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教室里,窗外的阳光透过纤尘不染的玻璃照了进来,将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白昔看着上方唾沫横飞的十六教官,又瞅了瞅旁边正在走神的八号,不由皱了皱眉,但也很快松开。
虽说这思想要不得,可是比起死亡,现在还是或者比较重要,便稍微提醒了下对方。
八号很快便坐的笔直认真听讲,但白昔眼中却在思索这里的异常。
因白昔坐在八号身边,而本就对八号有兴趣的十六教官自然发现了白昔的心不在焉,便直接高声喊道:
“七号!重复下我刚刚说的话。”
白昔:我这没听到,这可咋整。
零·工具人·天急忙趁找东西之余将十六教官的话重复了一遍。
白昔便面无表情的将对方刚刚所说的关于感谢老爷,为老爷效命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然十六教官听此,脸色却越发难看:
“七号!你是不是对老爷不满!”
十六教官的话音刚落,周围小崽子的目光纷纷朝白昔投来,好似若她说出是这个字,他们就要把她吃了。
白昔眼眸闪了闪,选择……硬刚!
“是!”
清脆且带着奶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满座哗然。
十六教官脸上的和蔼笑容彻底消失,厉声呵斥道:
“七号你在说什么!”
白昔却不急不缓的开口:
“老爷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可是我们却连老爷的样貌都不清楚,我日日为老爷祈福,可却因无法想象老爷的面容,而心生遗憾!”
明明是三岁的稚童,可对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大家却都并不意外。
接着,白昔泪眼婆娑的央求道:
“十六教官,能让我见一面老爷吗?”
周围那些已被洗脑的孩子,也是恍然大悟,看向十六教官的目光中满是渴求。
十六教官:……
实话实说,别说是这群孩子,就连她都没能见过老爷,除了庄园里的零号教官,谁都没有见过老爷的真面目,而且她隐隐觉得可能连零号教官所见到的老爷都不一定是真的。
十六教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她同样是从这个庄园中长大,认为老爷就是上帝,就是自己的救赎,自然愿意为对方做一切事情,哪怕是手染鲜血,都不在乎,因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里所有教官都是这种想法,故而才能够教导这些小孩子们。
见十六教官久久不肯回答,白昔脸上有些失望,随即低下了头。周围的小孩子们也是难掩失落。
十六教官毕竟是个成年人,自是明白不能让大家有这种失望的情绪,便笑着说道:
“孩子们,老爷平日里比较忙,所以不能来庄园,可是……”
接着话音一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说道:
“若是大家能够称为最优秀的那个,便会得到老爷的亲自接待。”
小崽子们听罢,顿时露出了灿烂的无声的笑容。
这一幕看起来很诡异,明明这群孩子并不是聋哑人,明明他们脸上的笑容比朝阳还要灿烂,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昔同样无声的笑着,不过目光投向上方的十六教官时,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她本以为这里的教官应见过传说中的老爷,可是按照刚刚眼前之人的反馈,却是从未见过,倒是令她有些诧异了。
很快众人的精神被十六教官再次拉了回来,只不过因得知可以见自己的救世主一面,大家都十分热情。
一堂课结束,十六教官只觉得有些心累,想到自己答应了不能做主的事情,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然她刚刚走出教室,却看到十七教官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最优秀的可以见到老爷?”
十七教官的语气有些嘲讽。
十六教官见罢,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慢慢朝对方靠近。
十七教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握住了十六教官的手腕,阳光照耀下,十六教官的指缝里夹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银针。
“十六,你还是那般天真。”
十七教官嗤笑了一声,一把将对方手中的银针打落,随后扬长而去。
不过十六教官看着对方的方向并不是零号教官的办公室,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嘴角微微翘起。
白昔歪过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看样子他们的十七教官要换人了。
下课,白昔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出来的时候,却被八号一把拉住了手腕,随后跑到了不远处的花坛里。
白昔感应了下这里并没有监控,便对着身边一脸紧张的八号开口:
“你找我做什么。”
八号的眼中闪过挣扎,但最终还是说道:
“你能不能帮帮我。”
白昔沉默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却见对方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拒绝。”
白昔的回答却在八号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
白昔伸出三根手指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我才三岁。”
八号反驳道:
“我也才三岁。”
白昔:这怕不是个傻子。
讲真,若能够动用超越这副身体的力量,她早就出去了,怎么还会继续在这里忍耐。
不过既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白昔也没了和其交谈的心思。
“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想回家,我想找爸爸妈妈。”
八号见白昔要离开,眼泪刷的一下子便落了下来。
白昔:早晨还叫我妹妹,现在求我身上了就姐姐了?
可问题你小祖宗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去冒险?对方的眼泪在自己的小可爱和头发面前一文不值。
白昔掰开对方扯着自己衣角的手指,从花坛里走了出来。
迎面,便遇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十九教官。
“你在这里做什么!”
十九教官虽身形消瘦,但整个人却好似一把开锋的宝剑,锐利逼人。
白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指了指自己身上因八号动作比较仓促而出现的划痕解释道:
“我刚刚没有站稳,不小心摔到花坛里去了。”
十九教官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昔,有些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吗?”
说着在白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分开旁边的花坛,便看到八号正无声的流着泪。
“到底怎么回事?”
十九教官看看白昔,对八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