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认得我?”于望舒有些诱惑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妇人。她来京城倒是有些日子了,只是在京城认得的人实在有限。
最多也就是亲戚间走动过,至于京城一些贵夫人们赏花宴之类的,她是未曾去过的,也就并没融入这样的圈子。
这个妇人她并不认得。
妇人咬了咬唇,似乎很是为难的模样,“昨日在晟雅布庄见过夫人的表妹,听她说起,她乃是安国侯爷的表妹。今日再见,故有此一问。”
“晟雅布庄?你说见过的人是君芙吧?”于望舒笑了笑,目光却仔细端详着妇人,实在是她觉得妇人的神情不太对。
若只是在晟雅布庄见过君芙一面,何以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啊!是君姑娘。不瞒夫人说,晟雅布庄正是家中夫婿的产业。”妇人的笑容有些苦涩。
于望舒猛然一惊,她还真不知晓眼前的女子就是窦振修的夫人安意。她是让人调查过窦振修,知晓他有这样一位夫人,可容貌如何并不知晓。
也明白了解签的时候安意所说的话。夫婿性情大变,可不是说窦振修变成了陈宇嘛。
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自然性情大变。
说来安意也凄凉,嫁的本是以前的窦振修,如今却要对着另外一个人过日子。身子还是那个身子,无奈灵魂却完全不同了。
人和人都有着独立的灵魂,自然性子和嗜好都是不同的。其实假装的再好,也无法隐瞒住枕边人的。
以前的窦振修是个文人,并无什么生意头脑。而换成了陈宇后,一心做生意,也绝了科举的想法,当真是并没多少相似的两个人。
安意心心念念想要自己的夫婿变成原样,到底是注定失望了。
想到此处,她最为庆幸的是当初穿越没遇到这样的情形。若是她穿越到一个成婚的妇人身上,要和一个陌生人过夫妻生活,她真会疯掉的。
且不说那个人好不好,至少从心底里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原来是窦夫人。”
“夫人认得夫君的?”
“先前曾去过晟雅布庄,遇到过一次。”于望舒淡淡的说着,却是一直很小心的观察着安意。
安意和她搭话,是否有何深意?还特地和她说起君芙昨日去过晟雅布庄的事,总觉得有些怪异。
“那可真有缘分。”安意含笑说着,“求完平安符就要下山了,夫人可否一起?”
“几位妹妹都要歇息一会儿,想在此用些斋饭再下山,恐不能同夫人一同下山了。”
“今日乾明寺实在热闹,夫人要多小心,还是不要和君芙姑娘走散的好。”安意拿了平安符也就先离开了。看着安意离开,于望舒却是盯着安意的背影多看了几眼。
莫非昨日君芙去晟雅布庄,并不仅仅是买布那么简单。
心绪乱起来,她一时也想不透安意的意思。
替欢欢求好了平安符,于望舒也就去找月牙她们。一众人都还在屋内,僧人已经送了些素斋来,几人正等着于望舒回来。
“姐姐可算是回来了,正等你回来呢!”月牙连忙扶着于望舒坐下。
“既然斋饭已经送来了,你们先吃就是了,也不必非要等我的。”于望舒笑了笑。紫苏已经忙着给众人盛了饭。
于望舒等人一桌,紫苏几个丫鬟坐了一桌。
吃过了素斋,几人便喝着茶说会儿话。
“对了,我还有个事想要问问芙儿呢!”于望舒忽然说道。
“嫂子有什么话便问吧!”君芙笑了笑。
“就是想问你送去的布料是在何处买的,我看着很是不错,料子很软,老人和小孩做了衣裳穿都是极好的,想要买两匹给周嬷嬷做衣裳。”
“嫂子对周嬷嬷可真够上心的。”君芙笑了笑。她倒是打听过周嬷嬷此人,那样子,年岁怕是早逾古稀了,可以前侯府却并无这样一个人物。
在春晖堂中,要说是下人吧!似乎又不太像。可也不像是嫂子的亲戚。
若是亲戚的话,老夫人也不会给众人介绍一番。
问起紫苏她们,只说是客人,至于身份,却是什么都没说。
“周嬷嬷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孙,我自然也把她当成祖奶奶来看。”于望舒笑着说道。
“是晟雅布庄,离着侯府并不远,里面的布料倒是很不错的。”
“晟雅布庄啊?我倒是也听说过的,听说布庄的女主人是个美人。”于望舒低头抿了一口茶。
“这我还真不知晓的,去过晟雅布庄两次,却都不曾见过。”
于望舒捏紧了茶杯,看来安意和君芙二人该是有人在说谎。安意说昨日在布庄见过君芙,可君芙却好像真不知晓遇见的那妇人就是窦振修的夫人。
还是说,安意见过君芙,却只是没和君芙说上话,故而安意认得君芙,君芙却不认得安意?
若是没搭上话,好端端的何以和她打招呼?
她想着安意最后说的话,安意的意思是,让她一起下山,或者和君芙等人下山的时候,不要和君芙走散。
这二者有什么共同点?
心下越发诧异起来。
坐了一会儿,于望舒等人也就下山去,君岚可还一直惦记着要到山下去逛逛的。
下山的时候,于望舒又叮嘱了众人一句,即便是在拥挤的地方,也都要走到一起,不能走散了。
虽说是大白天的,可人群熙攘,要真走散了,一时还有些难聚在一处的。就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众人都答应着,尤其是月牙便一直走在她的身边。
一路下了山,一行人便去逛逛,看看那些小摊上卖着的东西。这样的小摊上自然也没有什么名贵东西,不过各种各样精致的小玩意却是很多的,很招姑娘们喜欢。
月牙和紫苏一直在于望舒的身边,尤其是紫苏,一直盯着周围的人,就怕有人冲撞了于望舒。
于望舒也知晓头三月的胎不太稳,要多小心,是最受不得什么大的冲的,故而也就不说紫苏什么。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时候,小心些也未尝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