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这样的人生气做什么?将此事告知老爷,老爷自然会处置的。”金嬷嬷含笑说着。
老爷宠着段姨娘,以前段姨娘做的一些事,老爷都是纵容了的,很少责罚。甚至老爷还曾说过,让段家的小姐给他做妾,本是委屈的事,他便不能再让段姨娘受委屈了。
这样的话可真是把夫人气的够呛。
段姨娘要自甘堕落,勾引姐夫做妾,夫人不曾怪责便罢了,还说什么委屈,真真是笑话。
也可见老爷对这个姨娘的偏宠了。
可以前的小事老爷固然可以纵容,如今这样的事,老爷却未必会纵容的。
“你说老爷真会处置她吗?金姐姐你可别忘了,乾明寺的那件事,老爷都没有追究。”段氏咬牙。
“老爷不曾追究,是芙儿小姐到底说了门好亲事,老爷不好这个时候处置芙儿小姐。段姨娘一口咬定,当日的事是芙儿小姐自己的主意,她是后来才知晓的,自然老爷便不好再说什么。
“可这次的事,可是段姨娘的主意,还亲自去送的茶,便是再也推脱不了。”
“那就等送走了客人,把那茶给老爷送去,我倒要看看老爷能说些什么。”
傍晚的时候,把客人都送走了,一家人才坐在了一处,就是白日里一直没出现的君芙也出现了,盛装打扮,倒是多了一番贵气。
淑慎大长公主不喜欢儿媳妇总是抛头露面的,几个儿媳妇寻常都是不太出门的,即便是驸马府上宴客,也很少出来招呼人。
故而君芙便还没出嫁便学起这规矩来。
在驸马府里,驸马是个寡言少语的,倒是不难相处。而淑慎大长公主的几个儿媳妇都是很好拿捏的性子,君芙也不用担心会受到她们的刁难。
最是要小心应对的人便是淑慎大长公主,这位大长公主的规矩多着呢!若是不守规矩,要吃的苦头多着呢!
对于淑慎大长公主的所作所为,段氏是很难理解的,毕竟皇家都没这么些规矩。
好在要嫁过去的是君芙,不是她的婳儿。一般人可真无法应对那位大长公主的。
一家人到齐了之后,段氏便把茶的事说了,并且把那那壶茶放在了君宏的面前。“这还是我请了大夫才看出来的,若是老爷不信,可以再找个大夫来看看。”
君宏瞥了段姨娘一眼,段姨娘满脸的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样,“老爷你可要相信我,我哪里会做这样的事啊?可别是姐姐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要对付我吧!”
君宏将茶壶里的茶倒了一杯,细细品了品。虽然他不是大夫,不清楚里面加入的是什么东西,可这茶的味道却是有些不对的。
那苦味要浓烈的多,还夹杂着一点不似茶的气味。
若是不细细的品,不好好留意的话,可能会无法察觉。
“母亲即便见不惯姨娘,也不必用这样拙劣的手法来陷害姨娘吧!随便拿茶来就说是姨娘送去的,岂不可笑?”君芙定定的望着段氏。
“我若是容不得她,你是从哪里来的?”段氏淡淡的扫了君芙一眼。这定了亲事便硬气起来了,还真是以为以后便再用不着家里了?
段姨娘才进门的时候,她的确是气愤不已。尤其是段姨娘才进门便被大夫诊出了喜脉,可见二人苟且是有些日子了,她更是对段姨娘厌恶极了。
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到了如今,她早就不把段姨娘放在眼里了。
若她真是要陷害这个人,也不会纵容着这人活到今日。
“没成亲便有了身孕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被沉塘了呢!”段氏淡淡的说着。
君芙脸色一变,便不再说话了。君宏将茶壶摔在段姨娘的脚边,段姨娘惊的猛然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老……老爷。”
“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真以为你们母女给家里招惹的麻烦还不够多了?今日是下这样的药,明日是不是想用毒药毒死全家人。”
段姨娘看着地上碎裂着的碎瓷片,咬咬牙跪了下来,碎瓷片隔着布料刺破了肌肤,很快便流出血来。
“老爷,老爷你要相信我啊!我哪有这样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啊?”段姨娘哭号着,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段姨娘保养的好,可上去还很年轻,这样一哭,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老爷你想想,我这样做有何好处啊?必然是有人要陷害我啊!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破坏老爷和侯府的关系啊!”
看着段姨娘的裙子都被血浸湿了,又是这番梨花带雨的模样,君宏有些心软,也觉得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
只是听着她说到后面,他的脸色却变了,“不敢?我看你们的胆子大的很,莫非乾明寺的事不是和你们母女有关?这就不是破坏两家关系的事?”
“这是说的什么这样热闹啊?”君千羽从外面走了进来。
“千羽回来了啊?快过来坐。”段氏连忙招呼着君千羽。
君千羽则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段姨娘,“这是怎么了?跪瓷片,莫非是家里多了新家法?这要是传出去了,怕是要说我们家的加法实在是残忍呢!”
君宏皱眉,“还不快滚回你的院子去。”冲着段姨娘便呵斥道。
“爹,姨娘都这样了,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吧!”君芙连忙搀扶段姨娘。
“这是她要跪的,并非是谁要惩罚她,请什么大夫。”君宏瞪了君芙一眼,“在你成亲之前,你们母女二人谁都不许离开你们的院子,给我老实在院子里反省。
“用饭也在院子里用,不要用任何借口出院子。”
段姨娘一脸受伤的望着君宏,眼泪流的更凶了,“老爷,你真要这样狠心?就为了一壶茶,就罔顾我陪了你这么多年的情意吗?”
“还不把人送走。”君宏瞪着段姨娘的丫鬟。丫鬟被瞪的全身颤抖,连忙帮着君芙去扶段姨娘。
“老爷,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还为你生下了芙儿啊!”被人扶着出去,段姨娘还一个劲的哭号着。“你教出这样的孽障来,还敢说是自己的功劳。”君宏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