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晴浑身狼狈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还从刚刚的屈辱中没有回过神来,哪怕是经历过多次,但泪水却仍旧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
司楚天得到了释放,原本烦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眼下看着那边暗自垂泪的花晴,心中的怒火重新被点燃。
花晴本以为今天会同以往那般,得到对方的愧疚和道歉,正心中苦中带甜的等着,却见司楚天一脸怒气的冲向自己。
细嫩的脖颈被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眼中满是惊恐。
“放……开……我……”
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花晴再也没有办法开口。
司楚天恶狠狠的看着手中的女人,语气中带上了疯狂:
“是不是我不能满足你了?你就是喜欢被打是吗!下贱的女人!”
说着手指用力,眼中的阴狠越发明显。
察觉到对方的力气突然增加,花晴下意识挣扎,然那股巨力让她无能反抗,手指狠狠地在男人脸上留下一道抓痕后,便无力的垂在身侧,窒息感让她眼前一黑,头晕脑胀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司楚天恢复了些神志,随后便见手中的女人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此,他顿时面露震惊,一脸心疼的呼喊道:
“晴儿!晴儿!”
花晴恍惚间听到了对方那满含爱意和后悔的声音,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彻底陷入了黑暗。
“晴儿你醒醒,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你快点醒醒!”
司楚天抱着怀中已昏迷的女人,语无伦次的喊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将对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紧闭的大门,衣衫凌乱的跑了出去。
周围人见司楚天慌慌张张的出门,脸上还带着一道血痕,顿时惊讶的站起身,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中,方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司总怀里抱的是花晴吧。”
“除了她还能有谁?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定然是两个人闹出了事故,你看司总脸上还有抓痕呢!”
“不会是花晴怀孕了吧,不然司总怎么这么慌张?”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便落在了刚刚出声的女人身上。
女人见众人看过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急忙补充道:
“我也是随口乱说,不作数的!”
众人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刚刚司楚天跑出去的方向,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在得知司楚天和花晴出门后,白昔眼眸闪了闪,随即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一条无法查到来源的信息便被发送到了明明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但眼下已满头白发的男人手机上。
王富强正满眼失神的坐在地上,身边东倒西歪的躺了数十个空了的啤酒瓶,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儿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冲着他笑的灿烂。
“阿元……阿元……”
王富强伸手想要再次摸摸儿子的脸,却只抓到了虚无。
“阿元!阿元!”
王富强挣扎着朝那不断后退的身影爬去,泪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明明是个大男人,眼下却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突然,他扔在桌子上的手机传来了“叮”的一声,且就在此刻,桌子上黑白相框前点燃的香烛竟突然熄灭。
他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随即慢慢爬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到了上面的内容:
“这是司楚天的位置。”
附带了一个app,安装后,可以看到地图上有个小人正在移动。
看完后,王富强下意识将视线转移到了那边桌子上的黑白相框上。
虽是黑白照片,但相框里的男孩子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让所见之人都忍不住嘴角翘起。
王富强也是这般做的。
可很快,他的嘴角便垂了下来,眼中凶光大现:
“阿元!我马上就去找你好不好,你等等爸爸。”
王富强对着那边的相片喃喃自语道。
没有人回答,但他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阿元,我马上就去找你!”
说完,他便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大步离开,房间中仅留下了已经熄灭的香烛和那笑容阳光灿烂的少年。
零天和天道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忍,但最终并未多言。
白昔这边处理完当天的工作,也便下班回家。
将近一年的时间,宫昌海已带着人去了京市发展,津市这边只剩下了些许小项目以及白昔的科技公司、医美产业,就连之前与国外合作的药物研发,也被宫昌海带去了京市,眼下她这边可以说是工作轻松了不少,自是能够提前下班。
第二天,白昔刚起床,便听到了一道有些复杂的声音:
“小祖宗,司楚天出车祸了。”
白昔面不改色的穿衣服,问道:
“王富强做的?”
沉默良久,对面传来了一声“嗯”。
“他人怎么样?”
白昔穿好裤子,问道。
“因车子性能比较好,所以只是右腿骨折,肋骨也断了几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坐在副驾驶的花晴,则有些不太好。”
白昔皱了皱眉:
“谁问你司楚天了?我是说王富强怎么样?”
那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白昔准备再次询问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零天的叹息声:
“王富强当场死亡。”
白昔在扣内衣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之前的动作。
零天和天道脸色都有些难看,可是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王富强之所以想要撞死司楚天,那是因为他的儿子王焕元死在了那场工地事故中。
王焕元今年刚高中毕业,考上了省内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不过少年想要为家里减轻负担,便联系同学,去了司氏这次开发项目的工地搬砖和水泥。
可谁能想到腾飞建材给的材料出了问题,导致已修建了五层的大楼坍塌,王焕元也被埋在了里面。
王富强妻子早逝,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生活,王焕元便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在得知儿子死亡后,他便一夜白了头,整个人也仿若是行尸走肉般,用酒精麻醉自己。
诚然司氏为了平息众怒,想要用一笔不菲的金额来私了,可是他怎能接受儿子的卖命钱!他的儿子那般乖巧、那般懂事,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