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这一次即便不死,也有凄惨的下场等着她吧!”于望舒笑笑。关氏进了刑部大牢的事,她是知道的。
关氏下毒想要害死蔡荣,这并非小事,不过这一时判决倒是还没有下来。
不过她也没有太多关注,关氏自然有关氏的报应,她就算什么都不去做,关氏也不会逍遥法外的。
就是从牢中出来了,关家也有人恨不得撕了关氏吧!
陷害姚家之事,到底关氏才是罪魁祸首。若非关家对姚翀心存怨恨,不肯罢休,关家怕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说啊!女人的怨恨,真有可能带来可怕的后果。
姚翀当年辜负了关氏,固然有其错处。可有时候真找不到双全法,是要家人还是要爱人,很多人面对这样的选择都会迟疑的。
不少人还是会选择家人,父母失去便不可再得。而妻子夫婿,没有了还可以再找。
固然这样的想法有残忍之处,可每个人的心里,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依然还是会再分出亲疏远近来的,地位总会有个次序。
关氏怨恨姚翀也并没有什么错,谁又能保证被辜负了心里不生出怨恨来?
可关氏却因为怨恨就害死了姚家满门,却到底太狠毒了些。
无论什么样的怨恨,都冲着你恨的那个人去就好了,没有必要把人家的家人全部牵扯进来。害死了那么多人,血流成河,难道这些年来,关氏便不会夜不安枕吗?
“奴婢看却未必这样呢!”紫苏叹息一声,“听闻关宏远一直说他的妹妹并不知道送去的饭菜中有毒,毒药是他偷偷放进去的。听闻兄弟二人都认了罪,却未必要把他们的妹妹摘出来。”
“别的不说,他们的感情倒是让人佩服。”于望舒感慨了一句。
在生死面前,人性往往就表现出了自私的一面,少有人真是无私的。人都惜命,能好好活着,谁愿意去死?
故而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关宏远和关季同还一心要保全关氏,她的确感动于这样的兄妹之情。
这样的感情,也是不多见的。
若说寻常的时候,其实兄弟姐妹和睦的不少,相互扶持的也多。可性命攸关,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说起来,关家兄弟纵然勾结潞王,可陷害姚家,让姚墒来翻案,牵连出这些事,罪魁祸首还是关氏。
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兄弟二人却还不怨恨这个妹妹,也当真伟大了。
“这倒是真的,奴婢也很是感动了一番呢!”紫苏点着头。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可真有这般兄妹之情,却不多的。
“感动什么啊!若是这样,皇上真可能饶了关氏呢!”紫茉嘟着嘴不高兴。
若是不知晓关氏曾经想要侯爷和夫人的命还罢了,既然知晓此事,她便恨不得关氏去死。
这样恶毒的女子,真不该再活在世上了。
“饶了便饶了吧!若是关家倒了,莫非侯府还收拾不了她吗?”紫苏白了紫茉一眼,似乎在说紫茉真是傻。
紫茉这才笑了起来,“平日里看着你像是个闷葫芦,如今倒是聪明了一回。”
“我们不必出手,且看着别人怎么做吧!”于望舒笑着喝水。关氏还真不需要她对付,余家老夫人和余世承都未必会放过关氏,再就是蔡荣的夫人,怕也是怨恨这个女子的。
自从关氏和蔡荣偷情,关氏被余家休弃的事情传出之后,蔡荣的名头可真是烂了,连带着蔡荣妻儿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蔡荣的夫人很难不生出怨恨来。
再有关宏远和关季同死罪难逃,关氏的两位嫂子难道不恨关氏?再是关家败落了,她们的娘家却也还是显赫的,要对付一个无依无靠的关氏,岂不是很容易。
“夫人还真不出手啊?”紫茉不解的望着于望舒,“即便她真会有报应,可报仇自然还是要自己出手,这样才有意思啊!”
“胡说什么呢!”于望舒瞪了紫茉一眼,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有些恶毒事还是让旁人去做的好,我何必插手,脏了自己的手呢?我也凡事要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多为他们积累些福气。”
“也是,是奴婢说错话了。”
六月十八,君无名和赵瑗成亲之日。一大早的,老夫人便带着于望舒和月牙出了门,欢欢则就让陈氏和孙氏照顾着。
到了君宏他们那边,因着时辰早,来的客人倒是还不多。
宅子都好一番布置过,处处都透着喜庆的感觉。
“这身子是越发的沉了。”段氏望着于望舒的肚子,“孩子还乖巧吧?”
“这孩子倒是乖的,知晓疼我这个做娘的。”于望舒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倒是好吃好睡的。”
“这样就好,怕是生下来也是个乖巧的。若是生个乖巧的女儿,你也算是儿女双全,最是有福气的。”段氏引着她们到里面去坐。
倒是一直都没见到段姨娘,想来是先前的禁足还没有解除。
君芙定亲当日,段姨娘在茶里下药一事,事后君宏专门到安国侯府去道歉了,还说会处置段姨娘。
君婳也满脸的喜气,帮着招呼客人。倒是南野书院的规矩大,寻常是不让学生请假的,故而这样的日子君千羽也没能回来。
君家也不想让这样的事耽搁了君千羽读书,倒也没非要去接。
于望舒几人没坐下多会儿,外面便说是陆永昌和君芙夫妻来了。
很快便见到了夫妻二人,都穿着崭新的华服,看上去珠光宝气的晃眼。陆永昌安安静静的时候,不大能看出来是傻子,看来为了不让这个次子出门的时候太丢人,淑慎大长公主还是好好教导过的。
只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陆永昌的眼睛比较呆,并没有什么神采的样子。
君芙看上去也一副没精神的样子,虽然努力的挂着笑,妆容也尽量让自己看着像是有精神的样子,可眼下的青影却很重,透出深深的疲倦来。
“芙儿和妹夫回来了啊!”君婳招呼道。看着陆永昌的时候却有些为难,这里都是女眷,陆永昌再是个傻子,到底是男人,若是留在此处的话,难免很多女眷都要不自在的。本来男客便不该出现在此处。“我让人带妹夫到前面去和人说说话吧!”君婳望着君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