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苗苗便将自家姐姐想要和白昔见面的心思透露给了白昔。
白昔欣然应允。
茶馆的包厢,装饰雅致,茶香四溢,里面正端坐着一位女子。
女子身上穿着一件藕色的旗袍,未施粉黛的小脸很是精致,手指捏着乳白的茶杯,里面淡绿色的茶水,冒着热气。
“昔姐姐!”
周苗苗清脆的声音,传入耳边,白昔方回过神来,将小小的茶杯放在桌上。
“苗苗。”
白昔站起身,嘴角含笑。
周青青从周苗苗身后走出,看着眼前神色淡雅的女子,心中有几分羡慕。
三人对坐在房间中,周苗苗叽叽喳喳的互相介绍。
“昔姐姐,这是我姐姐,周青青。”
周苗苗朝白昔介绍到。
“周小姐,您好。”
白昔伸出手,要和周青青握手。
周青青有些瑟缩的看了眼白昔伸过来的手掌,那只手纤细修长,看起来很是柔软。
周小姐,这是周青青许久未听过的称呼。
自从嫁人后,大家对他的称呼都是少奶奶或者鲁夫人,再也没有人喊过她的名字。
在周苗苗的鼓励下,周青青伸出手。
“袁小姐,你好,如果不介意,便称呼我为青青吧。”
两人手掌交握,随后松开。
“青青。”
白昔很是上道。
三人开始闲聊。
女人的话题无外乎衣服、首饰等,但周青青的面色始终有些淡淡的,没什么精神。
见此周苗苗脸上有些焦急。
“苗苗,不知你能否去隔壁买点桃花糕回来?”
白昔见此,对着周苗苗莞尔一笑。
“我让白芷去买。”
周苗苗下意识回答。
白芷是伺候她的小丫鬟,这次跟着一同前来。
“苗苗你自己去吧。”
周青青自是想单独和白昔交谈,也便对着自家妹妹开口。
周苗苗狐疑的看了眼淡定抿了口清茶的白昔,又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姐姐,心下了然。
她虽想听两人会谈些什么,但这毕竟是姐姐的私事,而且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确实也有几分羞,便朝门外走去。
白昔看向面前整个人松下来的周青青,嘴角勾起一丝隐秘的微笑。
零天看着白昔嘴角的微笑,总觉得自家小祖宗要搞事。
白昔上个世界可是当过神棍的人,忽悠人那可是一等一得高手,所以当周苗苗一个小时后将桃花糕买回来时,便看到原本有些颓废的姐姐,已重新恢复精神,甚至有些斗志昂扬。
接着三人随意聊了一会儿,便告别离开。
“小祖宗,您对周青青说了什么?”
零天疑惑的开口。
也不知自家小祖宗在弄什么把戏,竟将他给屏蔽了。
“没什么。”
白昔坐在黄包车上,懒洋洋的回答。
此时已下午四点,阳光洒在身上,有些暖洋洋,同时头顶的洋帽在脸上投下阴影,倒也不会将脸晒黑。
零天还想多问问,但见自家小祖宗明显不想多谈,也便没有开口。
回到袁家,白昔看着门口的黄包车,眼眸微深。
“零天!”
白昔的声音仿佛是千年寒冰。
“小祖宗……我……我这就去查。”
零天为自己的失职有些羞愧,毕竟小祖宗让他好好监视陆家,急忙麻溜的消失。
白昔面无表情的走进敞开的大门。
“小姐,您回来了。”
刘婶看到白昔急忙迎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说着:
“小姐,陆夫人来了,老爷说您没在家,我先带您去房间躲一下。”
白昔看了眼门口的黄包车师傅,对着刘婶说道:
“刘婶,既然婆婆都来了,我怎能不见?”
说着指了指门口的车夫。
刘婶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祖宗,王美娟这次是来要钱的。”
零天的声音适时出现在白昔的脑海中。
“陆家出了什么吗?”
白昔有些疑惑的开口。
“貌似是陆家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陆州想让王美娟拿出点私房,但王美娟虽嘴上同意,但心中并不乐意,所以便来袁家找您拿点钱。”
白昔此时方想起来,上辈子原主被离婚后,倒是找陆家要过嫁妆。
但当时袁冲已死,袁楠年幼,加上原主又怀有身孕,根本无人做主。
索性家中还有其他产业,原主和袁楠倒也生活无忧,故而便也没有再去追究。
不过看样子,白昔觉得上辈子原主的嫁妆估计是被王美娟拿去给了陆州。
而这次白昔将所有嫁妆都收回自己手中,陆家自然没办法靠她的嫁妆度过这场危机。
既然知道了实情,白昔心下明了。
毕竟钱在自己手中,她若是不想借,自是不会如对方所愿。
“婆婆。”
白昔来到会客厅,对王美娟行礼。
王美娟已有四个月未与白昔相见,此时看着眼前身穿旗袍,容色淑丽的女子,还有些愣神。
“亲家母这是不认识昔儿了?”
袁冲看着眼前的闺女心中很是满意。
“这是昔儿啊……”
王美娟反应过来,眉头皱起,有些不悦的呵斥道:
“昔儿你这身衣服,可是有些不成体统。”
“亲家母这话何出此言,昔儿这身装扮有何不可?”
袁冲那可是护犊子的主,自然不会让王美娟说自己女儿的坏话。
“你一出嫁女子,怎么能穿的如此暴露。”
王美娟皱着眉头对白昔的穿着评头论足。
“陆夫人!”
袁冲将手中的茶盏摔在桌上,脸上有些难看。
白昔走到袁冲身边,轻轻拍了拍袁冲的背,在袁冲有些不赞同的目光中开口:
“婆婆您这话说的,难道我和您穿的衣服有什么区别吗?”
“除了颜色。”
白昔补充,随后目光温和的看向王美娟,脸上疑惑,但眼中却满是嘲讽。
王美娟看看自己身上的这件墨绿色旗袍,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旧强硬的说道:
“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陆夫人,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留您了。”
袁冲见此,直接端茶表示送客。
王美娟此时方反应自己是在袁家,急忙收起脸上的愤怒,解释道:
“这不是少阳没在家。”
“婆婆您是不相信国立石门大学的风气吗?”
白昔冷冷反驳,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