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于望舒微微点头,“迷情香的确是解了。”
“那看来我要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徐邈一脸揶揄的看她,“怎么还弄的像是天大的事一样?”
于望舒略有些无语,这的确不是天大的事,却也不是桩小事。他是如何能肯定,她和水生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要成亲?
当然,若是水生没有失忆,家里也并无妻室,那她的确会欣然应允成亲之事。
“徐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又知道水生是什么人吗?”于望舒很认真的问着。
徐邈摇头,“你们自己都不清楚,我从哪里知道?”仔细一想便了然,“这就是你们所担忧的?”
“难道不值得担忧吗?”于望舒苦笑。她也不想担忧这个,担忧那个,裹足不前,可她也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你担心你们若有一日想起了过去的事,怕不能接受对方的身份?”
“是啊!”于望舒点着头,“若是他是有妻室的,我那个时候算什么?”
徐邈也就沉默了下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她和水生哪一日不管是谁想起了过去,都是很大的事。
这样的事,他无法劝说她。
“那你的意思,事情就这样算了?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世上那么多的男人,真不在乎女子贞洁与否的,又有几人?
再是喜欢一个女子,若是知道这个女子曾与人很有过肌肤之亲,很多人都是很难接受的。
若她不嫁给水生,难道以后真不嫁人了?
“大不了就不嫁啊!我一个人也不是不能过日子。”于望舒笑笑。她并非是那种把爱情和婚姻当成追求的人。对她而言,生活中的很多事都一切随缘。
缘分到了,便水到渠成,若是缘分不到,那一辈子这样也未尝不好。
人生又不是没有别的追求了,她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啊!即便没有婚姻,她依然可以把自己的日子过的十分精彩。
“好在你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父母。若是你这样的话被你爹娘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无奈呢!”徐邈摇头苦笑,“可你们都这样了,若是你有了孩子,又该如何?”
于望舒瞪大了眼看他,她的确是被他这样的假设给吓到了。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少,却也不少不可能的。
她颤抖着手覆上小腹,沉默了许久。若是真有了孩子,她会怎么办?会改变决定吗?
她会欣喜的迎接孩子到来,还是选择舍弃?
脑子里混乱的很,她真觉得整个人都浮躁的很。
“你别乌鸦嘴,吓唬我了。”好一会儿于望舒才无力说道,“总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并非是吓唬你,只是提醒你罢了。若是你不成亲便有了孩子,你该知道那些风言风语就足够将你淹没。你先前看还什么都没做过呢!便有了那么难听的流言。
“你想过没有,那个时候你的日子要怎么过?我并非是给水生做说客,不过是希望你能多想一想。
“我总还是希望看着你们都好的,若是你们痛苦,我看着也很难受。”徐邈叹息着。
本来两个人看着是般配的,若是没有身份这些担忧,两个人在一起也真的是很好。
可既然她心里有那么多担忧,那他便无法劝说两人在一起了。只能是让他们自己多想一想,看如何抉择才是最合适的,不要到了以后悔恨不已。
都说世上没有后悔药,若真到了后悔之时,便都晚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
“或者你也可以多查一查你们的身份。若是你们身份清楚了,或许那个时候,你做抉择的时候,也就更不会后悔。”
于望舒抬眸看他,“你也知道这并不容易。”单凭她和水生的力量,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呢!
若是不能查到,也就只能指望着水生恢复记忆了。可多长时间会恢复记忆,她不得而知,也不能估算,总显得很不靠谱。
不过逍遥王那边已经答应了会帮他们查一查,她或许可以等一等。凭着逍遥王手里的权力和人手,要查到他们的身份,自然比他们自己去查要简单的多。
一切难解的事,便都交付给时间吧!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的想法也就会越发的清晰。
“我自然知道不容易,我也只能希望你们早些记起过去的事。”徐邈拍拍于望舒的肩膀,“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徐邈说着话便站了起来,提着他自己的灯笼离开了。于望舒坐了一会儿,也站了起来。
他们刚走,阴影处便走出一个人影来。
冲着于望舒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骂了一句“狗男女”这才很快离开了。
于望舒回到家中,夜深了,她倒也觉得有几分困倦,很快也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于望舒吃过了早饭,便说要回县城去了。她说锦绣阁里忙碌,博闻他们也不好留她。
“那姐姐你要多回来看我们。”月牙赖在于望舒的怀里撒娇,很舍不得于望舒走。
“好,我过些日子就回来看你们。”于望舒笑着揉揉她的头。
于望舒又问起楚欢颜想不想家,楚欢颜倒是想要在长西村再住些日子。
打开门走出去,却见门口放着一束沾着露水的鲜花。花都是山中的野花,并不惊艳,却独有一种自然清新的韵味。
于望舒捡拾起花束来,看了半晌。
她抬眸看着不远处闪过的衣角,咬了咬唇。
“这是谁送来的花?还真有心。”楚欢颜一脸揶揄的看着于望舒,伸手拨弄着花瓣。
这个时节,山中也陆陆续续的有野花盛开,不如奇花异卉那么动人,却五颜六色的很好看。到底是春意盎然的时候,四处都有姹紫嫣红的风景。
大清早的往门口放花束,这还是独一次。
“谁知道呢!既然你喜欢,便给你吧!”于望舒把花束往楚欢颜怀中一塞,便先离开了。
她的目光再没有瞥向那处拐角,只当什么都不曾看到。她知自己心狠,却无可奈何。