走。

“舅舅!这儿!我们在这!”周兰兰大幅度挥手,嗓门超大,眼睛还往旁边直瞟。

旁边是茭白,他在发朋友圈,抽空望了望戚以潦跟章枕,继续编辑文字。

鼻息里多了一股烟味,茭白扭了下头。老变态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是解开的。

这现象,茭白第一次见是在北城卖凉面的小面馆里,在那之后见到的频率就稍微多了一点点。

――神秘而禁欲的祭司脱了那身沉重长袍,他正在一步步走下祭坛,走入世俗,走向**人间。

“看什么?”戚以潦唇微张,溢出一缕烟雾。

茭白朝他伸手。

戚以潦指了指西裤口袋。

茭白的眼角抽了一下:“哪边?”

“自己找找,嗯?”戚以潦夹着烟的手抬起,揉了揉他的头发。

茭白翻着白眼站到戚以潦对面,两只手伸进他的口袋,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另一头的章枕见状,他顾不上跟弟兄们交谈,立即大步流星地杀过来:“白白,你会抽烟?”

家长憋着火,要炸了。

茭白用熟练的点烟动作回答。

章枕是个不容易爆粗口的人,这会儿他愣是蹦了一个字,“操”。他不忍直接对他弟下手,矛头大逆不道地拐了个弯:“三哥,白白还小,抽烟不好吧。”

戚以潦不以为意:“阿枕,放宽心。成年了,可以了。”

章枕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白白,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他问已经吞云吐雾的弟弟。

茭白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好早了。”上辈子的事了。

章枕误以为他是未成年就会的,顿时脑壳疼:“瘾不大吧?一天抽几根?都抽的什么牌子?”

家长怕青春期的孩子自尊受挫,问话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平缓。

茭白“噗哧”笑起来,他靠在章枕肩头,哈哈笑道:“枕哥,枕美人,你怎么这么逗。”

章枕:“……”当哥哥的威严是一点都没了。

见章父亲还要说话,茭白从兜里掏了块彩虹糖,几下拨开,喂进他嘴里:“淡定,我没烟瘾,就是抽几口尝尝味道。”

“是吧,三哥。”茭白拖戚以潦下水。他来这个世界只抽了两回烟,都是这位给他的。

戚以潦侧低头。茭白刚好抬头。

那一瞬间,两根烟头燃烧的地方碰在了一起。

戚以潦喉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含在唇边的烟蒂跟着上下一动。年轻人的烟火被擦蹭,他那双柔软无害的眼睛瞪了瞪。

没躲,而是,

不甘示弱地蹭了上来。

年轻人的黑色脑袋后仰,过于白皙的脖颈拉出脆弱弧度,白色短袖的领口处露着点灰黑色。

那细绳子从他的锁骨下去,落在他的心口。

戚以潦没有错开,任由他“报复”。

两簇烟火蹭出一些火花和灰烬,扑簌簌地掉落,所过之处的空气都发出烧着了的“滋滋”声响。

缠绵又炙热。

戚以潦微弯腰,深暗的目光凝视年轻人:“好玩?”

茭白抬了抬下巴:“好玩啊。”

“呵。”戚以潦模糊地笑了一声,他直起身,对当睁眼瞎的章枕说,“烟花不错,今年过年放一放。”

章枕没反应,他还在望天。

我就不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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