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和贵叔带足了银子,让我在京城置办处小宅院。姐姐说,若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还请舒姐姐帮忙。”楚玉衡说着。
“你若是和贵叔单独住在外面,我也是放心不下的,你和博闻一向交好,我的意思呢!是希望你和他一起住在府里。”于望舒说道。
京城情势复杂,不同于一个小县城。在县城里,楚家是大户,玉衡总不至于受人欺负。
可在京城,却到处可见有背景的人,她也是担心一时顾及不到,玉衡便受人欺负。
楚玉衡有些犹豫,“这太过叨扰了。”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叨扰啊!府里也不缺你们住的地方。何况你和博闻都是要找书院的,你真就置办了宅子,怕也很少能住到。何况你在外面住,就你和贵叔两个人,也很孤单。
“不如你就先和博闻住些日子,若是你今后觉得不好,再和我说,我再给你安排。”
楚玉衡这才点了头,又问起南野书院的事。于望舒也就详细的和他说了一番南野书院的事,“每年二月中旬南野书院都要招人,你们若是能进去,是个很好的机会。”
听说南野书院子开办到如今,出了不少的举人进士,纵然没有进入官场的,也有不少名声在外的才子。
若是拿现代的学校做比的话,可以说南野书院是升学率很高的书院了。
就连君宏找来找去,最后都还是盯上了南野书院,可见南野书院的确是很不错的。不过不错归不错,这样的书院每年入学考试的时候都是十分拥挤的。
可以说挤破了人头都未必能挤进去。
不说一定要进去,试试却是可以的。能进去自然好,即便不能进去也不损什么。
“如此说来,我们倒是赶巧了。”
“是,是赶巧了,不过你们也没什么准备的时日了,这两日好好歇息一下,到时候去试试吧!真是进不去,京城也还有别的好书院。”于望舒笑着说道。
在京城,除了这样要通过考试才能入学的书院,自然还有愿意出银子就能进的。甚至还有专门的贵族书院,是凭着身份进去的。
京城这样的地方,本就不缺好书院。
“姐夫竟然还有个姐姐在世啊?”楚玉衡又说道。他从未听姐夫说起过家人,甚至就连姐姐也以为姐夫家里没什么人了。
可既然家里还有人,姐夫怎么都一直瞒着啊?
竟然连姐姐和姐夫成亲的时候都没邀请姐夫的亲人。
“是啊!他的姐姐和姐夫都是名医,你若是要见的话,过既然我安排你们见一见。你们也总算是亲人。”
“可姐夫为何一直都不曾提起过这样一位姐姐?”楚玉衡还是觉得疑惑。
就算上不和外人提起,可和自己人总不该一直瞒着吧!
“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他父亲曾是宫中的御医,似乎是因为宫里的一些私密之事死的。”于望舒叹息着。关于徐家的事,她也没有了解太多。
毕竟是徐邈和徐瑶都不乐意多提的,她自然也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
宫中御医并非好做的,不知多少的深宫斗争中,御医都做了炮灰。
徐邈会隐姓埋名的离开京城,再无回来的意思,必然有其道理。
“既然是姐夫的亲人,若是不能见还罢了,既然有机会还是要见见的。”
博闻和月牙看过了欢欢后也过来了,“姐姐,欢欢这些日子不见我,都和我生分了。”月牙嘟着嘴,十分沮丧的模样。
“小孩子不记人,这是正常的,你和他相处些日子便好了。”于望舒揉着月牙的头。
“时辰也不早了,让他们先去歇息吧!”沐诀走了进来。
于望舒看着外面,夜还真是渐渐深了,便让紫茉带着月牙到歇息。沐诀已经喊了人带着博闻和楚玉衡去蓼风轩。
于望舒送着他们出去,“你们先在蓼风轩住下,若是觉得好便住着。若是想换个院子便再和我说。有什么缺了少了的,便和仆人说就是了。”
“姐姐和姐夫便早些歇息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的。”博闻笑起来。
“好了,那你们去吧!这几日便准备着考南野书院的事,其他的便都不要操心了。”
看着博闻和楚玉衡远去了,沐诀和于望舒才往屋里走。
“他们总算是到了。”倚在罗汉床上,于望舒感慨着。一家团聚,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你也可以放心了。”沐诀笑了笑。
“我明日不能带着他们熟悉府里,你若是得空便带着他们转转,若是没空就让紫茉去。”紫茉进府伺候了几个月,对府里上下倒也是很熟悉的。
“我明日也没什么事要做,我带着他们转转吧!”
二人说了会儿话,便歇息了。
次日一早,吃过了早饭,于望舒也就匆匆要出门。月牙便送着出去,“姐姐你要晚上才能回来了吗?”
“是啊!不过等忙完了些这些日子,应该也就能解脱了。你若是有什么要的就和紫茉说就行了,在家里没什么怕的,就像是以前在家里一样的。”
“我知道不一样了。”月牙嘟囔着。自从进了这府里,她便一直都很吃惊。
虽然没在宅子里好好转过,可看着便觉得比玉衡哥哥家里大多了。宅院这样大,门口的石狮子那样威武,还有那么多的仆人,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人家,也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走进来的地方。
若非这里是姐夫的家,她即便是从门口过,别说不敢走进来了,怕是连在门口逗留都不太敢的。
走进来后,她甚至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放才好。
府里种种都在提醒着她,以后的日子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以前可以和哥哥住在一个院子里,如今却不能了。
她回屋后提了一句,紫茉便告诉她,这是府里的规矩。年长的男子是不能和小姐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固然是亲人,也要谨守规矩。这府里似乎处处都是规矩,她只觉得手脚收放都十分还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