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要挑刺的下人们,见尤言心这幅态度,期初还想按照裴同甫所言继续刁难两人,但当尤言心直接命人将其拉下去发卖后,这些人也安分了下来。
虽不愿,但除了尤言心的心腹,其他的人都选择签下协议离开。
不出一个时辰,原本还被拥挤的小院子,只剩下了十几个下人。
尤言心看着这几人,眼中没有任何动容,而是威严的开口:
“这是你们唯一可以离开的时机,若是留下来,以后原来的体面不会再有,甚至于有可能连累家中子女。”
然剩下的人并没有一人离开,只是目光恭敬的看着尤言心。
白昔仔细观察着这些人,对着脚下的零天感慨道:
“没想到这裴府竟然还有这样一批忠心于尤言心的下人。”
零天也是点着脑袋。
白昔虽不动用神识探查这些人的想法,但通过微表情也能观察出这些人的想法。
剩下的这是几个人无论男女老少,神情都很是肃穆,眼中没有一丝不满,足以说明他们是心甘情愿留在尤言心身边。
尤言心见没有人离开,眼中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随后对着身边剩下的两个大丫鬟翡翠和玛瑙说道:
“以后大家的月钱都翻一倍吧。”
大家微微一怔,随后便是满脸兴奋。
尤言心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既然愿意随我离开,那我作为主子的自然也不会亏待大家。”
众人看向尤言心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尤言心又鼓励了大家一番,方进屋。
而下人们则是在裴翠和玛瑙的安排下开始清点尤言心的嫁妆。
白昔这次没有跟着尤言心进屋,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这一出打了尤言心一个措手不及,眼下也需要对方好好考虑一下未来。
她虽已有了打算,但那是她的主意,而不是尤言心。
既然原主的心愿是让尤言心安享晚年,那么也便代表着尤言心和离必须是心甘情愿。
而今天裴同甫做的这些,以白昔对尤言心的了解,对方定然会对裴同甫产生厌恶之情,而这和离也便是真正的敲定。
果然白昔刚回到院子,便见翡翠拿着那和离书走出了院子。
“小祖宗,尤言心让翡翠将这和离书去了户部。”
白昔挑挑眉,没想到原主的这个娘还真是烈性子,不过这与她接收的记忆倒也很是吻合。
不过……
就是不知道裴同甫知晓后,会是什么态度了。
果然下午翡翠带着已加盖了户部大印的和离凭证回来不久后,便见裴同甫脸色阴郁的一脚踢开了紧闭的院门。
“尤言心!”
裴同甫刚进门,便喊道。
尤言心本因这几天疲惫,被白昔点的安神香刚睡过去,眼下听到外面的动静便立刻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就在她刚想要下床的时候,却听到门外传来了白昔的声音:
“父亲,请问您来找娘可是有什么要事?”
裴同甫眼下看着白昔也是满心的厌恶,瞬间一巴掌挥了过去:
“你个逆女!我和你娘的事情就是你挑起的!”
尤言心听此,眼中满是怒意,就在她刚穿上鞋,准备出的时候,白昔已经轻巧的避开对方挥过来的手,语气中满是恭敬的开口:
“父亲,您之前总是对我说,我还小,不应该管您和娘的事情,可您今天怎么还将您自己的错误怪到我身上?”
裴同甫见白昔还敢躲,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若不是你嫉妒你妹妹的婚事,我裴府怎会沦为众人耻笑的对方!”
白昔却摇了摇头,皱眉反驳道:
“父亲,我敬您是长辈,所以并不怪您将我的婚事让给三妹妹,但若您真的想要将这件事推到我身上,我便不顾自己的名节,去大理寺讨个说法!”
说罢,白昔的语气中满是哀婉:
“父亲,我和四皇子的婚事,全京城都知道,您将这门婚事套在三妹妹身上,真的不觉得愧疚吗?”
眼前之人身上毕竟有着自己的血,就算是裴同甫再爱名利,但看着白昔那双满是失望的双眼,还是有些不敢与对方对视。
尤言心也打开了房门,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裴大人,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裴同甫看到尤言心,心中的愧疚褪去,只剩下满心的怒意:
“尤言心,你竟然就将和离书送去了户部?这等丑事,你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尤言心只是淡淡看了眼对方:
“你既已将和离书送来,我送去户部备案又有什么问题?”
裴同甫看着尤言心冷漠的面色,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原本他只是以为尤言心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竟是真的。
尤言心看着突然沉默的裴同甫,心中虽仍旧难过,但只是冷冷的说道:
“裴大人若是无事,那便离开吧,我二人已和离,这孤男寡女见面还是有伤风化。”
似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
“裴大人无需担心,今日我将嫁妆清点完毕,明日便会带着昔儿离开。”
说完便一把拉住白昔,带其走进了房间,将裴同甫关在了门外。
裴同甫看着紧闭的大门,也没有任何的怒意,心中升起淡淡的失落,接着闭上双眼,重新睁开双眼时,又恢复了那个大权在握的丞相。
最近他因身体原因,已多日不去上朝,既然尤言心已于自己和离,并且做了备案,那么这件事也无从再去改变,还不如好好利用裴若彤和四皇子的婚事,重新回到朝堂之上。
当晚白昔和尤言心睡在了一张床上,母女二人久违的同塌而眠,白昔虽有些不自在,但尤言心却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第二天,白昔和尤言心吃完早饭,便张罗着下人将昨日已经装好的嫁妆放到了箱子里。
白昔看着刻意留下的一半的田产和铺子,想了想还是将其从尤言心手中要了出来,亲自送给了裴白逸。
裴白逸本在书房发呆,听闻白昔来此,下意识便想要不见,但却见自己那向娇惯的妹妹根本没有理会门口的墨砚,直接命人将大门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